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论功行赏与“人力资源”的巧妙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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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中回来，德妃的认可和赏赐像一道无形的护身符，让舒兰在府中的地位悄然提升。连往日里对她只是表面恭敬的一些管事嬷嬷，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敬畏。但舒兰并未得意忘形，反而更加谨言慎行。她深知，德妃的青睐是一把双刃剑，既能庇护她，也可能使她成为更显眼的靶子。 育婴堂的运营逐渐步入稳定期，收容的婴儿数量控制在三十人左右，吴嬷嬷和常顺将日常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舒兰不必再事必躬亲，便将更多精力转回四贝勒府内部。她很清楚，育婴堂这个“外部项目”做得再成功，根基始终在府里。若后院失火，一切皆是空中楼阁。 这日，她翻阅近期的“府务日报摘要”，注意到一个细节：负责府内器皿摆设、清洁除尘的一个老太监病重告老，空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缺。这种职位油水不多，但胜在清闲安稳，通常会被各房有头脸的嬷嬷们安排自己的关系户。 舒兰心中一动，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她叫来云珠，低声吩咐：“去悄悄打听一下，原来那位于公公，为人如何他手下有几个小太监平日里主要和哪些院子打交道” 云珠很快打听回来：于公公是个老实人，管着器皿库和几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平日主要听内院大管事的差遣，与各院并无太深瓜葛，但也因着职责，对府中各处的动静、器物摆放颇为熟悉。 舒兰听完，沉吟片刻。这个职位，看似不起眼，却如同公司的行政或后勤岗，接触信息杂，流动性低，若能安插一个可靠的人，等于在府里多了一双不起眼的“眼睛”和“耳朵”。 她想到了一个人——小太监福安。上次他与花木处常嬷嬷外甥私下接触，被她敲打后，一直战战兢兢，做事格外卖力，显然是怕失去她这个靠山。这小子机灵，但根基浅，容易控制。若将他安排到这个位置上，既是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也是给他一个安稳前程，不怕他不感恩戴德、用心办事。 但如何操作才能不着痕迹，不引起李侧福晋的警觉直接任命显然不行，会显得她手伸得太长。必须借力。 舒兰寻了个胤禛心情似乎不错的傍晚，去书房“汇报”育婴堂的近况（主要是报喜不报忧）。说完正事，她状似无意地提起：“爷，近日府里器皿库的于公公病重告老，空出个缺。内院管事来回，臣妾想着，这差事虽小，却也关乎府中体面，需得找个稳妥人才是。臣妾身边那个叫福安的小太监，入府也有些时日了，人还算机灵本分，不知……可否让他去试试也免得底下人觉得臣妾只顾外头，不管家里。” 她这番话，说得极有技巧。先是点出问题，表明自己关心府务；接着提出人选，但用的是“试试”的谦逊口吻；最后还自嘲一句，化解了可能引发的“揽权”猜忌，显得自己大公无私。 胤禛正在看一份舆图，闻言头也没抬，只淡淡回了句：“此等微末小事，你看着安排便是，无需事事回我。” 这就是默许了！舒兰心中暗喜，连忙应下：“是，臣妾明白了，定会嘱咐他用心当差，不负爷的信任。” 从书房出来，舒兰立刻行动起来。她没有直接任命，而是先让云珠去给内院大管事递了个话，语气客气，只说福晋觉得福安那孩子还算勤快，若器皿库有空缺，可否给他个机会历练一下同时，她亲自叫来福安，严肃地叮嘱：“这次给你换个差事，是看你近日还算本分。器皿库的活儿琐碎，但至关重要，需得格外细心，管住嘴巴。若再做些不清不楚的事，我也保不住你。可能做好” 福安得知自己能得此肥差，简直喜出望外，扑通跪下连连磕头：“谢福晋恩典！奴才一定肝脑涂地，好好当差，绝不给福晋丢脸！” 内院大管事得了舒兰的暗示，又见福安是正院出来的人，自然顺水推舟，很快便将福安调到了器皿库。 这件事办得悄无声息，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嫡福晋给自己身边一个不得力的小太监找了个闲差，无足轻重。李侧福晋听闻后，甚至嗤笑了一声，觉得舒兰也就这点眼皮子浅的手段。 然而，舒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福安上任后，果然兢兢业业，将器皿库打理得井井有条。更重要的是，他牢记舒兰的嘱咐，变得格外留意府中各处的细微变化——哪个院子最近频繁更换摆设哪个管事悄悄多领了器皿甚至偶尔听到的一些闲言碎语，他都会通过云珠，悄悄报给舒兰。 舒兰手中那张无形的“信息网”，又悄然增加了一个节点。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布局，远比急吼吼地争夺显眼权力更为高明。她就像一位耐心的棋手，不争一子一地之得失，而是悄然经营着大局。 安置好福安，舒兰站在院中，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府内的暗流暂时平稳，育婴堂也运作良好。但她知道，这种平静不会持续太久。下一次风浪来临时，她这些看似微小的布局，或许就能起到关键作用。而现在，她需要做的，是继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一个关于如何利用育婴堂这个平台，逐步渗透影响京郊民生的更大胆的计划，开始在她脑海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