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萌宝助攻，童言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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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悠悠被“禁足”凝香宫，日子倒也并不难熬。萧绝虽未亲自前来，但吃食用度皆是顶好的，更有太后时常带着活泼好动的萧玥过来探望，以解她寂寞，也让她能多见见孩子。太后此举，既是疼爱孙辈，亦是对外表明她并未因流言而疏远叶悠悠，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这日午后，阳光暖融，太后正抱着萧玥在凝香宫内室与叶悠悠说话，逗弄着咿呀学语的孙女。萧玥如今已能说些简单的词语，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正是最惹人怜爱的时候。 小家伙依偎在祖母怀里，玩着太后腕上的玉镯，小嘴咿咿呀呀，一派天真。 恰在此时，宫人通报，皇后前来慈宁宫请安，听闻太后在此，便转道过来拜见。 皇后心中惴惴，自巫蛊风波后，她一直深居简出，试图降低存在感。今日前来，也是存了试探之意，想看看太后与陛下的态度是否有所缓和。 她特意用了平日惯用的、带着一丝清冷气息的檀香，想营造一种镇定自若的表象。 她整理好表情，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笑容，迈步走入殿内。然而，她刚踏入内室门槛，原本乖乖待在太后怀里的萧玥，忽然皱了皱小鼻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皇后，用她那吐字尚不清断却足够让满室皆闻的奶音喊道： “臭！娘娘臭！” 殿内瞬间一静。 皇后的笑容僵在脸上，脚步顿住。一股寒意猛地从脊背窜上头顶。 太后的脸色则是微微一变，她搂紧小孙女，柔声问道：“玥儿说什么什么臭谁臭”她心中已升起疑云，孩童感知纯粹，往往能触及成人忽略的细节。 萧玥的小眉头依旧皱着，似乎很不喜欢那股味道，她努力组织着语言，小手指依旧执着地指着皇后方向：“这个娘娘……身上臭臭！和……和母妃藏的盒子里，小木头人……一样的臭臭！” 她记得那天母妃拿出那个小盒子时，立刻就让青黛姑姑拿远了，还皱着眉说“这东西气味不好，玥儿别碰”。那是一种有点沉、有点闷，还带着点老木头味道的“臭”，和现在这个娘娘身上的某种味道，好像！ “木头人”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皇后耳边！她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阴沉木本身带有一种特殊的、略带腐朽的陈旧木质气息，寻常人或许不易察觉，但孩童嗅觉敏锐，萧玥竟记住了那日青黛取出木盒时，叶悠悠下意识说的“这东西气味不好，玥儿别碰”时，飘散出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并且在此刻，精准地将其与皇后身上可能沾染的、或是皇后宫中常用某种与阴沉木保养相关的香料（如某些特定松香）残留的、类似的老旧木质调气味联系了起来！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跨越了成人复杂思维的直指核心的关联！ “你……你胡说什么！”皇后失态地尖声反驳，声音都变了调，她慌忙看向坐在一旁、神色莫辨的叶悠悠，又转向抱着萧玥的太后，语无伦次地辩解，“太后娘娘明鉴！陛下！臣妾……臣妾不知道什么木头人！公主年幼，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定是……定是有人教唆！”极度的恐惧让她口不择言，甚至忽略了场合。 她心慌意乱之下，连萧绝并未在场都未察觉，直接喊出了“陛下”。 而此刻，萧绝其实正站在殿外廊下。他本是悄悄过来，想看看叶悠悠和孩子们，恰好撞见皇后进来，便暂未入内，想听听皇后会说些什么。却万万没想到，竟听到了小女儿这番石破天惊的“指控”！ 更让他眸光骤冷的是，他清晰地读见了皇后此刻内心疯狂涌出的、充满恐惧与绝望的心声：【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能闻到！怎么可能！那阴沉木的气味明明很淡！我明明已经很小心了！是了……定是那日接触后，衣物或佩饰上沾染了少许……完了！这下全完了！要暴露了！父亲……救我！】 这心声，无疑坐实了萧玥童言无忌的真实性！也印证了暗影卫之前关于阴沉木来源的调查！ 太后何等人物，历经风雨，此刻看着皇后惨白的脸色、惊慌失措的辩解，再结合小孙女那纯真无邪、绝无可能编造的话语，以及皇后那声情急之下的“陛下”，心中已然明了了大半。她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看向皇后的目光充满了审视与冰冷。【柳氏……你竟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哀家往日真是看错了你！】 叶悠悠适时地站起身，将受到惊吓般往太后怀里缩的萧玥接过来，轻轻拍抚，目光平静地看向皇后，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利：“皇后娘娘何必动怒玥儿不过是个一岁多的孩子，童言稚语，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罢了。她只是说不喜欢娘娘身上的味道，娘娘如此激动，倒像是……被说中了什么心事一般”她的话，如同绵里藏针，将皇后逼到了悬崖边上。 皇后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萧绝已沉着脸，从殿外缓步走了进来。他的出现，如同最终审判的降临。 他目光如寒冰，先是从瘫软在地的皇后身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杀意，随即落在抱着孩子的叶悠悠身上，眼神微缓，最后看向太后。这一刻，他不再需要更多证据。孩子的指认，皇后的心声，太后的态度，已足够让他做出决断。 “母后，”他声音低沉，“此事，您也听到了。” 太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疲惫地闭上眼：“皇帝，你……看着办吧。”她已不愿再为皇后多说一个字。 萧绝不再看面无人色的皇后，对殿外沉声道：“来人！” 几名气息沉稳的侍卫应声而入。 “将柳氏带回凤仪宫，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 这是实质上的软禁，废后的前奏。 “是！” 皇后被侍卫架起，她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挣扎都忘了，只是用一双空洞绝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被叶悠悠抱在怀里的萧玥。她机关算尽，甚至动用了巫蛊这等禁忌手段，却万万没想到，最终竟会败在一个咿呀学语的孩子一句无心的“真话”上！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萧玥的童言无忌，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皇后所有的侥幸与伪装，彻底击碎。人证（巫师）、物证（密信）、乃至这看似荒诞却直指核心的“童言”俱在，萧绝，还会再容忍她吗他甚至无需再等待淮南王的更多线索，仅凭谋害君王、构陷妃嫔这一条，便足以将柳氏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废后的旨意，似乎已近在眼前。这深宫的天，就要变了。而这场由萌宝无心之言引爆的终极清算，即将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整个前朝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