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啊！天王！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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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爱丽丝处理厄狼时，蒋尸带着两个人一路狂奔，眼看离公司只剩五六百米，天王的红光毫无预兆的照射在了三人身上。 蒋尸心里暗道不妙，尽可能的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可天王那震耳欲聋的脚步声突然响起，以和体型严重不符的速度疾驰而来。 几百米的距离对天王来说不过几步远，眨眼间就来到了蒋尸身后。 爱丽丝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刚触及腰间的电击枪，突然感到靴底传来不自然的震颤。她低头时，沥青路面已经诡异地隆起——那条被电击麻痹的地下生物竟已恢复行动，此刻正在她脚下蠢蠢欲动！ 她面色一变，急忙换出另一件装装备，可下一刻就地面轰然炸裂。一条覆盖着灰色骨甲的巨蛇破土而出，直径超过两米的蛇身如同攻城锤般直冲云霄。爱丽丝黑色护士服的身影在蛇首上一闪而逝，转瞬间就被顶上了万米高空，消失在铅灰色的云层中。巨蛇也随之遁入天际，只在原地留下一个直径十余米的巨大坑洞。 “呜哇——！”小黄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她死死攥着蒋尸的衣角，双腿发软几乎要丧失行动能力。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但很快，她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硬生生把恐惧咽了回去。 阿念的反应截然不同。他的眼睛亮得吓人，嘴角甚至扬起一抹笑意。即使被蒋尸夹在腋下，却丝毫不耽误他画符的动作。 “离火燎原，急急如律令！” 他再次丢出一张火纹符，精准命中天王的身躯。“得手了！”他欢呼了一声，但下一秒，面色变得惊恐起来。 火纹符对天王的作用微乎其微，它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便一脚踩向蒋尸。 蒋尸见势不妙急忙跳开，找准角度滚进了车底。但他在滚动中根本无法抱紧怀里的两个小孩，他们一前一后掉落下来，暴露在地面上。 丢失了蒋尸的锁定，天王的红光锁定在了最近的小黄身上。小黄的腕骨在撞击中发出清脆的声响，但她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向车辆爬去。纤细的手指在粗粝的地面上磨出血痕，却仍固执地向前挪动。然而她的速度在天王眼中简直如同蜗牛——那道猩红的光束已经牢牢锁定了她颤抖的身影。 蒋尸这才后知后觉，在车底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拼命想要挣脱。他眼睁睁看着天王布满老茧的巨掌缓缓合拢，将小黄整个攥入掌心。女孩单薄的身影瞬间被阴影吞没，只有一缕栗色长发还垂落在指缝间，在狂风中无助地飘荡。 阿念像只发狂的小兽般扑向天王的手指，却被那怪物随意抬手掀起的飓风掀飞。少年的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在空中翻滚，最终重重撞在岩壁上，失去了行动能力。鲜血从他额角汩汩流下，在苍白的脸上划出刺目的红痕。 “啊啊啊啊啊！！！” 小黄的尖叫声撕心裂肺。她被举到与天王那枚骇人的竖瞳平齐的高度，近得能看清瞳孔中蠕动的血丝。怪物好奇地歪着头，像孩童观察蚂蚁般将她攥在掌心翻来覆去地打量。小黄纤细的身躯在巨掌中瑟瑟发抖，泪水模糊了视线，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蒋尸的机械骨骼再次展开，金属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臂甲上那面蓝色能量盾骤然亮起，在空气中拖曳出炫目的光痕。他如同炮弹般瞬间冲天而起，盾牌狠狠拍击在天王胸口。 “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天王庞大的身躯踉跄着后退数步，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龟裂的痕迹。但它攥着小黄的手掌不自觉地松开。蒋尸则因反作用力重重坠落，机械骨骼在落地瞬间自动收起，他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小黄重重摔落在地，双腿彻底失去了知觉。她颤抖着撑起上半身，指甲深深抠进泥土里，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寸寸向车辆爬去。泪水混合着血水在脸上蜿蜒，每移动一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爱丽丝被那条巨蛇顶入云霄后杳无音讯，黑色护士服的身影消失在铅灰色的云层中，生死未卜。蒋尸的机械骨骼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他单膝跪地，试图用颤抖的手臂撑起身体，却只能咳出一口鲜血。 而那个年幼的少年瘫倒在岩壁下，额角的伤口汩汩流血，在苍白的脸上汇成一条细小的溪流。他努力想要抬起手画符，指尖却只能无力地抽搐。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正一点点黯淡下去。 奇迹终究没有降临。 小黄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才爬出不到三米，身后便传来地动山摇的震颤。天王巨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了她娇小的身躯。那只布满老茧的巨掌轻而易举地将她再次抓起，举到那枚骇人的竖瞳前。 怪物腐烂的眼睑缓缓眨动，浑浊的瞳孔中倒映着女孩惊恐万状的脸。它像孩童玩弄昆虫般，用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戳了戳小黄颤抖的身体。接着，毫无征兆地—— “咔嚓” 就在天王巨掌即将合拢的刹那，小黄胸前突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那枚摸金符在她心口处碎裂开来，化作无数金色光点，在她周身形成一道薄如蝉翼却坚不可摧的护盾。 令人牙酸的骨骼挤压声响起，天王的五指却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屏障，无论如何发力都无法真正伤及小黄分毫。女孩在金光中悬浮，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已经停止了颤抖。 天王困惑地歪了歪巨大的头颅，竖瞳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不解。它像个得到新玩具却又很快失去兴趣的孩子，抬手就想将小黄扔飞出去。 下一瞬间，一道刺耳的枪声撕裂了凝重的空气。 砰——！ 数颗黄铜子弹拖着炽热的尾焰，精准命中天王竖瞳的正中央。它那投掷的动作一顿，庞大的身躯瞬间僵直，竖瞳中的红光像接触不良的灯泡般疯狂闪烁， 蒋尸艰难地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爱丽丝正漂浮在空中，背后是一个醒目的喷气背包，那东西持续不断的向下喷射出白烟，维持爱丽丝的漂浮状态。 见一枪奏效，爱丽丝没有给天王缓神的时间。她背后的喷气背包发出轻微的嗡鸣，喷口微微调整角度，将她修长的身躯在空中稳定住。第二发子弹接踵而至，这次瞄准的是天王身体中心的神经中枢。子弹旋转着撕裂空气，在命中瞬间破坏了天王的核心。 “吼——！” 天王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那声音中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不甘与愤怒。它踉跄着后退几步，每退一步都在地面留下龟裂的痕迹。巨大的手掌徒劳地抓向天空，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支撑。竖瞳中的红光忽明忽暗，最终像熄灭的炭火般彻底暗淡下去。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这头庞然大物终于像一座崩塌的山岳般轰然倒地。地面在重压下凹陷，激起数米高的尘土。 小黄如同断线的木偶般从半空中坠落，娇小的身躯重重摔在龟裂的沥青路面上。她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双腿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只能徒劳地在尘土中划出几道凌乱的痕迹。 蒋尸呆立在原地，瞳孔中倒映着悬浮在空中的白色身影。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特级...员工...”显然此刻的爱丽丝在他的眼中简直是个神明。 护士小姐缓缓降落，她的身体明显踉跄了一下，显然是受了什么伤，但她并没有显露出来。她收起喷气背包，向着小黄走去。 小黄艰难地抬起头，视线最先触及的是一双染血的白色丝袜——那抹刺目的猩红在纯白底色上格外扎眼。她愣愣地顺着丝袜往上看，正对上爱丽丝那双永远平静如湖水的眼眸。 爱丽丝默默地注视着她，依旧面无表情，“能站起来吗”小黄急忙尝试着起身，但并没有什么效果。 小黄还未来得及再次尝试起身，爱丽丝的唇角忽然扬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弧度。她毫无预兆地俯下身，修长的手臂穿过小黄的膝弯，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背，以标准的救援姿势将少女拦腰抱起。 可这样公主抱的姿势让小黄瞬间红了脸，她刚想说什么，却被爱丽丝那平静的眼神截住了话语。 爱丽丝抱着小黄向着公司车辆缓步前行，护士鞋踏过焦黑的土地，在身后留下一串浅浅的足迹。 蒋尸勉强收回目光，突然感到一阵异样的寂静。耳边少了什么——是了，那个总是喋喋不休的少年，此刻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这个认知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令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阿念瘫倒在斑驳的岩壁下，身下已经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少年向来灵动的眼眸此刻涣散无神，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那些俏皮话。他染血的手指无力地搭在一张未完成的符纸上，朱砂绘制的纹路被鲜血浸染得模糊不清。 先前阿念被天王巨掌掀飞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他的身体如同破败的布偶般在空中翻滚，最终后脑勺重重磕在风化岩壁的棱角上。 即使身体机能濒临崩溃，在小黄被天王抓起时，他依然强撑着在画符。 尽管并没有完成。 蒋尸不顾身体的不适，强行向着阿念走去，接着身体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阿念的身边... 仿佛在为自己的无能道歉。 爱丽丝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她抱着小黄稳步走向装甲车，护士鞋踏过碎石的声音规律而冷静。将少女安顿在后座后，她利落地取出医疗包和除颤仪，转身时护士裙下摆划出凌厉的弧度。 “让开。” 她的声音比医疗器械的金属外壳更冷。除颤仪在她手中闪烁着危险的橙光，电极片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当蒋尸还沉浸在自责中时，她已经单膝跪在阿念身侧，手指精准地撕开少年染血的衣领。 “最后一次警告。”爱丽丝头也不抬地说，指尖精准挑开了医疗包，“除非你想替他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