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杀了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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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彘，西汉时期知名酷刑，是吕太后发明出来，用来对付刘邦小老婆的。 什么剁掉手掌脚掌，挖出眼睛，割去舌头等等，过程极为繁琐，讲究也很多。 不过简而言之，大概就是四个字。 削成人棍！ 胡安当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个女人，虽然已经是皮包骨的状态，但是从面部骨骼的轮廓能看出，原本应该是个美人。 不过曾经的美人现在已经失去了四肢，整个人被一个麻袋装着，挂在铁门正对面的墙上。 只露出了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一双蓝色的眼睛，此刻正在和胡安对视。 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任何完整的单词。 明显是舌头被人割掉了…… “这是……小查克安排人做的……” 服务员主动开口解释道，声音都在颤抖，人也是死死低着头，不敢直视面前的场景。 “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说是这个女人在调查什么东西，影响了店里的生意。” “正好有姑娘总想着逃跑，小查克就把人搞成这样挂在这，让她们每天都能看到，用来震慑……” 胡安这会儿只觉得眼前发黑，服务员后面的话胡安已经听不进去了。 因为面前的这个被削成人棍女人，胡安在原身的记忆中见到过！ 纳科镇旧警局最漂亮的警花，原身警校的学姐。 只不过在原身加入警局后不久就失踪了，时间大概是五年前，原身还追查过一阵，结果自然是徒劳无功，只能在档案上留下一笔失踪。 没想到居然在今天，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原身对她的印象很深，名字叫……纳耶利！ “典……典狱长，这是……” 副典狱长塞维鲁洛克也是惊惧到失声，声音把胡安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回过神来的胡安当即大吼起来。 “畜牲！畜牲啊！” “把那个王八蛋拉过来，老子要弄死他！” “这个老畜牲……他也配当人！！！” 胡安面色潮红，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女警纳耶利的遭遇，哪怕是两世为人，自以为见多识广的胡安，也感觉浑身发寒。 这踏马是所谓的文明世界能发生的事儿 这踏马是人能做出来的 “搁这儿杵着当电线杆呢啊” “都踏马动手！把人救下来啊！” 胡安嘶吼一声，警员们立刻纷纷上前，准备把纳耶利解救下来。 奈何还不等警员们上手，就看到被挂在墙上的纳耶利就开始疯狂摇头。 双眼噙满了泪水，口中不断呜咽着，虽然听不懂她说了什么，但是明显能感受到她的抗拒。 “纳耶利学姐，冷静一下，是我，胡安，纳科镇警局的胡安卡洛斯，你还记得吗” 警员们手足无措，只能由胡安上前，试图安抚情绪激动的纳耶利。 “你……对不起，我们来迟了……” 胡安指着胸口的警徽想要证明什么，不过到最后却发现，能够说出口的，只剩下一句抱歉。 是啊……来得实在是……太迟了…… 不知道是认出了胡安本人，亦或是看清了胡安作为警察的身份，纳耶利竟然安静了下来。 不再疯狂摇头，只是嘴巴不断开合，好像在重复某个单词。 胡安仔细分辨了半天，终于搞清了纳耶利想要表达什么。 “kill……me” 纳耶利闻言眼前一亮，用力点了点头，胡安和一众警员的视线却模糊了。 “不，纳耶利，老查克被抓了，迎接他的将是最严厉的审判，你也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胡安语无伦次的劝说着，纳耶利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嘴巴不断重复着那两个单词的口型，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祈求。 “你就不想亲眼看着那些人渣受到惩罚吗” 纳耶利充耳不闻，口型也没有变化，依旧在不断重复着那两个单词。 “想想你的家人，他们还在外面等着……” 胡安说到这忽然停住了，纳耶利也是一样。 半晌，纳耶利忽然摇了摇头，而后继续开始重复之前的口型。 “我明白了……” 是了，这些人渣报复警察，又怎么可能漏下警员的家人呢 虽然胡安没调查过，但是按照这些人渣的行事风格，纳耶利的家人，怕是早就已经不在了。 胡安抬头看向天花板，不停深呼吸。 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了一点儿情绪，艰难的拔出腰间的配枪。 “我向你保证，老查克全家都会为你陪葬！” 纳耶利不断开合的嘴巴终于合上了，眼神中居然泛起一丝名为希望的光芒。 等到嘴巴再一次开合，口型俨然有了变化。 胡安只是看了一眼就偏过头，不敢再看。 因为那口型，分明是在向胡安道谢。 “纳耶利学姐……一路走好！” 砰～ 胡安闭上眼睛，咬着牙扣动了扳机。 子弹穿过纳耶利的胸口，彻底结束了她多灾多难的一生。 周遭的警员纷纷摘下帽子，一言不发的向纳耶利的遗体鞠躬。 胡安则是无力的垂下拿枪的手臂，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典狱长，纳耶利警官已经……解脱了！” 现场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直到副典狱长塞维鲁洛克的声音打破了走廊的宁静。 胡安这下终于回过神来，抬头望去，纳耶利形若枯槁脸上，居然挂着笑容。 二者搭配在一起是那么别扭，甚至称得上是恐怖。 但是胡安心底却没有丝毫不适，只觉得滔天的怒火正一股脑的涌上自己心头。 “是啊，学姐终于解脱了……” 胡安哑着嗓子感叹了一声，察觉到自家长官情绪不对的塞维鲁洛克当即劝慰。 “长官，节哀……” “节哀” 胡安忽然笑了，笑容却没有丝毫温度。 “纳耶利警官也是警察，被暴徒害成这个样子，节哀的不应该是我们，不应该只是我们！” 胡安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演变成咆哮。 “留下几个人，安置其他被囚禁的姑娘，剩下的都跟我走！” “节哀……让他老查克全家都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