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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尚未散尽,但战士们脸上已经洋溢着胜利的兴奋和疲惫后的轻松。 在魏团长和王队长的指挥下,清扫战场的工作迅速而有序地展开。缴获的清单一报出来,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李文远都心头一跳: 牲畜: 骡马40头,战马20匹! 步枪: 三八式步枪150支! 机枪: 歪把子轻机枪5挺,九二式重机枪2挺! 火炮: 九四式90毫米迫击炮6门! 投掷武器: 八九式掷弹筒15具!这可是极适合东北山林作战的班组支援武器。 其他: 弹药、被服、罐头、干粮……堆积如山,数量太多来不及清点! “快!把重伤员都小心抬上骡马车,用缴获的鬼子毯子垫好!”魏团长大声指挥着,声音虽然沙哑却充满力量,“其他物资,能带走的全部装上驮马!特别是弹药和粮食,一颗子弹、一块干粮都不能留给鬼子!” 战士们手脚麻利地行动着。许多人立刻将缴获的八九式掷弹筒和配套弹药挂在自己身上,这玩意重量轻、射程不错,在接下来的行军和可能发生的遭遇战中能发挥巨大作用。 就在队伍刚刚整顿完毕,准备开拔转移时,外围警戒哨兵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 “报告!山谷外面发现一支队伍,大概有一百人左右,正在朝我们这边靠近!” 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 “全体戒备!准备战斗!”李文远心头一紧,‘难道是鬼子的援兵这么快就到了’ 他立刻示意部队依托刚占领的阵地和缴获的火器组织防御,自己则快速跑到一处制高点,架起了狙击步枪,小心翼翼地向外观察。 镜头里,那支队伍越来越近。穿着破旧但颜色杂乱的衣服,行动谨慎却带着一股熟悉的韧劲……不是鬼子,也不是伪军!是我们抗联自己的人! 李文远心中疑惑更甚:‘这地方……怎么会有我们的队伍还这么巧在这个时候出现’ 他仔细地搜索着,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是第六军的冯参谋长!他身边跟着的一个年轻干部,更是让李文远差点叫出声——是三喜! 一年不见,那个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新兵蛋子,如今身板结实了不少,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和英气,俨然一副指挥员的模样了! “是自己人!是冯参谋长和三喜!”李文远放下枪,长长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立刻派人前去接应并核实身份。 不一会儿,冯参谋长带着三喜和几名警卫员走进了山谷。三喜一眼就看到了李文远,激动得像个小豹子一样冲过来,一把抱住他:“文远哥!我可算找到你们了!我想死你了!” 他用力拍着李文远的后背,然后退后一步,挺起胸膛,骄傲地说:“文远哥,你看!我现在是连长了!咱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了!” 李文远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成长为合格指挥员的小兄弟,心里百感交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出息了!” 他连忙转身,向冯参谋长敬礼,然后介绍道:“参谋长,这位是党中央派来的魏团长!这位是和我们一起打鬼子的东北军王队长!” 冯参谋长与魏团长、王队长紧紧握手:“感谢同志们!你们这一仗打得太漂亮了!我们在外围听到密集的枪声,就知道肯定是咱们的主力在啃硬骨头,赶紧靠过来接应,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你们已经吃掉了鬼子一个中队!我们就在后边跟伪军打了一个照面,只捡了十来支步枪!哈哈哈!!!” 山谷里,两支队伍胜利会师,战士们互相打着招呼,分享着胜利的喜悦和缴获的香烟、罐头。 队伍在茫茫林海中行军。冯参谋长和魏团长走在前面,介绍着北满抗联这一年来蓬勃发展的大好形势,语气中带着自豪: “魏团长,你是不知道,自从去年赵司令决定西征,咱们可是打出了威风!现在不仅西征线路打通了,咱们的根据地也连成了片!铁力、海伦、绥棱,甚至克山那边,都有我们的队伍建立的根据地!从珠河以北,一直到大兴安岭深处,都是咱们抗联的游击区!” 他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李文远,感慨道:“这多亏了文远同志源源不断的武器支持啊!鬼子去年的秋季大讨伐,阵势不小,可咱们凭借手里的家伙硬,愣是没让他们占到什么大便宜!现在各个县城,咱们的地下交通站也慢慢建立起来了,消息灵通多了!” 但冯参谋长的语气随即又带上了一丝忧虑:“就是现在队伍发展太快,新兵多,缺训练,更缺有经验的老兵和政工干部。武器嘛,虽然文远同志,支援了不少,但摊子大了,还是紧巴巴的,主要靠缴获勉强维持,但是你们来了就好了。” 另一边,李文远正和已经升任连长的三喜并肩走着。三喜脸上带着崇拜,听着李文远讲述这一年多在关内的“传奇经历”。 “三喜,你小子现在可是连长了,有出息!”李文远笑着拍拍三喜的肩膀,“我在关内,可是见到了咱们陕北‘娘家’的那些大首长!个个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说着,他像变戏法一样从空间里摸出一块用锡纸包着的巧克力,塞到三喜手里:“喏,尝尝这个,你最喜欢的外国糖,甜得很!” 三喜高兴地接过来,却没有像一年前那样迫不及待地剥开就吃,而是仔细地揣进了兜里,憨厚地笑着说:“谢谢文远哥!我留着,等打胜仗了跟班里弟兄们分着吃。” 看着三喜的成长,李文远心里很是欣慰。他随口问道:“对了,夏军长现在怎么样咱们根据地发展这么好,他是不是都快当上副司令了老吴呢这次怎么没见他我还怪想他那大嗓门的。” 话音刚落,李文远就感觉到不对劲。 走在前面的冯参谋长突然停住了脚步,背影瞬间僵硬。 而他旁边的三喜,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眼睛迅速泛红,嘴巴瘪了瘪,刚才还闪亮的眼神瞬间被巨大的悲伤淹没,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滚落下来,他赶紧低下头,用袖子使劲擦,却怎么也擦不干。 整个队伍的气氛,仿佛从温暖的春天骤然跌入了冰窟。 李文远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攫住了他。他看看无声流泪的三喜,又看看前面冯参谋长微微颤抖的肩膀。 “参……参谋长三喜你们……怎么了夏军长他……老吴他……”李文远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不敢问下去,又不得不问。 冯参谋长缓缓转过身,这个历经沙场的汉子,此刻眼圈通红,脸上充满了悲愤和痛楚。他张了张嘴,似乎难以启齿,最终,用沙哑而沉重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文远同志……你……你刚回来,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仿佛这样才能支撑着说下去:“去年……去年冬天,夏军长他……亲自带人护送你去佳木斯后,在返回的路上……被叛徒……赵东国……告密埋伏……” “六百多日伪军……提前设下了埋伏……夏军长他……身中数弹……重伤……我们拼死掩护……还没……还没撤回到根据地……夏军长他就……牺牲了……” 仿佛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起,李文远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发黑,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那个豪爽、果敢、对他信任有加的夏云阶军长……没了 “老吴……老吴为了掩护夏军长撤退……也……也战死了……”冯参谋长的声音带着哽咽。 “赵东国……那个畜生!!!”三喜终于忍不住,哭喊出来,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山风呼啸着刮过山林,像是在为英雄的逝去而呜咽。 李文远呆呆地站在原地,拳头死死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巨大的悲伤和如同火山般的愤怒,在他胸中翻腾、撞击! 他离开的这一年,战友们不仅打下了广阔的天地,也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而夏军长和老吴的牺牲,某种程度上,竟是因为护送他而引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