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勘破虚妄，搜魂夺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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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内，李长庚的本体如同最深沉的古井，波澜不惊。方才那道炼气化神神识的掠过，虽是一场虚惊，却如同淬毒的匕首，在他紧绷的心弦上狠狠刮过，留下难以磨灭的警示。洪荒主世界，危机四伏，即便蜷缩于最偏僻的角落，也可能被无法想象的波澜轻易碾碎。 这股强烈的危机感，如同最炽烈的燃料，注入到他对诸天投影的操控中。小荒界，必须更快、更高效地攫取一切可利用的资粮！ 他的投影之躯悬浮于古树之巅，月色下的山林静谧依旧，但他“眼中”的世界已然不同。汲取了青岚宗药园精华后，投影的能量强度显着提升，对周遭环境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清晰。他摊开手掌，一缕极其稀薄、近乎无形的能量在指尖缠绕，那是刚刚从青玉参中剥离出的生命精气残留。 “直接吞噬此界生灵或灵药，效率尚可，但动静稍大，易留痕迹，且能量驳杂，炼化耗时。”李长庚冷静分析，“远不如获取高深功法，解析其力量运转本质，融入我自身洪荒道基带来的提升纯粹和长远。” 他的目光跨越山河，投向中原腹地。据青岚宗典籍记载，那里盘踞着以此界标准堪称巨擘的宗门——天罡宗、琉璃寺，据说皆有先天圆满之上的老祖坐镇，传承数百年，底蕴深厚。 “便从你们开始吧。” 投影化作一道几近透明的青烟，融于夜风，朝着感知中气血能量最为磅礴汇聚的方向疾驰而去。速度远超之前，掠过大地山川，下方的城池村镇如同棋盘上的棋子般飞速后退。 天罡宗，山门巍峨，远胜青岚宗。守山弟子气息彪悍，竟有不少通脉境好手，巡逻队伍络绎不绝，戒备森严。 然而，这一切在本质远超此界的李长庚投影面前，形同虚设。他如入无人之境，穿透层层岗哨，轻易找到了守卫更为森严的藏经秘阁。 秘阁有重兵把守，更有两位须发皆白、气息沉凝如岳的老者坐镇于阁楼入口两侧的蒲团上，双目微阖，呼吸悠长，竟都是先天初期的宗师人物！此等阵容，在小荒界堪称铜墙铁壁。 李长庚的投影无声无息地悬浮于秘阁顶部的阴影中，神识如水银泻地，向下渗透。 就在他的神识即将触碰到阁内书架时，那两位闭目打坐的先天老者几乎同时猛地睁开双眼，精光爆射，厉喝道：“何方高人，胆敢窥视我天罡重地！” 声如洪钟，震得瓦砾簌簌作响。显然，先天宗师灵觉敏锐，虽无法精准捕捉李长庚的神识，却隐隐察觉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窥探感。 几乎在出声的同时，两位老者身形暴起，一人双掌拍出，罡风凛冽，撕裂空气；另一人并指如剑，一道凝练无比的先天剑气破空而上，直刺李长庚投影所在！ 反应不可谓不快，配合不可谓不默契。 若是此界其他窥探者，哪怕是先天圆满，在两位同阶高手猝不及防的合击下，也必然手忙脚乱，甚至受伤败露。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李长庚。一个境界本质高出他们不知凡几，哪怕投影实力被世界规则压制，其眼界、对力量的理解和应用，也绝非此界武者所能想象的存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击，李长庚心中古井无波，甚至有一丝淡漠的嘲弄。 “蜉蝣撼树。”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闪避或格挡的动作。那足以开碑裂石的掌风和凝练锋锐的剑气，在靠近他投影周身三尺之时，就如同冰雪遇上烈阳，悄无声息地消融、瓦解，化作缕缕清风散去。 并非他动用多强的力量去防御，而是这两股攻击的能量层级，相对于他投影此刻凝聚的能量结构而言，太过低劣，连引起震荡的资格都没有，就像水滴无法击穿钢板，自然消散。 两位先天老者脸上的厉色瞬间化为骇然与难以置信！ “什么!” “这不可能！” 他们的全力一击，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莫名消散这是何等诡异莫测的手段！ 就在他们心神剧震，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李长庚出手了。 他甚至没有动用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是简单地、居高临下地，朝着下方虚虚一按。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精神威压，混合着一种更高层次能量的气息，轰然降临！ 两位先天老者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整个天空都塌陷了下来，无比沉重的压力作用在他们的肉身和灵魂之上！他们暴起的身形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拍中，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轰然砸落在地！ “嘭！嘭！” 两声闷响，地面青砖碎裂。两位在武林中享有赫赫威名的先天宗师，此刻却像两只被摔懵的蛤蟆，狼狈地嵌入地坑之中，浑身骨骼不知断裂多少，鲜血从口鼻眼眶中溢出，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有眼中充斥着无边的恐惧和茫然。 他们甚至连对方是如何出手的都没看清！这是何等恐怖的差距！ 秘阁周围的弟子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呆立当场，如同泥塑木雕。 李长庚的投影缓缓降落，依旧是那副模糊不清、笼罩清辉的模样，漠然的目光扫过地上两人。 “搜魂。” 他懒得废话，直接伸出两根手指，隔空点向两位老者的眉心。 更凄厉的惨叫响起，但又戛然而止。两位老者的身体剧烈抽搐，眼神迅速变得空洞、呆滞，大量的记忆碎片——包括他们修炼的《天罡正气诀》全本、宗门秘闻、武道感悟等，被强行抽取出来，涌入李长庚的意识。 过程粗暴无比，对受术者伤害极大，轻则变成白痴，重则当场魂飞魄散。但李长庚毫不在意，这些异界武者在他眼中与蝼蚁无异，获取所需信息才是第一要务。 数息之后，李长庚收回手指。两位先天老者已然气息奄奄，眼神彻底涣散，显然已经废了。 他不再停留，身影一晃，已进入藏经秘阁内部。神识快速扫过，将阁内所有功法秘籍、杂书笔记尽数记录。尤其是那本作为镇派之宝的《天罡正气诀》，直指先天之上的“罡元”境界，刚猛霸道，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做完这一切，他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天罡宗，留下满地的狼藉和惊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长庚的投影如同一个无形的幽灵，穿梭于小荒界各个顶尖宗门大派之间。 琉璃寺，有枯坐百年的老僧修成“舍利子”，精神力异于常人，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口诵佛号，佛光护体。然而李长庚只是一道加强版的精神冲击，便让其七窍流血，佛光溃散，旋即被搜魂夺走《琉璃净心法》。 中原皇朝供奉殿，一位号称天下第一的皇室老祖试图调动龙气镇压，被李长庚投影引动一丝庚金之气（能量模拟），隔空点碎其丹田，废去百年修为。 魔教总坛，机关重重，毒障弥漫，教主狡诈如狐，试图以替身诱敌，被李长庚神识轻易勘破真身所在，隔空一掌连同其闭关的密室一同拍成齑粉，夺取《血海魔功》。 横行无忌，摧枯拉朽！ 没有任何地方能阻挡他的脚步，没有任何人能接下他随手一击。在这个低武世界，他的投影就是无敌的存在，是降临凡间的神只，是带来毁灭和恐惧的梦魇。 大量的功法秘籍、武道感悟、此界秘闻如同百川归海，涌入他的意识，被他的洪荒道基快速解析、吸收、提炼。 洪荒洞窟内，李长庚的本体气息，也随之发生着微妙而持续的变化。 他那原本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的生命之火，在这些异界智慧（尤其是关于挖掘自身潜能、锤炼气血精神方面）的滋养下，变得越来越稳固。 体内那干涸龟裂的经脉，如同久旱的河床迎来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远未到充盈的地步，但已经不再继续恶化，甚至开始有极其微弱的生机重新萌发。 对天地灵气的吸收和转化效率，提升了约莫半成。别小看这半成，这意味着他寿元流逝的速度进一步减缓，甚至可能被逆转了一丝丝。 更重要的是，通过对大量低武功法的解析，他对“炼精化气”这个境界的理解，变得前所未有的深刻和透彻。许多以前懵懂懂懂、凭本能运转的关窍，如今豁然开朗。这是一种根基上的夯实和拓展，对未来突破有难以估量的好处。 他缓缓睁开眼，感受着体内那真切无疑的改善，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丝细微的弧度。 然而，就在这时，他心中蓦然生出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 并非来自洪荒本体，而是源于小荒界的投影！ 就在刚才，他强行搜魂魔教教主，获取其隐藏最深的一门吞噬他人精气神延长寿命的邪功秘法时，似乎触动了某种极其隐晦、藏于其记忆深处的……禁制或者说烙印 那烙印的气息，阴冷、古老、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低武世界的诡异味道，在他搜魂完成的瞬间，如同被惊醒的毒蛇，顺着那丝神识连接，极其隐秘地朝着他的投影缠绕而来！ 李长庚心头一凛，立刻斩断那丝神识联系，投影之躯能量爆发，将那股诡异的烙印气息强行震散、磨灭。 过程有惊无险，但那瞬间的接触，让他产生了一种被某种遥远存在“瞥”了一眼的错觉。 “此界的水，似乎比想象的要深一点”李长庚目光微凝，心中警惕再起。 而在他未曾留意的小荒界极北苦寒之地，万年冰封的深渊最底层，一双闭合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眼眸，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周遭万古不化的玄冰，悄然裂开了一丝细不可查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