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去晚了说不定只剩刷锅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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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掰着手指头，继续提要求：还需要几根结实的木料，最好是榆木或者枣木，要这么粗的！她用手比划了一个夸张的直径，还有螺丝螺母，各种尺寸都要！对了，工具！钳子、扳手、锤子、钢锯…… 她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那台自动割稻机在田里轰隆隆工作的场景。陆云川安静地听着，等她终于停下来喘口气时，才淡淡开口：说完了 暂时就这些！林笙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等我想起来再补充！ 陆云川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林笙急忙拉住他的衣袖，你上哪儿弄这些东西去这穷乡僻壤的…… 想办法。陆云川言简意赅，目光扫过她拽着自己衣袖的手。 林笙讪讪地松开手，小声嘀咕：该不会要去抢吧…… 陆云川脚步一顿，回头看她：我是军人。 知道知道！林笙赶紧赔笑，我就是开个玩笑！ 看着陆云川远去的背影，林笙心里直打鼓。这年头物资紧缺，她要的这些东西可不简单。自行车链条那得拆多少辆自行车啊！新的镰刀片怕是供销社都没几片库存！ 等他离开后一溜烟跑回临时借住的农家小院，从自己空间里翻出铅笔和草稿纸，趴在炕沿上就开始写写画画。 陆云川处理完晒谷场的后续事宜，迈步进院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林笙整个人都快趴到纸上了，鼻尖蹭了点灰也浑然不觉，嘴里还咬着铅笔头苦思冥想。 他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随即恢复常态，走过去，将一张叠得方正的纸放在炕沿上。 “这是”林笙抬起头，疑惑地拿起那张纸展开。上面是陆云川刚劲有力的字迹，列着一些工具和可能找到材料的地方，甚至还有几个村里懂点木工、铁匠手艺的人名。 “哇！陆云川你太够意思了！效率这么高！” “顺路。”陆云川言简意赅，目光落在她那张画得乱七八糟的草图上，“需要找李木匠还是张铁匠先看看” “先不用！”林笙宝贝似的收起草图，信心满满，“理论框架我已经搭建好了！现在缺的是核心零部件！走，我们先去搞定那个‘永久’牌车架！” 村里唯一一辆能被称作“完整”的自行车，是老村长家的那辆“大国防”，除了铃不响哪都响，显然不符合林笙对“结实”的要求。 陆云川带着林笙在村里转了一圈，最后在村尾一个废弃的棚屋里，找到了一堆几乎锈蚀在一起的废铁。 据说是几年前公社淘汰下来的旧物，里面还真有一个自行车架，依稀能辨认出“永久”的商标，只是…… “这……这是‘永久’”林笙用树枝戳了戳那坨红褐色的铁疙瘩，表情一言难尽，“它看起来比较像‘立刻散架’。” 跟在后面的娃娃脸小战士没忍住，“噗”了一声，又赶紧捂住嘴。 陆云川倒是面不改色，弯腰检查了一下：“锈死了。主体结构还行，清理一下，关键部位加固，或许能用。” “或许”林笙垮下脸，“陆营长，我不要可能，我要的是肯定可以” 正当林笙对着那堆废铁发愁，琢磨着是不是要降低标准时，之前那个被她“误伤”过的娃娃脸小战士，吭哧吭哧地扛着一个看起来旧但不至于散架的车架过来了。 “林、林同志，”小战士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我舅家闲置的，也是‘永久’牌，我跟我舅说好了，先借给队伍上用。” 林笙眼睛瞬间亮了，扑过去围着车架转了两圈：“对对对！就是这个！虽然旧了点，但筋骨还在！同志，太感谢你了！你真是雪中送炭！”她激动得差点又要去拍人家的肩膀，幸好及时刹住车。 小战士被她夸得脸红，挠着头憨笑。 车架问题初步解决，林笙斗志更高昂，紧接着开始搜寻下一个目标：钢珠轴承。 这个就更难找了。这年头，新的工业轴承在乡下是稀罕物，只能在废旧机器上碰运气。几人又辗转找到村里负责看管农机废件的老仓管。 老仓管听说他们要轴承，推了推老花镜，慢悠悠地从一堆废铜烂铁里扒拉出几个锈迹斑斑的轴承座。“喏，就这些了，还是以前老式脱粒机上的。” 林笙拿起一个，沉甸甸的，用手一转动，里面发出“咯啦咯啦”干涩刺耳的声音，明显缺油且钢珠可能有损坏。 “大爷，这里面是钢珠的吗”林笙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那当然是钢珠的！”老仓管一副“你瞧不起谁”的表情，“难道是泥巴捏的” 林笙：“……”我倒是希望它现在里面是泥巴，至少不会增加额外磨损。 她不死心，找来工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拆开一个，果然，里面的钢珠不仅锈了，还有几颗已经碎裂变形。 “完了，”林笙看着手心里那几颗“残废”的钢珠，欲哭无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没有好的轴承，传动效率大打折扣，机器寿命也要缩短……” 陆云川看着她瞬间蔫下去的样子，像极了被霜打的小茄子，沉吟片刻，对老仓管说：“李伯，我记得公社农机站前年报废过一批旧零件，里面或许有能用的，能不能开个条子，我们去碰碰运气” 老仓管看了看陆云川，又看了看垂头丧气的林笙，叹了口气：“条子可以开，但那边也就是个更大的废料堆，你们别抱太大希望。” 回去的路上，林笙抱着那个借来的“永久”车架，心情复杂。一方面为找到主要框架而开心，另一方面又为核心部件的匮乏而发愁。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她看着手里沉甸甸的车架，突然叹了口气：“陆云川，你说，咱们要是能有个‘叮当猫’的口袋该多好，需要什么就能掏出什么。” 陆云川显然没听过这个来自未来的卡通角色，但他理解了林笙话里的意思。他看着她被夕阳染成金色的侧脸，缓缓道：“没有口袋，就用手。没有现成的，就自己造。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 林笙怔了怔，转头看他。暮色中，他挺拔的身影仿佛与这坚实的土地融为了一体。 是啊，这个年代的人，不就是这样吗在匮乏中创造，在困难中前行。 她重新打起精神，拍了拍怀里的车架：“你说得对！没有钢珠，我们就……就先想办法把现有的除锈上油，凑合用！等机器真的能动起来，我们再想办法改进！” 她这自我安慰、越挫越勇的劲儿，让陆云川的唇角微微牵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林笙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格外响亮。她这才想起，下午光顾着捣鼓她的发明，半个窝头早就消耗完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兜里，空空如也。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陆云川那看似平平无奇，却仿佛能变出桃酥的军装上衣口袋。 陆云川察觉到她的小眼神，目视前方，语气平淡无波： “桃酥没了。” 林笙：“……哦。”失望。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不过，炊事班今晚应该做了红薯粥。” 林笙：“真的稠不稠” “……”陆云川瞥了她一眼，“比稀粥强。” “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林笙瞬间把轴承烦恼暂时抛到脑后，抱着车架加快了脚步，“去晚了说不定只剩刷锅水了！” 因为我没存稿了，所以请假一天，修改之前不足的章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