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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很快结束。六十多个日伪军被全歼。当然自己这里也付出了牺牲三人,十几人伤亡的代价。 硝烟散去,但李文远深知,真正的胜利不仅仅是军事上的,更是人心上的。他立刻召集手下的干部和骨干战士,下达了明确的指令: “同志们,抓紧时间!严格做好群众工作!咱们打仗为了啥就是为了把鬼子赶出去,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现在,立刻把从鬼子汉奸那里缴获的粮食,除了咱们必需的行军口粮,全部!一粒不剩地分给‘人圈’里的乡亲们! 告诉他们,这是咱们抗联的队伍,是老百姓自己的队伍!” 战士们打开鬼子的粮仓,将鬼子囤积的粮食全部分发给被圈禁在里面的老百姓。 “乡亲们!我们是抗联的队伍!鬼子抢你们的粮食,我们给你们夺回来了!大家分一分,藏好!” 当一袋袋粮食被扛进破败的“人圈”,分到那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百姓手中时,绝望麻木的脸上终于焕发出了生机,许多老人和妇女当场就哭了出来,拉着战士的手不住地道谢。 光分粮食还不够。李文远让队伍里那些做过政工工作、口才好的战士,充分发挥思想工作的力量。他们召集起乡亲们,就在这废墟之上,开起了简易的“诉苦大会”。 “乡亲们!鬼子、汉奸把咱们赶进这‘人圈’,像牲口一样圈着!他们抢咱们的粮,烧咱们的房,害咱们的亲人!这血海深仇,咱们能忘吗”战士激昂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 “不能忘!”人群中开始有人哽咽着回应。 一个老汉颤巍巍地站起来,老泪纵横:“我儿子…我儿子就是给他们修炮楼的时候说自己是华夏人,被活活打死了啊!” 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哭喊:“俺家闺女被他们糟蹋了,跳了井了……” 控诉声此起彼伏,积压已久的仇恨和悲痛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这血淋淋的现实,比任何空洞的宣传都更有力量。 看着群情激愤的百姓,李文远站到了一块石头上,大声说道:“乡亲们!哭没有用,求饶更没有用!鬼子汉奸不会可怜我们!要想活下去,要想报仇,就得拿起枪,跟他们干!咱们抗联,就是给穷人打天下的队伍!愿意打鬼子的,我们欢迎!”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队伍的真挚、分粮的义举、以及血泪控诉激起的同仇敌忾,瞬间点燃了年轻人心中的热血。当场就有几十个年轻小伙子站了出来,要求加入抗联!更让李文远惊喜的是,其中居然还有几个是当地的猎户,常年在山林里钻,枪法准、身体壮、熟悉地形,简直就是天生的游击战士! “好!都是好样的!”李文远心中大喜,这都是宝贵的兵源啊!他立刻吩咐机灵的小董:“小董,你负责,把这些新同志组织起来,编成一个新兵排,你先临时负责!抓紧时间教他们基本的纪律和战术动作!” 李文远让人把缴获的日军三八大盖、辽十三式步枪以及性能不错的马四环步枪,先发给他们使用。“家伙先拿着,以后有了更好的,再给你们换!”现在刚刚进来的战士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心打鬼子,里面有没有鬼子的奸细。暂时还不能给他们56半自动步枪,等以后稳定了,再给他们。 简单的休整之后,队伍再次出发。安葬了牺牲的战友,担心被鬼子挖坟,没有立碑,简单的把战友的尸体装进汽油桶; 抬着、扶着受伤的同志。这支队伍,在吸收了新鲜的血液后,带着伤痛和失去战友的悲恸,继续接下来的任务。 就在李文远带着部队与日伪军周旋、突围的同时,他撒出去的其他种子也在广袤的三江平原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由三喜、李东学,柴阴轩、金根带领的另外几支小分队,如同滑溜的泥鳅,已经在依兰、方正乃至勃利境内。他们行动迅捷,神出鬼没: 扒铁轨、剪电线,破坏鬼子的交通和通讯线。 袭击防备松懈的火车站和伪军据点,缴获枪支弹药。 缴获的粮食,除了部队必需,大部分都分给了当地忍饥挨饿的老百姓。 这一手“武装宣传”效果极佳。北满抗联在,在三江地区本就有着深厚的群众基础。 如今看到抗联队伍不仅回来了,还打鬼子、帮穷人,许多青壮年纷纷要求参军。 三喜带领的那支原本只有一个排的小分队,像滚雪球一样,等李文远历经七天转战,抵达勃利县通天沟预定汇合点时,三喜手下竟然已经有了将近六十号人,快赶上两个排的编制了!小伙子自己也越发沉稳干练,有了指挥员的样子。 “好小子!干得漂亮!”李文远看着眼前精神抖擞、装备也改善了不少的队伍,用力拍了拍三喜的肩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就是人民战争的力量! 稍作安顿,李文远立刻下达新任务:“三喜,交给你个要紧活儿!带几个机灵的兄弟,去把大四站那边的吉兴河煤矿给我摸透了!鬼子和伪军有多少人装备怎么样矿工情况如何布防细节统统搞清楚!” “是!保证完成任务!”三喜领命,立刻带着侦察小组出发。 李文远则率领主力在吉兴河煤矿北边五十里的一片隐蔽山林里休整,同时等待其他分散行动的小分队归建。 三天后,派出去的队伍陆陆续续都回来了。有的小队圆满完成任务,还扩大了队伍;有的则经历了恶战,损失了几个甚至十几个兄弟。看着空出来的位置和熟悉面孔的消失,气氛难免沉重。 “打仗就是这样,哪有不死人的……”李文远声音低沉,挨个安抚受伤的战士,铭记牺牲者的名字。但残酷的战斗也像熔炉,淬炼出了真金。 通过这次分散行动,李文远心里也更清楚了,哪些班长、排长临机决断能力强,哪些带兵有方,能在逆境中凝聚队伍。这些都是未来扩军的宝贵骨干。 这时,三喜派回的通讯员带来了情报: 报告师长,摸清楚了!吉兴河煤矿现在守卫力量不强!只有七个鬼子指导官,三十多个伪军,还有二十多个矿警。矿里面有七百多矿工,日子过得猪狗不如!” 通讯员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三喜连长他们已经想办法混进矿里去了!在里面等着咱们的信号呢!他说,里面矿工兄弟们的怨气很大,一点就着!” 李文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守卫空虚,内应就位,民心可用!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扫过身边经过休整、求战心切的战士们,果断下令: “通知所有连排长,立刻来开会!” “咱们的下一个目标,端掉吉兴河煤矿!” “解救矿工,夺取物资。” 三喜和十几个战士,脸上抹着煤灰,穿着破旧的劳工服,混在麻木的矿工人群里。他们听着老矿工低声诉说着这里的非人待遇:干一个月牛马活,被“协和会费”、“国防献金”等各种名目盘剥后,到手只有可怜的两块伪币。在这里,人命贱如草芥,一头运煤的骡子都比五十个矿工的命金贵。 尤其听到那个叫铁柱的十四五岁孩子,两年里为了活下去,接连认了三个“干爹”(同村照顾他的长辈),结果三个干爹都先后累死、病死在矿上……三喜和战士们低着头,咬着牙,手里的镐头攥得死紧,指节发白,心里憋着一团火,只等外面信号传来。 夜深时,三喜借着起夜的机会和分散在其他工棚的队员对了眼神,用极低的声音传递消息:“都稳住,师长就在外面,这两天肯定动手,大家机灵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