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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内,苏云璋掷地有声的“十大罪状”余音犹在梁间萦绕,那叠浅碧色的“春棠笺”仿佛仍在众人眼前灼灼生光,映照出一张张或惨白、或铁青、或惊惶失措的脸。短暂的死寂之后,是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终于发出垂死挣扎的嘶吼。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子腾。他勉强撑起吐血后摇摇欲坠的身体,抹去嘴角血渍,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却带着武将特有的蛮横戾气:“陛下!臣冤枉!苏云璋所言,纯属构陷!他手中所谓证物,皆是伪造!所谓‘冰乌散’来源、边军调动记录,军中机密,他一个翰林编修如何得知定是勾结边将,窥探军机,其心可诛!他这是在为苏家揽权铺路,清除异己!” 北静王水溶也从最初的惊骇中勉强定神,他到底比王子腾多了几分文人式的机变,强压下心中恐慌,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袍袖,出列躬身,声音依旧试图保持那份惯有的“风雅”从容,却掩不住微微发颤:“陛下明鉴。苏翰林所言漕运账目、私蓄水师等事,更是子虚乌有。漕运关乎国计民生,账目庞杂,些许疏漏或遭小人篡改,亦未可知。至于‘凫鹥军’,臣闻所未闻,天津港乃漕运枢纽,商船渔舟往来如织,或有不明船只停泊,岂能轻易栽赃为臣私兵苏翰林年轻气盛,急于立功,或因与臣在诗社见解不同,便挟私报复,罗织此等骇人罪名,请陛下万万不可偏听偏信!” 贾珍早已瘫软,说不出完整话,只知伏地磕头,涕泪横流:“陛下……臣、臣冤枉啊……血书……定是伪造……” 贾雨村面无人色,却仍做最后一搏,他到底是玩弄律法条文的老手,嘶声道:“陛下!苏云璋所呈,多为私录之证、匿名之供、单方之词,按律,不足为凭!且其未经有司,私设‘棠影司’这等暗探组织,擅查王公大臣,此乃僭越,乃大不敬!其心叵测,昭然若揭!臣恳请陛下,先治苏云璋僭越、诬告之罪!” 王夫人虽未在场,但其势力关联者亦有人低声附和:“魇镇之说,怪力乱神,焉知不是内宅争风所致,栽赃主母” 一时间,殿内噪杂再起。那些与四王八公有千丝万缕联系、或自身也不干净的官员,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纷纷出言,或喊冤,或指责苏云璋程序不正、证据存疑、心怀叵测。他们企图将水搅浑,将焦点从自身的滔天罪行,转移到苏云璋的“手段”上来,更暗指苏家势大,有揽权欺君之嫌。 这是预料之中的反扑。垂死的野兽,挣扎最为剧烈,也最是不顾一切。 面对这骤起的污蔑与攻讦浪潮,苏云璋神色未变,甚至没有丝毫意外。他肩部的伤口在方才激昂陈词时已被牵动,阵阵隐痛传来,但他脊背挺得笔直,如同风暴中屹立不动的礁石。他没有急于辩驳,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声嘶力竭的面孔,如同在看一场荒唐的闹剧。 直到那聒噪声浪稍稍平息,皇帝萧庭曜也并未立刻出声,只是冷冷地看着下方,珠旒后的目光深邃难测。 苏云璋这才缓缓上前一步。 他没有提高声调,也没有愤怒驳斥,只是用一种清晰、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语调,缓缓开口: “王子腾将军质疑证据来源‘棠影司’所为,皆在陛下默许之下,只为查清林公血案,肃清朝纲。至于边军调动记录,非是窥探军机,而是当年经手之人,良知未泯,留存副本,以备不测。人证此刻就在殿外候旨,陛下可随时传召对质。” “北静王言漕运账目可篡改,水师可误认。”他转向水溶,目光如冰,“那王府库房中,与账目对应的海外奇珍、私铸金银,也是他人栽赃天津港‘凫鹥军’大小舰船二十七艘,水卒三千余人,建制完整,号令统一,这也是商船渔舟北静王若坚持,臣请陛下即刻派禁军与水师提督同往天津,当面对质,一验便知!” 水溶被他目光所慑,又被那精确到艘、到人的数字惊得后退半步,嘴唇翕动,再也说不出一句“风雅”的辩解。 “贾雨村大人言证据不足,程序不正。”苏云璋嘴角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棠影司’所获,仅为线索。三司会审,自有公断。至于僭越……”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沉,带上了一丝凛然不可侵犯的意味,“陛下赐臣‘春深铁卷’时,曾言:‘许尔剑履上殿,覆四王八公,春深不谢。’陛下,”他转向御座,深深一揖,“臣今日殿前陈奏,所行所为,是否在陛下当年所赐铁卷权限之内是否僭越,请陛下圣裁!”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春深铁卷!”许多官员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隐约知道皇帝极其信任苏家,赐下过殊荣,却未曾想,竟是这等近乎“先斩后奏”、“如朕亲临”般的至高权柄!覆四王八公……陛下竟早在多年前,就已埋下伏笔,授意苏家清扫这些蠹虫! 王子腾、水溶等人更是如遭雷击,脸上血色尽褪。他们终于明白,这根本不是苏云璋个人的弹劾,而是皇帝借助苏家之手,发起的彻底清洗!那铁卷,就是尚方宝剑,就是皇帝意志的延伸! 苏云璋不再看他们,而是再次面向御座,朗声道:“臣,苏云璋,蒙陛下信重,赐铁卷,托重任。然臣深知,铁卷非为私权,乃为公义。今日殿前所陈,桩桩件件,关乎国法,关乎冤屈,更关乎陛下威严、朝廷纲纪!臣不敢以铁卷压人,唯愿请出铁卷,请陛下与满朝文武公卿一同见证——臣之所为,是遵陛下旨意,行雷霆手段,肃清朝野;而非结党营私,构陷忠良!” 他再次深深躬身:“请陛下,允臣请出‘春深铁卷’!” 御座之上,萧庭曜沉默了片刻。殿内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准。” 一名身着绛紫色服饰、面容沉肃的内侍监,手捧一个覆盖着明黄绸缎的紫檀木长匣,从御座侧后方屏风处稳步走出。他行至丹陛之下,面向百官,缓缓掀开绸缎,打开木匣。 匣内,并无金光耀眼。只有一卷似铁非铁、似玉非玉的深青色卷轴,静静躺在明黄锦垫之上。卷轴材质特殊,隐有暗光流动,上面以古老的篆体铭刻着八个大字:“如朕亲临,春深不谢”。字体朴拙,却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历经岁月与鲜血洗礼的威严。卷轴一侧,系着一枚小小的、栩栩如生的西府海棠玉坠,与苏府家徽遥相呼应。 这便是“春深铁卷”。它没有华丽的装饰,却比任何丹书铁券都更重,因为它承载的,是当今皇帝对苏家毫无保留的信任,是赋予其铲除巨恶的终极权柄,更是“春深不谢”这一诺言的最高体现。 内侍监双手捧起铁卷,高高举起。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浩瀚的威压弥漫了整个紫宸殿。那不是武力,而是皇权的化身,是正义的具现,是横扫一切魑魅魍魉的煌煌天威! 王子腾彻底瘫软下去,面如死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在铁卷面前,任何辩解、任何挣扎、任何背景,都苍白无力。 北静王水溶怔怔地看着那卷铁卷,脸上最后一丝强撑的从容终于崩解,只剩下无尽的灰败与绝望。他自负风雅,玩弄权术半生,最终,却败给了这最直接、最无可匹敌的皇权信任。 贾珍早已昏死过去。 贾雨村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再无半分“黑笔吏”的嚣张。 苏云璋立于铁卷光华之下,肩背挺直。那铁卷的光,映亮了他苍白的脸,也映亮了他眼中坚定不移的信念。 铁卷护身,护的非他一人之安危,护的是朗朗乾坤,是沉冤昭雪,是皇帝肃清朝纲的意志。它以最无可辩驳的方式宣告:这场对决,并非党争,而是正邪之战;这场清洗,势在必行,无可阻挡。 皇帝萧庭曜的目光,透过珠旒,落在那卷铁卷上,又落到苏云璋身上,最后,冷冷扫过下方那群已然崩溃的罪臣。 “铁卷在此,如朕亲临。”皇帝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敲响了最终的丧钟,“尔等罪行,铁证如山,尚有颜面狡辩来人——” 殿外,金甲侍卫铿锵而入。 “将一干人犯,拿下!押入天牢,严加看管!等候三司会审,依律严惩!” 尘埃,就此落定。铁卷之光,涤荡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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