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袁崇焕和徐光启的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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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朝野上下对“内阁首辅和辅臣竞争上岗制”议论纷纷，甚至不乏激烈的反对之声，但朱一凡凭借“红丸案”后如日中天的威望，以及中下层官员的热烈拥护，最终还是成功地将这项变革推行了下去。 吏部与礼部在皇帝的高压催促下，迅速拿出了详细的竞选规程草案。 经过几轮小范围的廷议和朱一凡的亲自修改，最终方案正式公布。 其核心在于“五年任职计划”的评审与公开廷推。 一时间，整个大明官场暗流涌动，风气为之一新。 最显着的变化是，许多原本因资历尚浅、或因党派背景而晋升无望的年轻干吏，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他们或许在各自的部门、地方任职时展现了出色的才能，但在论资排辈和党同伐异的环境中，往往难以进入权力核心。 如今，一道前所未有的大门向他们敞开了。 通政司和司礼监联合设立的“议政登记司”门前，几乎被踏破门槛。 除了早已名声在外的东林党、浙党、楚党、齐党等纷纷前来登记，亮明旗号、宗旨和核心成员名单外，一些规模较小、或以地域、学术主张为纽带的新兴“党团”也开始出现，试图在这场前所未有的政治盛宴中分一杯羹。 更有不少官员选择以个人名义参选，他们或自恃才高，不屑党争，或背景相对干净，希望以实干能力打动圣心。 而那份要求提交的“五年任职计划”，更是成了检验参选者能力的试金石。 官员们再也不能空谈道德文章或仅靠人脉关系来升官。 他们必须要对国家的现状、面临的困境以及未来的施政方向有清晰、务实且可行的构想。 例如：如何解决辽东危局如何整顿糜烂的财政如何应对日益严重的天灾与流民问题如何疏通漕运、治理河患……这些实实在在的国计民生问题，成为了所有有志于首辅和内阁辅臣之位者必须直面和回答的考题。 皇宫文华殿内，朱一凡仔细翻阅着由司礼监初步筛选后呈送上来的几十份“五年任职计划”摘要。 他看到了各种不同的主张： 有的主张“先安内后攘外”，认为当务之急是整顿吏治、清查田亩、改革税制，充盈国库，再图辽东； 有的则强调“辽事为重”，提出应集中全国之力，优先保障辽东军需，甚至有人大胆提出了与蒙古诸部联合、开辟海上战线等策略； 还有的关注民生，力主减免苛捐杂税，兴修水利，推广高产作物，以纾民困； 更有激进者，提出了有限度的开放海禁、鼓励工商等超出当下主流认知的想法…… “有点意思……”朱一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尽管这些计划良莠不齐，有些甚至颇为理想化，但至少打破了以往暮气沉沉的局面，激发了官员们思考国家出路的热忱。 而对于这些官员，虽然他们的资历有限，暂时不能进入内阁，但朱一凡却都让人将他们的名字记下来，调到他们擅长的部门去任职。 譬如曾经那个提出《五年平辽方略》的袁崇焕，如今同样也提出了后世让所有人都熟悉的平辽方略，为此朱一凡以朱常洛的身份亲笔回信给袁崇焕，勉励其继续完善平辽方略，同时亲自指示兵部和吏部，将其调往辽东熊延弼麾下，参赞军务，深入前线，详细了解辽东的军事情况。 除此之外，朱一凡还非常意外的收到了两份，来自已经告假的徐光启的奏疏，分别是《台铳事宜疏》和《申明初意录呈原疏疏》。 《台铳事宜疏》主要内容为： 1、仿制西洋火炮：主张仿造欧洲“红夷大炮”（明代对西洋长管加农炮的称呼），强调其射程、威力远胜明军原有火器，建议在澳门招募葡萄牙炮师赴京传授技术。 2、筑城防御体系：提出“以台护铳，以铳护城”，建议在辽东沿线修筑铳台（炮台），结合火炮构筑立体防线，遏制后金骑兵突击。 3、训练专业炮兵：要求选拔官兵专习火器操作，建立常备炮兵部队，避免临时征调导致的战术脱节。 《申明初意录呈原疏疏》主要内容为： 1、重申军事改革主张：强调自己早年提出的“正兵”方案（即编制新式军队、配备火器）具有前瞻性，批评朝中保守派固守旧制。 2、驳斥诬告：逐条反驳政敌指控，申明购置西洋火器、聘用外籍顾问是为“御虏急务”，非“靡费国帑”。 3、呼吁务实用人：请求朝廷重视火器与城防专家，避免“空谈误国”，建议重启与澳门葡萄牙人的技术合作。 对于徐光启的这两份奏疏，朱一凡更是如获至宝，连忙召徐光启进京问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