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大赛初选，风暴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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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东方瑰宝”大赛初选截止还有三天，整个组委会进入了最紧张的阶段。 苏未曦坐在明轩文化的会议室里，面前堆着三百多份参赛作品的电子资料。她戴着一副防蓝光眼镜，眼睛盯着屏幕，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标注。 陈薇轻轻推门进来，放下一杯热茶：“陆太太，休息一下吧，您已经看了四个小时了。” “看完这组就休息。”苏未曦头也不抬，“欧洲区的作品质量普遍很高，但风格趋同，缺少惊喜。倒是东南亚区有几件很有意思，融合了传统工艺和现代设计。” 陈薇在她旁边坐下，压低声音：“刚才张七来了，在顾明轩办公室待了二十分钟，脸色不太好地走了。” 苏未曦这才抬起头：“说了什么” “办公室隔音太好，听不清。但张七走的时候，顾明轩送他到电梯口，张七说了一句‘别让我失望’，声音不小，像是故意说给别人听的。” 苏未曦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他们之间出现分歧了” “有可能。”陈薇说，“顾明轩这几天特别配合您的工作，评审流程安排得井井有条，对您提出的建议几乎全盘接受。反倒是张七，昨天还在抱怨初选进度太慢。” “顾明轩在观望。”苏未曦喝了口茶，“他在看我和齐悦谁能给他更大的利益。如果我能证明我的价值超过齐悦，他可能会改变立场。” “但风险很大。” “我知道。”苏未曦站起来，走到窗边，“所以我们要加把劲，让顾明轩看清楚，跟齐悦合作没有未来。” 窗外车水马龙，京市的午后阳光正好。苏未曦看着街景，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王秀娟已经三天没给她打电话了。 这不正常。按照以往的习惯，王秀娟每周至少会打一次电话，要么问她要钱，要么抱怨生活。现在突然安静下来，反而让人不安。 “陈薇，”她转过身，“我妈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王女士昨天去了趟银行，取了五万现金。今天上午去了趟城西的老房子，待了两个小时。”陈薇说，“我们的人跟进去看了，她在收拾东西，像是要搬家。” 苏未曦的心一沉。王秀娟要搬家为什么搬去哪里 “继续盯着，但别惊动她。”她说，“如果她要走，先拦住，我亲自去问。” 下午的工作结束后，苏未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陈薇开车去了城西。 那片老城区她很久没来了，街道狭窄，房屋破旧，空气里弥漫着油烟和潮湿的气味。 车子在一栋六层的老楼前停下。苏未曦抬头看了看三楼那扇熟悉的窗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我上去看看，你在下面等着。”她对陈薇说。 “陆太太，我陪您上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 苏未曦独自上楼。楼道里很暗，感应灯坏了，她摸黑走到三楼，敲了敲301的门。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条缝。王秀娟看到是她，明显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慌乱。 “未曦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您。”苏未曦平静地说，“不请我进去吗” 王秀娟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屋里很乱，地上堆着几个编织袋和纸箱，显然是在打包。 “您要搬家”苏未曦问。 “啊……是啊。”王秀娟搓着手，“这里太老了，水管电线都老化，住着不安全。我……我打算搬去城南，那边有个新小区，环境好。” “哪来的钱买新房”苏未曦看着她，“您上次还说，未明要结婚，彩礼钱不够，让我帮忙。” 王秀娟的脸色变了变，避开她的目光：“未明的事……暂时不急了。我、我存了点钱，够付首付。” “存了多少” “你问这个干什么！”王秀娟突然提高声音，“我自己的钱，想怎么花怎么花！” 苏未曦沉默地看着她。王秀娟被她看得心虚，转身去收拾东西，但手在抖。 “妈，”苏未曦轻声开口，“顾明轩给了您多少钱” 王秀娟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她猛地转过身，脸色煞白：“你……你说什么” “我说，顾明轩，那个邀请我当评委的人，给了您多少钱”苏未曦一字一句地问，“让您做什么监视我还是配合他们陷害我” 王秀娟的嘴唇哆嗦着，眼泪突然涌出来：“未曦……妈不是故意的……是他们逼我的……” “谁逼您怎么逼的” “张七……他找到我，说我不帮他，他就让未明在新单位待不下去。”王秀娟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哭。 “未明好不容易找个工作，要是丢了工作，他这辈子就毁了……妈没办法啊……” 苏未曦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她知道王秀娟重男轻女，知道在林未明永远是她考虑的第一选择。 “他们让您做什么”她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 “就是……就是让我盯着你，看你平时都去哪，见什么人。”王秀娟抹着眼泪，“还有，决赛那天，他们让我去会场，到时候……到时候会有人给我一包东西，让我放在你休息室……”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王秀娟抓住她的手，“未曦，妈错了，妈不该答应他们。但你原谅妈这一次，妈也是被逼的……” 苏未曦抽回手，后退一步：“您打算什么时候搬走” “明天……张七说，事情办完就让我搬走，还给我一笔钱……” “多少” “五……五十万。” 苏未曦笑了，笑声很冷：“五十万，您就把我卖了。” “不是的，未曦……” “够了。”苏未曦打断她，“您不用搬了，也不用帮他们做事。未明的工作，我会让夜北处理，没人能动他。至于您……” 她看着这个养育了她二十年，也伤害了她二十年的女人，心里五味杂陈。 “您暂时别出门，我会让人保护您。等事情结束了，我会给您一笔钱，足够您养老。但从此以后，我们两清。” 说完，她转身就走。王秀娟在她身后哭喊：“未曦！未曦你原谅妈！妈知道错了！” 苏未曦没有回头。她快步下楼，走到单元门口时，腿一软，差点摔倒。陈薇赶紧扶住她。 “陆太太，您没事吧” “没事。”苏未曦深吸一口气，“送我回家。” 回去的路上，苏未曦一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陈薇几次想开口，最后还是忍住了。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陆宅灯火通明，客厅里传来陆清清的笑声。苏未曦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情绪，才推门进去。 “未曦回来了！”陆清清挺着肚子走过来，“快来看，时砚给宝宝买的衣服，好可爱！” 苏未曦强打精神，走过去看。沙发上摊着一堆婴儿用品，小衣服、小袜子、奶瓶、玩具……陆清清拿着一件淡蓝色的小连体衣，笑得眼睛弯弯的。 “这件上面有小熊，你看，可爱吧” “很可爱。”苏未曦说。 陆夜北从书房出来，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他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没事，有点累。”苏未曦笑了笑，“我上楼洗个澡。” 上楼后，苏未曦没有去浴室，而是直接进了卧室，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不是委屈，也不是难过，而是一种深深的疲惫。为什么总是这样 门外传来敲门声，陆夜北的声音响起：“未曦” 她擦了擦眼泪，打开门。陆夜北走进来，关上门，什么也没问，只是把她抱进怀里。 “我都知道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陈薇告诉我了。” 苏未曦靠在他怀里，眼泪又涌出来：“夜北，我是不是……特别失败连自己的妈都要害我……” “不是你的错。”陆夜北吻了吻她的头发，“是他们的错。贪婪，懦弱，自私——这些都不是你的问题。” “可是……” “没有可是。”陆夜北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未曦，你听我说。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段路。王秀娟养育了你，但也伤害了你。现在你们缘分尽了，那就好聚好散。” “给她一笔钱，让她安度晚年，这是你仁至义尽。从此以后，你有我，有清清，有孩子们，有我们这个家。” 苏未曦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的那道口子慢慢愈合了。 是啊，她还有家，还有真正爱她的人。 “王秀娟说的那包东西，”陆夜北说，“我已经让周时砚去查了。决赛那天，我们会安排好一切。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不能被这件事影响情绪，大赛那边还需要你。” 苏未曦点点头：“我知道。明天还有最后一次评委会，要确定入围作品名单。” “能应付吗” “能。”苏未曦深吸一口气，“既然他们想在决赛上动手，那我们就好好办这场决赛，让他们看看，他们的阴谋有多可笑。” 陆夜北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苏未曦。” 晚饭时，苏未曦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甚至主动跟陆清清讨论起婴儿房该怎么布置，气氛温馨融洽。 周时砚回来得晚，脸上带着疲惫，但看到陆清清时，眼神立刻温柔下来。 “今天宝宝乖吗”他坐在陆清清身边，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 “可乖了，下午还踢了我两下。”陆清清笑着抓住他的手，“你摸摸，现在好像又动了。” 周时砚屏住呼吸，感受着掌心下那细微的动静，眼眶有些红：“真的在动……” 沈静怡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欣慰。她转头对苏未曦说：“未曦啊，等清清生了，你和夜北也考虑再要一个曦宸和曦然都大了，家里再添个孩子，多热闹。” 苏未曦看了陆夜北一眼，笑了：“听夜北的。” 陆夜北给她夹了块鱼：“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再说以后。” 饭后，苏未曦和陆夜北在花园散步。四月的夜晚还有些凉意，但空气清新，让人心情舒畅。 “齐悦下周到京市。”陆夜北说，“周时砚查到，她在上海注册了一家珠宝设计公司，法人是她，但实际出资方是瑞士的一家基金。那家基金，和之前转移齐炜资产的账户有关联。” “她想在国内重新开始” “没那么简单。”陆夜北说，“她的公司定位高端，主打定制，目标客户是顶级富豪圈。如果能在‘东方瑰宝’大赛上搞垮你，她就能以‘受害者’和‘拯救者’的双重身份亮相，迅速打开市场。” 苏未曦冷笑：“打的一手好算盘。” “所以我们要让她算盘落空。”陆夜北握住她的手，“决赛那天，我会让周时砚布置好一切。不管他们耍什么花招，都会变成他们的催命符。” 夜色渐深，花园里的灯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苏未曦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心里前所未有地平静。 暴风雨就要来了。 但她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