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首次听政，心声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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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间，大皇子萧宸已满了半岁。小家伙长得白白胖胖，眉眼愈发像萧绝，黑亮的眼珠滴溜溜转着，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精力也格外旺盛，有时闹腾起来，连乳母都哄不住。 叶悠悠私下曾笑着对萧绝吐槽：【这孩子精力也太旺盛了，莫不是随了陛下】萧绝当时只是挑眉，不置可否，心底却颇有些得意。 这一日，太后前来探望，见萧宸精神头十足，便笑着对萧绝提议：“皇帝，宸儿是咱们大燕的长子，又带着祥瑞降生，合该早些沾染些龙气，知晓些朝堂气象。不若偶尔便带他去御书房偏殿坐坐，听听政也不必久待，让他习惯便好。” 太后此举，既有对长孙的疼爱，也暗含了尽早确立其特殊地位的深意。萧宸的“祥瑞”之名，需要与皇权更紧密地绑定。 萧绝本就觉得这儿子肖似自己，聪慧异常，闻言也觉得有理。他虽为帝王，却也初为人父，心底对这孩子有着超乎寻常的期盼与宠爱。于是，自那日后，每逢早朝若萧宸醒得早且不闹觉，萧绝便会命乳母将他抱至御书房旁的偏殿安置。 这日早朝，户部尚书正手持玉笏，声若洪钟地禀奏河南道水患灾情，请求朝廷紧急拨付钱粮赈灾。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唯有老尚书慷慨陈词的声音回荡。 就在这时，偏殿方向隐约传来幼儿咿咿呀呀的哼唧声，声音不大，却恰好打断了尚书的陈述。群臣皆微微侧目，但碍于陛下未曾发话，也不敢多言。 端坐龙椅的萧绝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正欲示意福顺去看看皇子是否不适，一道清晰无比、带着浓浓不满和睡意的稚嫩心声，毫无预兆地直接撞入他的脑海： 【吵！这个白胡子老头声音好大！嗡嗡的，吓着宝宝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啦！（伴随着一个模糊的、想伸手抓东西撕扯的念头）】 萧绝：“……” 他执笏板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险些失态。这……这是宸儿的心声！他竟然能如此清晰地听到！而且这吐槽的内容……白胡子老头指的是正在禀事的户部尚书还想撕奏折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强烈的笑意猛地冲上喉头，仿佛有人在他心尖最痒处轻轻挠了一下。萧绝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压下几乎要翘起的嘴角，面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他下意识地朝户部尚书那标志性的花白胡须瞥了一眼，心底莫名认同了儿子的“精准”描述。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强烈的笑意猛地冲上喉头，萧绝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压下几乎要翘起的嘴角，面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他轻咳一声，在户部尚书准备继续详陈灾情细节时，抬了抬手，打断了对方。 “爱卿所奏，朕已知晓。河南水患，确需紧急处置。具体拨款数额及调配方案，容朕细思，稍后再议。今日先到此，退朝吧。”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威严，但若细听，却能察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他急需去确认一下，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心声”究竟是幻觉，还是…… 众臣虽有些诧异陛下今日退朝略早，却也不敢多问，纷纷躬身行礼，鱼贯退出大殿。 待殿内只剩下心腹之人，萧绝立刻起身，大步走向偏殿。乳母正抱着因为被打断睡眠而有些蔫蔫的萧宸轻声哄着。萧绝伸手将儿子接了过来，抱在怀里。 看着怀里粉雕玉琢、却皱着个小眉头，似乎还在不满被打扰的儿子，萧绝真是哭笑不得。他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儿子的小鼻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和难以置信：“你这小东西，才半岁大，就敢在心底吐槽朕的肱股之臣了嫌人家老头吵着你睡觉了嗯” 小萧宸似乎听懂了父亲语气中的亲昵，也或许是被点得痒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抓住了萧绝垂在胸前一缕墨发，顺便还想往嘴里塞。 萧绝无奈，稍稍偏头躲开，小家伙的手便顺势抓住了他线条冷硬的下颌，手指无意间碰到了他新冒出的、有些扎手的胡茬。 几乎是同时，又一道清晰的抱怨心声传来：【唔…扎手！不好玩！不要这个！】 萧绝：“……” 他这下彻底确定了。不是错觉，也不是偶然。他与悠悠之间那奇特的读心之能，确实延续到了他们的孩子身上。而且，随着孩子们长大，这能力似乎在逐渐觉醒，变得清晰。这莫非是……血脉与那悠悠心声中的“系统”力量共同作用的结果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萧绝心头。有为人父发现孩子或许天赋异禀的隐秘骄傲，但更多的，是骤然袭来的警惕与深思。 这份能力若运用得当，或许能成为他洞察人心、辨别忠奸的利器，尤其是在未来为宸儿铺路时。但前提是，必须绝对保密。 能听闻孩子纯真心声，固然是趣事一桩，甚至……或许另有用处（他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但此事若被外人知晓，尤其是被那些本就对“祥瑞”之说心存疑虑，或是对悠悠母子地位嫉恨不已的人察觉，会作何想 “妖异”、“鬼魅”、“非我族类”……这些恶毒的词汇足以将任何祥瑞打成灾厄。届时，不仅宸儿和玥儿会有危险，连悠悠也会被牵连。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威胁到他们母子三人。这份由读心术带来的独特羁绊，既是软肋，也必须是铠甲。 他必须将这件事，作为最高机密，死死捂住。在孩子们拥有足够自保能力，或者在他能够完全掌控局势之前，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萧绝抱着儿子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目光投向窗外巍峨的宫墙，变得深沉而锐利。这读心之术是福是祸，端看他如何运用与守护了。他看着怀中又开始咿咿呀呀、试图啃他玉佩的儿子，心中暗忖：【看来，日后这早朝，得挑你心情好的时候再带你来了。免得朕的户部尚书，平白被你小子在心里编排。】 萌宝的心声初显，为深宫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乐趣，却也埋下了更深的隐患。萧绝的守护之路，似乎又多了一重无形的挑战。而这“全家心声网络”的雏形，已在此刻，悄然织就了第一根丝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