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鞭碎魂骨，锤震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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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想象中巨大的露天角斗场，而是一座深埋于地下的、由巨大黑曜石垒砌而成的封闭石室。穹顶高耸，隐没在浓重的阴影里。墙壁上镶嵌着几盏昏暗的魂导壁灯，光线惨绿，勉强照亮中央那片被深褐色污垢浸透的圆形石台。空气浑浊得令人窒息，浓烈的血腥味、铁锈味、以及某种陈年汗渍和恐惧发酵后的酸腐气息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石台边缘，几道粗大的铁链垂落，锁扣处残留着暗红的血痂。看台呈阶梯状环绕石台，距离极近，此刻却稀稀拉拉，只有几十个身影隐在昏暗中。他们衣着各异，有的华贵，有的粗陋，但眼神都如出一辙——冰冷、贪婪、带着嗜血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这里是诺丁城最黑暗的角落，是亡命徒和赌徒的乐园，每一寸石头都浸满了亡魂的哀嚎。 林羿站在石台一侧，灰衣在昏绿的光线下显得愈发陈旧。赶山鞭并未持在手中，依旧用布条斜系背后，紧贴脊骨，传递来沉凝冰冷的触感。他目光平静，扫过对面。 柳擎如同铁塔般矗立。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下，那对熔岩巨臂比三个月前更加骇人！暗褐色的皮肤龟裂得如同干涸的河床，裂缝深处透出的不再是暗红，而是刺目的炽白光芒！仿佛有真正的岩浆在皮肉之下奔流咆哮！一股灼热、狂暴、带着硫磺焦臭的魂力波动，如同无形的熔岩浪潮，以他为中心疯狂扩散，将石台周围的空气都炙烤得扭曲蒸腾！三道黄色魂环在脚下剧烈律动，每一次闪烁都让熔岩巨臂的光芒更加炽盛一分！他狞笑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燃烧着残忍的火焰和刻骨的怨毒。 “小杂种！三个月！老子等了整整三个月！”柳擎的声音如同两块烧红的烙铁摩擦，嘶哑而充满暴戾，“今天，老子要把你一寸寸碾成肉泥！用你的血，洗刷柳家的耻辱！”他猛地一跺脚！ 轰！ 石台剧烈震动！一股灼热的气浪炸开！ “第一魂技：熔岩爆冲！” 熔岩巨臂猛地互击！ 铛！！火星四溅！ 他右臂高高举起，五指张开，掌心之中，一团人头大小、由纯粹岩浆能量压缩而成的炽白光球瞬间凝聚！光球内部仿佛有无数熔岩毒蛇在翻滚嘶鸣，散发出毁灭性的高温和狂暴的能量波动！ “给老子死！”柳擎狂吼一声，右臂悍然挥出！ 呜——！ 那团炽白的熔岩光球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如同陨星坠地，带着焚尽一切的恐怖威势，朝着林羿轰然砸落！光球未至，灼热的气浪已扑面而来，林羿额前的发丝瞬间卷曲焦黄！ 看台上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贪婪的喘息！赌徒们死死盯着那毁灭光球，仿佛看到了金币落袋的声响。 面对这足以将钢铁融化的恐怖一击，林羿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就在光球临体的刹那，他动了！ 左脚向前沉稳踏出半步！身体重心瞬间下沉！ 轰！ 一股比在黑鼠巷时更加凝练、更加沉重、仿佛能承载山岳倾覆的无形力场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力场之强，甚至让地面坚硬的黑色石砖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爬满细密的裂纹！ 熔岩光球撞入这沉重力场的瞬间，如同高速撞入粘稠的深海！ 噗嗤！ 炽白的光芒剧烈扭曲、变形！狂暴的能量被强行迟滞、压制！光球的速度肉眼可见地骤降！表面翻滚的熔岩蛇影发出痛苦的嘶鸣，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 “什么！”柳擎瞳孔骤缩，脸上第一次露出惊骇！他的最强单体攻击魂技，竟被如此轻易地迟滞！ 迟滞，并非阻挡！ 就在熔岩光球被力场束缚、速度降至最低点的瞬间—— 林羿右手闪电般探向背后！ 呜——！ 赶山鞭如同蛰伏的怒龙，瞬间弹射入手！ 鞭入手，气势冲天！ 林羿腰胯猛地发力拧转，脊柱如大龙弓起！全身力量、体内那枚暗金星煞晶核的锋锐与沉重、引动的地脉脉动之力、以及魂海深处通天剑碑那一丝破灭万法的锋锐意志，尽数灌注于这古朴一鞭之中！ 他没有花哨的鞭影，没有复杂的技巧，只有最原始、最纯粹、凝聚了所有意志与力量的一击——劈砸！ 赶山鞭撕裂粘稠的空气，发出沉闷到令整个石室都在共振的低沉爆鸣！鞭影过处，空气被压缩成肉眼可见的淡白色激波！鞭梢那枯草缠绕的暗沉棍体，此刻竟隐隐透出一种混沌的暗金光泽，带着开山裂石、破碎虚空的惨烈气势，悍然劈向那被迟滞在半空的炽白熔岩光球！ “破！！！” 轰！！！！！！！！！！！！！！！ 如同开天辟地的巨斧劈开了混沌的巨卵！ 赶山鞭的鞭梢，毫无花哨地、结结实实地劈砸在熔岩光球的核心！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刹那—— 无法形容的恐怖爆炸在石台中央轰然爆发！！！ 刺眼欲盲的炽白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狂暴的熔岩能量如同挣脱了束缚的亿万条火焰毒龙，疯狂地向四面八方喷射、炸裂！灼热到极致的气浪混合着碎石、熔岩碎片，如同毁灭的风暴席卷整个石室！坚硬的黑色石台如同脆弱的饼干，以撞击点为中心，轰然向下塌陷、崩裂！蛛网般的巨大裂缝瞬间蔓延至整个石台，甚至攀上四周的墙壁！ 轰隆隆隆——！！！ 整个地下血斗场都在剧烈摇晃！穹顶簌簌落下碎石粉尘！看台上那些嗜血的观众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子，尖叫着、翻滚着、被灼热的气浪掀飞！惨叫声、惊呼声、墙壁崩裂声、熔岩爆裂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地狱的丧钟！ 炽白的光芒缓缓消散，露出石台中央那触目惊心的巨坑！ 柳擎蹬蹬蹬连退十几步，每一步都在崩裂的石台上留下深深的焦黑脚印，才勉强稳住身形。他双臂交叉护在胸前，那对熔岩巨臂上布满了焦黑的痕迹和细密的裂痕，暗红色的岩浆在裂缝中艰难流淌，显然受了不轻的反噬。他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缕血丝，死死盯着爆炸的中心，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恐惧！ 烟尘弥漫的巨坑边缘，林羿的身影缓缓浮现。他依旧保持着挥鞭劈砸的姿态，灰衣的下摆被灼热的能量燎得焦黑卷曲，几处破损，露出下面同样被高温灼伤、却迅速被暗沉混沌光泽覆盖修复的皮肤。他微微喘息着，握着赶山鞭的右手虎口崩裂，鲜血顺着鞭柄流淌，滴落在滚烫的石块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但他的脊梁依旧挺直如枪，眼神冰冷锐利，如同从地狱熔岩中走出的战神！ “不可能…这不可能！”柳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熔岩巨臂上的裂痕随着他的愤怒而扩大，岩浆流淌得更加汹涌，“你怎么可能…挡住我的熔岩爆冲！” “你的力量，不过如此。”林羿的声音带着一丝战斗后的沙哑，却清晰地穿透了石室的混乱，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砸在柳擎的心上，“该结束了。”他缓缓抬起赶山鞭，鞭梢指向柳擎，那混沌的暗金光泽再次凝聚。 “结束哈哈哈！小杂种！你以为这就完了！”柳擎眼中爆发出疯狂的红光，那是一种被逼入绝境的歇斯底里！“逼老子用这招！你死得其所！” 他猛地仰天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全身魂力毫无保留地燃烧起来！脚下三道黄色魂环瞬间亮到极致，然后——轰然破碎！ “燃魂秘术：熔岩地狱！！！” 柳擎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瞬间失去光泽，如同枯萎的树皮。但他那对熔岩巨臂却膨胀到了极限！龟裂的皮肤彻底崩碎、剥落！露出下方如同烧红烙铁般、流淌着真正岩浆的恐怖臂骨！一股远超之前的、仿佛来自火山核心的毁灭性能量轰然爆发！ “死吧！！！”柳擎发出最后的、充满怨毒的咆哮！那对暴露在外的岩浆臂骨猛地互击！ 铛！！！！ 刺目的红光伴随着震碎耳膜的金铁交鸣炸开！ 他双臂张开，如同拥抱毁灭！无数道炽热到发白的岩浆火柱，如同地狱喷发的烈焰长矛，从他双臂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寸骨骼缝隙中疯狂喷射而出！瞬间覆盖了整个石台！密密麻麻！避无可避！这是燃烧生命与魂环换来的、同归于尽的终极杀招！威力已无限逼近四环魂宗！ 整个石室瞬间化为熔炉！空气被点燃！坚硬的黑色石台在岩浆火柱的冲击下如同蜡油般融化、塌陷！毁灭的洪流，要将林羿彻底吞噬、汽化！ 面对这焚尽八荒的岩浆地狱，林羿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凝重。他深吸一口气，魂海深处，那枚暗金星煞晶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混沌晶核的力量被彻底激发！通天剑碑上的剑痕金光大放！ 他将赶山鞭猛地插向脚下熔融的地面！ “起！！！” 轰隆隆！ 一股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凝练、仿佛承载着整片山脉意志的大地之力，通过赶山鞭轰然涌入体内！他身体表面那暗沉混沌的光泽瞬间凝聚到极致，如同披上了一层厚重的星铁甲胄！ 他双手紧握赶山鞭鞭柄，身体微微前倾，脊柱如弓！将涌入的所有力量——大地脉动、星煞锋锐、混沌调和、剑碑意志——尽数压缩、凝聚于赶山鞭鞭梢那一点！ “镇！！！” 一声如同远古巨龙苏醒的咆哮！赶山鞭不再是劈砸，而是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混沌暗金光束，带着镇压乾坤、破灭万法的恐怖意志，悍然点向那岩浆地狱最核心、能量最狂暴的一点！柳擎那暴露的、流淌着岩浆的臂骨交汇处！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混沌暗金的光束，与那焚天煮海的炽白岩浆洪流，在石台中央轰然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无声的湮灭！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插入万载玄冰！ 混沌暗金的光束所过之处，那狂暴的岩浆火柱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凝固、黯淡、然后……无声无息地崩解、湮灭！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消融！光束势如破竹，沿着柳擎的双臂逆流而上！ “不——！！！”柳擎发出绝望到极致的嘶吼，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他引以为傲的、燃烧生命换来的熔岩地狱，在这混沌光束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噗！噗！噗！噗！ 光束毫无阻碍地洞穿了柳擎的双臂！湮灭了他臂骨中奔流的岩浆！洞穿了他的胸膛！最终，从他后背透体而出，狠狠轰击在后方厚重的黑曜石墙壁上！ 嗤啦！ 坚硬无比的黑曜石墙壁，如同被无形的巨刃切割，瞬间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边缘光滑如镜的孔洞！孔洞周围，蔓延开蛛网般的裂痕！ 柳擎的身体僵在原地。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个碗口大小、边缘焦黑、前后通透的巨大空洞。空洞中，没有鲜血，只有被彻底湮灭的、焦黑的空洞。他引以为傲的熔岩巨臂，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精华，迅速变得灰暗、冰冷、布满裂痕，然后……咔嚓嚓……碎裂、剥落，化作一地焦黑的碎骨！ “怎么……可能……”柳擎眼中最后的神采迅速熄灭，带着无尽的怨毒、恐惧和茫然，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轰然向后倒下，重重砸在熔融的石台上，溅起一片滚烫的泥浆。气息全无。 整个地下石室，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熔岩冷却的滋滋声，和石台边缘熔融物质滴落的啪嗒声。 浓烈的焦糊味和硫磺味，混合着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看台上幸存的寥寥几人，如同被石化，张大嘴巴，眼神空洞，脸上残留着极致的恐惧，连呼吸都忘记了。血斗台七号，从未如此安静过。 林羿缓缓收回赶山鞭，插回背后。剧烈的喘息牵动着脏腑的疼痛，虎口的鲜血依旧在流淌。他低头，看了一眼柳擎那焦黑的残骸和碎裂的臂骨，眼神冰冷依旧。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柳擎碎裂的臂骨中，一块大约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通体暗红、如同凝固岩浆般、表面布满玄奥天然纹路的骨头碎片，突然自动漂浮起来！一股精纯、灼热、带着狂暴意志的魂力波动从中散发出来！ 魂骨！熔岩巨臂魂骨碎片！ 那魂骨碎片仿佛有灵性般，感应到林羿身上强大的气息，竟化作一道暗红流光，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林羿的眉心疾射而来！速度之快，远超柳擎生前的任何攻击！这是魂骨蕴含的本源意志，临死前的反噬夺舍！ 太快！太近！太突然！ 林羿瞳孔骤缩！刚刚经历大战，力量消耗巨大，心神正是最松懈之时！那魂骨碎片蕴含的魂力精纯而狂暴，直指灵魂！他根本来不及闪避，甚至来不及调动全部力量防御！ 眼看那暗红流光就要洞穿他的眉心！ 嗡——！ 一声低沉而威严的震鸣，毫无征兆地从林羿背后响起！ 是赶山鞭！ 那根枯草缠绕、暗沉古朴的赶山鞭，仿佛被这魂骨碎片的挑衅彻底激怒！鞭体上那几道暗金纹路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一股沉重、古老、仿佛能镇压诸天万物的恐怖意志轰然爆发！ 赶山鞭自动挣脱布条束缚，如同拥有生命般弹射而起！鞭梢如同怒龙之首，带着镇压一切的霸道意志，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抽在那道疾射而来的暗红流光之上！ 啪！！！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爆响，如同玉磬碎裂！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镇压！ 那蕴含着熔岩巨臂本源力量的魂骨碎片，在赶山鞭这蕴含大地脉动、星煞锋锐、混沌本源以及通天剑意的霸道一抽之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下一瞬—— 砰！ 彻底炸裂！化作无数暗红色的光点，如同被狂风吹散的萤火，瞬间湮灭于无形！连一丝能量涟漪都未能扩散！ 魂骨碎片，被一鞭抽碎、湮灭！ 赶山鞭悬浮在林羿身前，鞭体上暗金纹路光芒流转，缓缓平息，散发出一种意犹未尽的沉凝气息，仿佛只是随手碾碎了一只聒噪的苍蝇。随即，它自动飞回林羿背后，重新安静地贴附。 林羿看着眼前消散的光点，感受着赶山鞭那瞬间爆发的、远超他掌控的恐怖威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武魂…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然而，还未等他平复心绪，一股更加恐怖、更加深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冰冷杀意，毫无征兆地、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整个崩塌的血斗场！ 那杀意之强，让刚刚冷却的熔岩瞬间失去了所有温度！让幸存的看客如同被冻结在琥珀中的虫子，连思维都停滞了！让林羿浑身汗毛倒竖，如同被太古凶兽盯上，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 “小畜生…你竟敢…毁我孙儿…碎我柳家魂骨！！！” 一个苍老、嘶哑、蕴含着滔天怨毒和毁灭气息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从血斗场那被林羿光束洞穿的墙壁孔洞之后，幽幽传来！ 轰隆！！！ 那面厚达数尺、被光束洞穿的黑曜石墙壁，如同被无形的巨锤正面轰中，轰然炸碎！无数碎石如同炮弹般激射而出！ 烟尘弥漫中，一个枯瘦矮小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袍，身形佝偻，头发稀疏花白，脸上布满深刻的皱纹，如同风干的橘子皮。唯有一双眼睛，浑浊的眼底深处，燃烧着两簇如同万年玄冰般冰冷、怨毒、足以冻结灵魂的火焰！他手中拄着一根看似普通的乌木拐杖，拐杖顶端，镶嵌着一枚鸽卵大小、散发着幽暗血光的诡异宝石。 随着他的出现，整个崩塌的血斗场温度骤降！地面迅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一股沉重到令人窒息的魂力威压如同无形的山岳，轰然降临！空气粘稠得如同水银！幸存的看客中，几个魂力稍弱者，直接口喷鲜血，昏死过去！ 魂斗罗！至少是八环魂斗罗级别的恐怖威压！ 柳家老祖，柳无涯！ 他浑浊的目光如同最毒的蛇信，死死锁定在林羿身上，那目光中的怨毒和杀意，几乎要将林羿生吞活剥！“很好…很好…老夫闭关多年，竟不知诺丁城出了你这等妖孽…今日，就用你的命和你的武魂，祭奠我孙儿擎儿！” 话音未落，柳无涯手中那乌木拐杖顶端的血色宝石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 “第八魂技：血魄追魂钉！” 嗡！！！ 一道凝练到极致、细如牛毛、却散发着无尽阴寒与死寂气息的血色细针，无声无息地从血光中射出！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仿佛直接穿越了空间！针尖所向，直指林羿的眉心！那针上蕴含的阴毒魂力，足以瞬间冻结灵魂、湮灭生机！这是魂斗罗的含怒一击！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 林羿浑身冰冷，血液似乎都被冻结！魂斗罗的锁定，让他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体内刚刚平复的力量在绝对等级的压制下，运转都变得滞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代表着死亡的细微血光，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要死了吗 不！ 魂海深处，通天剑碑感受到致命的威胁，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金光！碑文疯狂流转！混沌晶核不顾一切地加速旋转！赶山鞭在背后剧烈嗡鸣震颤！左掌心的青铜碎片更是灼热如烙铁！ 就在这千钧一发、林羿即将被血魄追魂钉洞穿眉心的刹那—— “哼！” 一声低沉、浑厚、仿佛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的冷哼，如同九天惊雷，毫无征兆地在整个崩塌的血斗场上空炸响！ 这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粉碎虚空的恐怖意志！仅仅一声冷哼，那锁定林羿、冻结灵魂的魂斗罗威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轰然破碎！ 噗！ 柳无涯如遭重锤！闷哼一声，枯瘦的身体猛地一晃，脸上瞬间涌起不正常的潮红，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他发出的那道必杀的血魄追魂钉，更是在距离林羿眉心不足三寸的虚空中，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 叮！ 一声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脆响！ 那根蕴含着恐怖阴毒魂力的血色细针，竟硬生生被定在了半空！针尖剧烈颤抖，发出哀鸣般的嗡响，却再难前进分毫！ 一道高大、雄壮、如同山岳般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崩塌石台的一角。他穿着破旧的灰色斗篷，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面容，只能看到线条刚毅、布满风霜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他手中，并未持有任何显眼的武器，只是随意地垂在身侧。 但仅仅是站在那里，一股沉重、霸道、仿佛能镇压寰宇八荒的恐怖气势，便如同无形的海啸，席卷了整个空间！连柳无涯那魂斗罗级别的威压，在这股气势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和可笑！ 唐昊！ 他微微抬起帽檐，露出一双深邃如同寒潭、却又燃烧着某种压抑怒火的眼眸，冷冷地扫了一眼被定在空中的血魄追魂钉，又瞥了一眼惊骇欲绝的柳无涯，最后，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落在了林羿身上，尤其是在他背后那根古朴的赶山鞭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 “以大欺小…柳家，越活越回去了。”唐昊的声音沙哑低沉，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万钧的重量，砸在柳无涯的心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