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谁敢欺负我们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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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 我立刻开门冲进去! 垫材被血水浸透,两颗沾着黏液的蟒蛇蛋正在剧烈摇晃。 蛋壳裂缝里渗出暗金色的光,屋里弥漫着一股子铁锈混着檀香的怪味儿。 这两颗蛋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下一秒,窗外陡然阴了起来,狂风大作,七八道青鳞蛇影撞得玻璃砰砰响,尖利的骂声扎进耳朵: “蟒天花!你还有脸下杂种蛋!” “把蛋交出来!族里给你留全尸!不然把你堂口踏平!” “滚出来!立刻滚出来!” 花姐瘫在血泊里,尾巴死死圈住两颗蛋,无助痛苦的冲我挤出句话: “黄家丫头…你们跑吧…把我留在这里…” “跑你娘个腿儿!咱们是一个堂子的,若是我们今天跑了,这堂子就算是废了!咱们大家都有了起色,今天谁敢进来!我就和谁拼命!” 我吼得嗓子劈叉,连滚带爬扑到窗边。 妈的。 我被气得心口疼,好不容易我有了20年寿命! 好不容易大家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还没等我庆祝一下呢! 就跑过来砸场子! 灰天泽听到我的喊声,直接蹿上窗台,爪子一扬,一蓬呛鼻的灰色飞沫呼啦爆开,糊了整面玻璃。 那些飞沫如同活的一样,不停的通过窗缝,往窗外钻。 外面撞得砰砰响的蛇影顿时乱了阵脚,骂声里夹上喷嚏咳嗽。 “灰爷顶住!” 灰天泽听我这么说嗯了一声,一把一把的往外抛那灰色的飞沫。 我扭头就朝十八哥看去,直接用意念和十八哥沟通: “十八哥!摇人!摇秃顶子山!告诉他们蟒家要刨了咱们堂口!看看咱爹娘有没有办法。” “诶!诶!” 黄十八爪子哆嗦着摸出个皱巴巴的黄符,一口叼住,嗤啦点燃。 青烟打着旋儿往天花板钻,他瞬间消失在房间了。 这是我们手里最珍贵的逃命符,基本上一人手里就只有一张。 可以瞬间移动到指定的位置。 而我确实有私心,若是爹娘不来,好歹我护住了十八哥,家里没了我这么个拖累倒也无妨。 堂口如果被灭,黄家死我一个足矣! “嘭!” 十八哥刚消失,窗户被一股蛮力直接撞飞! 碎玻璃四溅! 七八条水桶粗、鳞片闪着青黑寒光的大蟒堵在窗口,滑腻腻的蛇身试图挤进来,腥风扑鼻。 打头那条,头顶鼓着俩狰狞肉瘤,竖瞳跟俩淬了冰的绿灯泡似的,嘶嘶吐信,声音又冷又沉: “黄家的小崽子,你去请救兵!呵呵呵…有什么用啊!打得过我们” 他尾巴尖一甩,指向血泊里喘气的花姐: “把那杂种蛋,还有这败了族风的贱婢,交出来。否则…” 他身后几条大蟒同时昂起脑袋,毒牙森然。 空气跟冻住了似的。 柳干瘦盘在花姐箱子边,细身子绷得像根快断的弦。 白天水炸成个刺球,挡在卧室门口。 灰爷咳嗽着从窗台跳下来,站在我脚边。 胡太爷胡子抖得厉害,爪子深深抠进沙发。 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却又好像把所有想说的都说完了。 今日,我们同生共死! 我化成了黄皮子模样,死死的盯着那大蛇,心里不停的在盘算着。 相柳老祖在里头睡得死沉,指望不上。十八哥到底能不能请来救兵还未可知。 今日可能真撑不过去了… “否则你娘了个腿!” 一声炸雷似的暴喝,猛地从门外炸进来! 熟悉的,我爹那破锣嗓子! 紧接着,一道黄影快得像闪电,嗖地从蟒蛇堆头顶掠过,啪叽一声,精准无比地糊在了领头那肉瘤蟒脸上! 那玩意儿…是半拉啃剩的烧鸡! 油乎乎,黏答答,还沾着俩牙印! “谁!” 肉瘤蟒气得浑身鳞片都炸开了,疯狂甩头。 “咋的几年不见,蟒黑水,你他妈连老子黄自强的牙口都认不出来了” 我爹! 黄自强! 背着手,晃晃悠悠从门口挤进来。 身后,呼啦啦跟着我娘、我十几个哥哥姐姐,还有十七八个族里平时嘴最碎、最爱笑话我的叔伯婶子! 一个个龇着牙,爪子尖都亮出来了,眼神跟刀子似的刮在蟒家那群大长虫身上。 “爹!娘!” 我鼻子一酸,差点没嚎出来。 我娘一个箭步冲过来,把我往身后一扒拉,手指头差点戳到蟒黑水的鼻子上: “欺负我老闺女欺负我老黄家堂口没人你他妈的活拧歪了吧!” 她扭头一眼看见窝在生产箱里满脸泪痕的蟒天花: “妹子你放心!今天我们来了!谁他妈也别想动你和你的孩子!” 蟒黑水甩掉那半只鸡,绿眼珠子扫了一圈赶来救场的黄皮子大军,又看看只剩半条命的花姐,嗤笑出声: “黄自强,黄金梅,就凭你们还有这群歪瓜裂枣识相点,把那蛋和蟒天花交出来!你们黄家护不住这祸害!” “放你娘的罗圈屁!” 我爹嗓门震得吊灯晃: “蟒天花现在是我黄家堂口的人!她下的蛋,就是我老黄家的蛋!你算哪根葱敢来我老黄家撒野还他妈挑我闺女续命的大喜日子找死!” “就是!欺负筱筱妹子,就是打我们秃顶子山老黄家的脸!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我大哥黄大飞往前一蹿,龇着大板牙。 蟒黑水冷哼一声: “续命就凭这个丫头她就是个笑话…还真以为自己有命翻天呢” “续命咋了我们筱筱有本事!羡慕死你们这帮长虫!瞅你们那样子,丑死了!” 平时最爱编排我人不人鬼不鬼的三婶,叉着腰骂得唾沫横飞。 “干他们!欺负到家门口了!” 一群黄皮子嗷嗷叫唤,爪子刨地,就准备听我爹一声号令上前拼命了! 黄家! 这就是黄家! 平时笑话我讨封失败变人类,笑话我考大学是瞎折腾,可外人敢动我一根毛 这帮护短的家伙,能扑上去把对方祖坟都挠平了! 两边就在这满地狼藉的客厅里,剑拔弩张地对上了。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 “呃啊——!” 花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硫磺焦糊味的怪风,从生产箱里冲了出来。 同时爆开的,还有一片刺得人睁不开眼的暗金色强光! 那光… 不偏不倚,正好扫过旁边雨林缸里那条一直蔫头耷脑、仿佛睡死过去的墨绿小蛇。 相柳老祖那细溜溜的、橡皮蛇似的小身板儿,极其轻微地…弹动了一下。 没人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花姐那声惨叫混乱的妖力吸引了过去。 蟒黑水的绿眼睛瞬间爆出贪婪的光! “是那杂种蛋!力量要爆出来了!这时候吃了力量最强!给我抢过来!” 他嘶吼着,巨大的蛇身就要往里冲! “老黄家的!抄家伙!护住花丫头!” 我爹眼珠子都红了,嗷一嗓子,第一个就要往上扑! 就在这千钧一发,眼看就要血溅当场的瞬间! “嘶…” 一声极其轻微的声音,压过了所有的咆哮和混乱。 声音…是从那个小小的雨林缸里传出来的。 正要撞破头的黄蟒两家,瞬间死寂一片。 所有的目光,都跟被冻住似的,齐刷刷转向了卧室门口那个不起眼的玻璃缸。 那条墨绿色的小蛇,慢悠悠地,抬起了头。 一双冰冷、竖立的蛇瞳,缓缓睁开。 那里面没有半分睡意,只有一种…被蝼蚁吵醒的、纯粹而古老的暴怒。 它甚至没看任何人,只是极其缓慢地,朝着蟒黑水和他身后那群大蟒的方向,张开了嘴。 没有咆哮,没有威压外放。 但蟒黑水那巨大的、布满狰狞鳞片的蛇身,猛地僵直! 他身后那几条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大蟒,更是瞬间瘫软在地,鳞片下的肌肉疯狂痉挛,连嘶鸣都发不出来,只剩下喉咙里咯咯的,好似濒死的抽气声! 相柳老祖歪了歪小脑袋,那嘶哑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却冻得人骨髓发寒: “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