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猩红倒计时：清道夫杀手苏醒，我反手甩出疯狂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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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空气像是被灌满了液态铅，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喉咙上。 那声“嘀嘀嘀”的短信提示音，清脆得像玻璃珠砸在死寂的冰面， 炸得人心头发慌。 秦一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 屏幕上，猩红如凝固血块的巨大倒计时数字，如同地狱的瞳孔，无声凝视着所有人： 00:00:07。 时间在跳动，每一次数字的递减都尖锐地刮擦着紧绷的神经。 “清道夫…苏梦儿！” 另一边，白小天的失声低呼撕破了凝固的空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 这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她混乱翻涌的前世记忆碎片深处！ 冰冷、无声、绝对抹杀…那个代号“清道夫”的温柔杀手！ 那双看似无害的秋水眼眸下，潜藏着让所有逃亡者骨髓结冰的绝对冰冷！ 她怎么可能…是催债的 还直接锁定了秦一！ 一股灭顶的寒意从她脊椎骨瞬间冻结到天灵盖， 连脑髓深处那斯列般的剧痛都被这恐怖的认知暂时压了下去。 几乎在同一刹那！ 噗！ 一声沉闷的撞击！ 那个一直面朝下趴在焦黑泥土里的猫耳头盔少女， 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几寸，又无力地砸回地面，扬起一片细小的焦黑尘土。 她沾满污迹的纤细手指痉挛般地死死抠进土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出濒死的青白色。 “呃…咳…！” 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终于冲破喉咙，带着濒死的沙哑和一丝冰冷的无机质感。 她紧闭的眼睑剧烈地颤抖着，如同暴风雨中濒临破碎的蝶翅。 那张曾被系统程序覆盖、只剩下空洞甜美的脸庞，此刻痛苦地扭曲着，眉心和嘴角都在本能地抽搐。 嘴唇无意识地翕动，吐出几个意义不明的破碎气音。 她要醒了！这个念头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白小天的意识！ 秦一就是靶心！ 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线索，就在这个来历不明的“快递员”身上！ 周星星艰难地转动她几乎石化的脖子， 下巴总算从“洗白了”三个大字引发的灵魂地震中勉强捡了回来。 她圆睁着杏眼，活像个被无形大手强行摆弄的卡通人偶， 愕然又惊恐地盯住那个微微抽搐的少女身影。 便利店门前，那个擦着玻璃杯的花白头发背影，动作依旧缓慢、平常。 没有人看见，柜台后，那双浑浊苍老的眼睛深处， 一点极其微弱的、非人的红光， 如同潜伏在深海岩缝中的诡异生物，悄然亮起。 他枯槁的手指捏着抹布，力道没有丝毫变化， 唯有杯壁上倒映出的、属于秦一方向的景象， 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瞬。 秦一的目光掠过手机屏幕上猩红的“00:00:05”， 扫过地上气息正从混沌死寂急剧攀升、如同即将点燃引信的炸弹般的猫耳少女， 最终，那双天生含笑的桃花眼， 平静无波地落在山下那间平凡得有些扎眼的【老张头平价便利店】上。 他的嘴角，极其清晰地向上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套餐”低语轻得如同羽毛落地，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啧，送得还挺全。” 啪嗒！ 就在“00:00:01”跳成“00:00:00”的瞬间！ 猫耳少女的身体如同被通了高压电，猛地从地上弹坐而起！ 尘土和枯草从她沾满油污的明黄制服上簌簌滚落。 头盔下，那双猛地睁开的眼睛，不再是之前空洞的漆黑。 瞳孔深处，无数道幽蓝色的数据流如同被风暴席卷的星河， 疯狂旋转、奔涌、碰撞！ 冰冷、混乱，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情绪，只剩下一片被强行激活后的狂暴混乱！ “目标…锁定…清除指令…优先级覆盖…” 电子合成音般毫无起伏的嘶哑声音，直接从她喉间挤出，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高频电流的滋滋杂音，刮得人耳膜生疼。 唰！ 她的视线瞬间锁定秦一！ 那目光，混杂着数据流的混乱和一种程序化的死寂杀意！ 没有任何预兆，她身体还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 整个人却如同被无形的弹弓发射出去！ 快！ 快得只留下一道拖拽着微弱蓝光的残影！ 纤细的手臂抬起，五指成爪，指尖竟迸发出高频震荡的幽蓝色锋芒—— 那不是实体武器，而是纯粹的能量拟态！ 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厉啸，直取秦一的咽喉！ 角度刁钻狠辣至极！ “老秦——！” 周星星的尖叫声撕心裂肺，完全是条件反射，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想要爬起来，身体却因为之前的震撼依旧酸软无力。 白小天瞳孔骤缩，双拳紧握， 指甲瞬间刺破掌心，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她能感觉到那股扑向秦一的能量爪刃蕴含的恐怖穿透力，足以轻易撕开合金装甲！ 那冷漠的杀意，让她再次看到了前世那些被系统无情收割的生命阴影！ 秦一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甚至没有看那扑杀而至的少女一眼。 那只捏着半张撕裂购物小票的手，随意地垂在身侧。 就在那闪烁着高频蓝芒的指尖即将洞穿他喉咙皮肤的刹那—— 嗡！ 一层极其稀薄、近乎透明的柠檬黄色光膜， 如同从空气中自行分泌出的气泡，悄无声息地浮现在秦一身前半尺之外。 光膜上微弱流淌着极其复杂的几何波纹，散发着一种…… 纯粹到近乎哲学概念的“洁净”气息。 嗤——！！！ 高频切割爪狠狠撞在柠檬黄光膜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高压水流强行剥离顽固油污的刺耳噪音！ 滋滋滋滋滋——！ 狂暴的蓝色能量爪芒如同遭遇了绝对的天敌，猛地僵直、扭曲！ 爪尖恐怖的能量波动被那看似脆弱的柠檬黄光膜疯狂地“清洗”、“分解”！ 无数肉眼可见的细小蓝色数据碎片从爪芒上爆溅开来， 又在接触到光膜的瞬间无声湮灭！ 少女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在原地！ “呃啊——！” 头盔下传出痛苦的电子音嘶鸣。 少女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攻击的手臂如同被无形的强力胶水黏住， 疯狂地高频震动挣扎，却无法再前进分毫！ 那层薄薄的光膜，像是隔绝了次元的叹息之壁。 与此同时，秦一另一只手动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看似随意地将那半张撕裂的便利店热敏纸小票， 朝着面前被柠檬黄光膜暂时禁锢的少女方向，轻轻一弹。 嗤—— 半张小票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其微弱的弧线，瞬间化作一道细如发丝、几乎无法捕捉的纯白流光！ 这道细微的白光没有攻击少女的身体，而是精准无比地没入她肩头那个早已黯淡破损的保温箱缝隙！ 嗡！ 保温箱残骸猛地一震！ 一股远比之前少女体内爆发出的混乱数据流更庞大、 更纯粹、更古老的庞大信息流， 被那道纯白流光瞬间唤醒激活！ 保温箱破损的缝隙里，不再是濒死的幽蓝冷光！ 一层柔和、澄澈、如同宇宙初生星光般的银白色光晕猛地扩散开来， 瞬间笼罩了剧烈挣扎的猫耳少女全身！ “检索…清除…干扰…核心指令…” 少女头盔下混乱的电子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程序逻辑错乱的尖锐啸叫。 她身体的挣扎变得疯狂而无序，如同被拔掉了插头的机器人。 银白光晕温柔而坚定地渗透进去。 “核心指令覆盖…权限优先序列…检索…检索成功！” 少女狂乱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 那双疯狂旋转着混乱数据流的眼眸， 如同被强行断电的屏幕， 瞬间黯淡下去！ 覆盖整个山顶的银白色光晕骤然收敛， 汇聚成几束流动的光带，温柔地缠绕在少女周身， 如同为她披上了一层星辉织就的纱衣。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 咔哒。 一声轻微的、如同精密齿轮归位的脆响。 头盔下，那双茫然睁开的眼睛，瞬间褪去了所有混乱的冰冷数据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如同宇宙真空般的漆黑。 空洞，迷茫，带着一丝刚刚从无尽长眠中惊醒的脆弱。 “呃…” 一声细微的、带着真实困惑的轻哼从她唇间溢出。 不再是冰冷的电子音，而是属于少女的、带着点软糯的嗓音。 她下意识地抬手，似乎想扶住自己沉重的头盔，动作显得笨拙而迟缓。 那包裹着她的星辉光带微微闪烁，传递着无声的安抚。 白小天和周星星几乎忘记了呼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从狂暴的杀戮机器，到一个茫然无措的少女， 这转变快得超出了她们的理解！ 秦一刚才做了什么！ 然而，真正的狂风暴雨，从来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山下，便利店。 柜台后，那个一直背对着山顶、慢条斯理擦拭玻璃杯的花白头发老头， 动作停了。 他放下了手中被擦得晶莹剔透的杯子。 接着，他像是很随意地弯下腰，仿佛要去柜台底下拿取什么货物。 当他再直起身时，手里赫然多了一个东西—— 一个巨大的、印着笑容可掬的白胡子老头和“吮指原味鸡”字样的—— 全家桶！ 眼前这全家桶，通体流转着熔岩般炽热的红光，仿佛蕴藏着不熄的能量。 桶口处，深邃浓郁的液体翻涌不息，光泽如墨，散发着一种独特而强烈的气息，无声宣告着这绝非寻常美味。 “呵！” 一声低沉、沙哑、完全不像出自老人之口的冷笑响起。 老头手腕猛地一抖！ 轰！！ 那桶身流淌着熔岩般炽烈红光的全家桶，骤然加速！ 如同被点燃的炽热天体，拖曳着令人目眩的光焰轨迹撕裂空气！ 它的目标豁然转向——不再是场中的秦一， 而是那位眼眸刚刚恢复一丝清明的猫耳少女！ 漆黑的油污洪流如同来自深渊的恶龙吐息， 带着要将一切彻底玷污、溶解、拖入肮脏地狱的恐怖意志！ 所过之处，空气中残留的栀子花洗洁精清香和疯狂星期四的炸鸡香瞬间被彻底污染、覆盖！ 腥臭、焦糊、腐烂的恶臭如同爆炸般扩散！ “小心！”白小天和周星星的瞳孔在这一刻缩成了针尖！ 那污秽洪流蕴含的毁灭意志，比之前便利店喷射的油污恐怖了何止十倍！ 攻击范围更是笼罩了少女和旁边的秦一！ 秦一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 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终于掠过一丝名为“不爽”的情绪。 仿佛是悠闲看书时，被窗外持续的噪音打扰了雅兴。 面对咆哮而来的污秽洪流和那熔岩般的餐桶本体，他动了—— 那只一直插在裤兜里的、空闲的右手，终于懒洋洋地抽了出来。 掌心向上。 五指自然舒展。 在他的食指指尖，不知何时， 粘上了一小片金黄色的、带着油光的薯片碎屑—— 正是周星星那包巨大薯片桶里的“战利品”。 秦一屈指。 对着那片小小的、平凡无奇的薯片碎屑，极其随意地——轻轻一弹。 啵。 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响。 那片薯片碎屑从他指尖飞离。 就在它脱离指尖的瞬间，异变陡生！ 嗡——！ 一道璀璨夺目的、如同液态黄金般的能量光环，猛地以那渺小的薯片碎屑为核心爆发开来！ 光环急速扩散，瞬间在前方形成一面巨大的、几乎覆盖了小半个山顶的、 流光溢彩的能量屏障！ 屏障的底色是诱人的金黄，如同刚出炉的薯片， 而在金黄底色上，无数巨大的、刺眼夺目的、像素风的鲜红字体疯狂地跳跃、闪烁： 【v我50！立刻疯狂！】 【黄金脆皮鸡买一送一！】 【半价桶！错过再等一年！】 更多油腻、廉价、魔性洗脑的促销口号如同潮水般在金色屏障上滚动、播放！ 橙红色的led光效刺得人睁不开眼，浓烈的、工业香精勾兑出的炸鸡香味混合着薯片的咸香， 蛮横地冲击着所有人的嗅觉神经！ 这竟然是一面由纯粹的、癫狂的促销广告构成的巨型能量盾！ “我……靠……” 周星星望着眼前这面由自己心爱零食引发的、华丽到瞎眼的广告盾牌， 大脑彻底宕机，只来得及挤出一句带着颤音的呢喃。 她的薯片…成精了 还是秦一这挂逼的脑洞已经突破了宇宙边界！ 轰隆隆——！！！ 漆黑腥臭的油污巨浪和熔岩餐桶， 狠狠撞上了这面散发着致命诱惑力的薯片广告屏障！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种极度诡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消溶声！ 噗嗤…滋滋滋… 如同滚烫的黄油泼在了冰冷的铁板上！ 漆黑的污秽油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那闪烁着“v我50”的金色屏障疯狂吞噬、分解！ 屏障上那些刺眼的促销广告仿佛获得了生命，字符跳跃得更快更疯狂， 每一次闪烁， 都有一大片污秽被“净化”成细微的、无害的黑色粉尘，簌簌落下！ 那熔岩光芒包裹的餐桶本体，接触到屏障的瞬间， 桶身上流淌的熔岩红光急速黯淡， 如同被浇灭的炭火，发出不甘的“滋滋”声， 冲击的势头也被死死挡在屏障之外！ “哼！” 山下便利店内，传出老头一声带着明显惊怒的闷哼！ 显然，这面由薯片引发的邪门屏障，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秦一根本没看那僵持的碰撞点。 他的视线，越过金光闪耀、广告乱飞的屏障， 越过那熔岩黯淡、污秽翻腾的餐桶， 精准地落在柜台后那个花白头发的身影上。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扬起。 他那只刚刚弹飞了薯片碎屑的手， 食指和大拇指的指尖在空中极其优雅地、极其缓慢地——捻了一下。 仿佛在捻动一根无形的细线。 又像是…… 在捻动一个念头。 嗡！ 天地间的气流仿佛在这一捻之下，被赋予了生命！ 秦一身前，那面疯狂闪烁着促销广告、正与污秽洪流和餐桶僵持的金色薯片能量屏障， 形态骤然改变！ 屏障上流淌的金光猛地向内塌陷、凝聚！ 无数闪烁的促销广告口号如同被无形的大手强行揉捏、压缩！ 仅仅千分之一秒！ 一面巨大的、由无数微小气泡构成的、晶莹剔透如同夏日冰镇汽水的气泡屏障， 取代了金色的薯片广告盾！ 屏障内部，无数细密的气泡欢快地升腾、炸裂、再生成， 发出令人愉悦的细微“滋滋”声！ 一股清新凛冽、带着极致冰爽气息的青柠苏打水味道， 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瞬间横扫整个山顶！ 这股清新的气息如同绝对零度的风暴， 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那腥臭焦糊的污秽气味、浓烈油腻的炸鸡香味、 甚至空气中残留的栀子花洗洁精味，瞬间涤荡一空！ 原本令人窒息的污浊空气，变得如同雨后的森林般清冽通透！ 这气息冲击到那熔岩黯淡的餐桶和漆黑的油污洪流的瞬间——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液氮之中！ 刺耳到足以穿透耳膜的剧烈汽化声猛然爆发！ 漆黑的粘稠油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结晶！ 然后如同劣质的玻璃， “咔嚓咔嚓”疯狂龟裂，化作漫天细碎的黑色冰屑，簌簌落下！ 那巨大的熔岩餐桶，桶身上最后一丝红光彻底熄灭， 甚至连桶体本身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散发着绝对寒气的白色冰霜！ 噗！ 一声沉闷的轻响。 那被冰封的餐桶失去了所有动能， 像一个巨大的、丑陋的冰疙瘩， 沉重地砸落在山脚的灌木丛里，发出一声闷响。 笼罩山头的恐怖污秽气息，荡然无存。 便利店内，一片死寂。 柜台后，那个花白头发的身影，一动不动。 背脊似乎比刚才更加佝偻了一些。 一股压抑到极点的、混合着惊怒和难以置信的阴冷气息， 如同无形的毒蛇，隐隐从便利店昏暗的门内渗出。 玻璃门框上，那原本安静亮着的红蓝指示灯， 极其剧烈地、无声地闪烁了几下，频率快得不成样子， 随即又恢复了平和的亮光。 秦一指尖捻动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像是做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家务，随意地甩了甩指尖， 仿佛要甩掉那并不存在的薯片油腻。 目光从那砸落的冰疙瘩上移开，再次投向便利店。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如同审视过期食品般的嫌弃。 “能量转化利用率百分之一点七，” 他自言自语，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废物利用都嫌占地方。” 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评价路边一块碍事的石头。 白小天和周星星彻底石化。 能量转化利用率废物利用 她们看着那山脚下巨大的冰疙瘩， 再看向秦一那副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弹了粒灰尘的侧脸， 一种名为“世界观崩塌”的麻木感席卷了全身。 “唔…” 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嘤咛打破了凝固。 是那个猫耳头盔少女！ 她身上缠绕的星辉光带已经消失无踪。 她似乎被刚才那恐怖的净化气息和骤变的温度刺激到，身体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头上的猫耳头盔因为之前的剧烈挣扎歪向一边， 露出几缕柔软的、沾着灰尘的栗色发丝。 她略显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扶正了沉重的头盔。 然后，她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茫然地抬起那张沾着焦黑泥土的小脸。 头盔下，那双巨大的、宛若盛着熔融琥珀的眸子终于凝聚出清晰的焦点， 彻底甩脱了数据洪流的喧嚣噪点与吞噬一切的空洞漆黑。 浓得化不开的茫然与无措，如同初生幼兽第一次直面捕食者的冰冷注视， 沉甸甸地压在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眼瞳里。 她像个被粗暴剥离襁褓的婴儿， 惊惶无措地扫视着这片被地狱之火舔舐过的焦黑山地， 目光掠过不远处凝固着惊骇与荒诞姿态、已然化作冰冷石雕的白小天与周星星， 最终，那颤抖的视线带着残余的恐惧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解析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小心翼翼地、几乎是祈求般地，落在离她最近的那个身影——秦一身上。 她的嘴唇极其微弱地翕动了一下， 仿佛在记忆的尘埃深处艰难翻找着一个早已模糊的烙印。 喉咙里发出艰涩的滚动声，仿佛生锈的齿轮在强行啮合。 终于，一个极其轻微、带着奇异气音共鸣、却清晰得如同冰锥坠地的音节， 破碎地从她干涸的唇间挤出： “…小…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