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新闻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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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女神像基座爆炸的烟尘尚未在纽约港散尽，华盛顿的空气却已凝固成铅块。 白宫西翼通往新闻发布厅的走廊从未如此肃杀过。 特勤局特工如临大敌，遍布每一个拐角，眼神鹰隼般扫视，耳麦中低沉的指令声断续可闻。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汗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分子的混合气味。 记者们被严格限制在指定区域，往日交头接耳的嘈杂被一种压抑的静默取代，只有相机快门偶尔神经质地咔嚓作响，闪光灯将一张张同样紧绷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沉重的橡木门无声滑开。 总统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仅仅一夜，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领导者仿佛苍老了十岁。 眼袋乌青深重，眼白布满血丝，眉宇间刻着难以化解的沉重与疲惫。 他身上那套深色西装依旧笔挺，却掩不住那份心力交瘁。 他步履略显滞重，每一步都像踩在刚被炸裂的基座废墟上。 副总统、新任命的代理司法部长（原司法部长已因“情报协调不力”被闪电替换）、国土安全部长、国防部长、面色严峻的fbi局长以及那位眼神锐利如刀的cia局长紧随其后，如同送葬的队伍。 他们依次走上讲台，在总统身后一字排开，表情是统一的凝重，目光低垂，没人去看台下密匝匝的镜头，仿佛那是对着伤口的探照灯。 无数镜头立刻聚焦，白光连成一片刺目的海洋。 总统在讲台后站定，双手用力撑住光滑的木质台面，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带着胸腔深处压抑的震颤，才勉强让声音稳住，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死寂的大厅，回荡在每一个守在电视机前的美国公民耳中。 “我的同胞们，” 总统的开场白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里艰难地挤压出来。 “就在昨天，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美利坚合众国遭受了自珍珠港事件以来，最为卑鄙、最为懦弱、也是最具象征意义的恐怖袭击。” 他猛地抬起手，指向身后巨大屏幕上定格的画面——浓烟滚滚中，自由女神像那令人心碎的倾斜姿态，基座狰狞的裂口触目惊心。 “敌人的目标，是我们自由的灯塔，是我们国家的灵魂——自由女神像！” 屏幕适时切换，播放着经过剪辑的袭击现场画面： 爆炸瞬间基座拱起碎裂的慢镜头回放，混凝土块裹挟着钢筋砸入海面激起浑浊巨浪。 浓烟迅速吞噬基座下半部，女神像在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缓缓倾斜。 游客惊恐奔逃的面孔被烟尘模糊，救援船只的灯光在烟幕中如鬼火般晃动，警笛和直升机旋翼的轰鸣透过画面传递着混乱与绝望。 每一帧画面都是对在场所有人神经的凌迟。 “袭击造成的破坏是恐怖的，是深刻的。” 总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目光扫过全场，似乎在寻找一种无形的连接。 “经过工程兵部队和建筑结构专家连夜评估，女神像基座西南侧承重结构遭受毁灭性破坏，主爆破点造成巨大贯穿性缺口，导致基座整体严重倾斜。关键支撑柱断裂，内部钢结构严重变形扭曲。修复工程将漫长而艰巨，初步预估耗资巨大，可能需要数年时间。” 他没有回避那惊人的数字，这是国家伤疤的深度。 他停顿了一下，喉结艰难地滚动，声音更低，也更沉痛。 “然而，比建筑创伤更深的，是生命的逝去和无辜者的伤痛。”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张照片： 头发花白、神情坚毅的港务局警员罗尼帕克的警徽照；几张在袭击中不幸遇难的普通游客的生活照，笑容灿烂；还有躺在临时担架上、浑身血污尘土、眼神空洞的伤者特写。 “我们确认，有十七位同胞在这场蓄意的谋杀中永远离开了我们。” “其中包括在袭击发生前，勇敢地试图阻止恐怖分子而英勇殉职的港务局警员罗尼帕克。” 总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他微微低下头，默哀。 整个大厅，整个国家，仿佛在这一刻都屏住了呼吸。 “另有四十三名同胞身受重伤，超过一百二十人受到不同程度的轻伤。” “每个数字背后，都是一个破碎的家庭，一段被强行打断的人生。” “我代表联邦政府，向所有遇难者表示最深切的哀悼，向所有伤者及其家属，向所有在袭击中经受创伤的同胞，致以最诚挚的慰问和最坚定的支持。” “联邦紧急事务管理署的救援和医疗资源已经全面覆盖自由岛及周边区域，最优秀的医疗力量正在全力救治伤者。” “政府将承担所有相关医疗费用，并设立专项基金，为受害者及其家庭提供包括心理辅导在内的全面援助。” 讲台后，国土安全部长适时上前半步，接过话筒，他的语气如同冰冷的钢铁。 “袭击发生后，国土安全部（dhs）与联邦调查局（fbi）已联合牵头，成立‘自由女神特遣调查组’（tf liberty）。” “此次调查将动用前所未有的资源和权限，覆盖全美及海外相关区域。” “我们正在追踪爆炸物来源、袭击者入境路径、在美内应网络、资金流向等所有线索，目前，调查已取得初步进展。” 他没有透露具体细节，但那斩钉截铁的语气传递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要向所有美国人民保证，无论袭击者藏在地球哪个角落，无论他们背后有谁，我们必将追查到底，一个不漏地将所有参与策划、执行此次袭击的罪犯，绳之以法！” 总统重新回到话筒前，脸上的悲痛已被一种岩石般的冷硬取代，那是一种被彻底激怒后的国家意志。 “消灭实施这场针对美国心脏的恐怖袭击的元凶，米格尔安赫尔费利克斯金特罗，及其领导的瓜达拉哈拉贩毒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