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深林寻珍，悠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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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山谷中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鸟鸣声却已此起彼伏，唤醒了沉睡的森林。 刘晓和王强早早起身，将“参谷”营地仔细收拾妥当。重要的物资和大部分收获品被妥善藏匿悬挂于高处，以防野兽或潮湿。营地周围的防御警示措施也再次加固。 “强子，检查一下装备，特别是盐和火种，深入老林子，这些东西就是命。”刘晓一边将干粮塞进背囊侧袋，一边叮嘱道。 “放心吧晓哥！”王强拍打着腰间几个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小竹筒和油布包，“盐罐子、火柴盒、火绒，都双层防水！弹药也足，够咱们遇上大家伙也能周旋几下！” 两人轻装上阵，带了足够的口粮、必要的工具药品、以及空背篓和采集袋，准备随时收纳新发现的宝贝。 四条猎狗似乎也明白要进行一次长途探索，显得格外兴奋，尤其是大黑，不断用鼻子嗅着西北方向吹来的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充满期待的呜咽。 “出发！”刘晓一声令下，队伍再次开拔，向着西北方向那片更加幽深、连当地经验极其丰富的猎户都极少踏足的原始林海进发。 最初的半日路程，还能依稀辨认出极模糊的、不知是野兽还是多年前猎人踩出的小径痕迹。但越往深处走，人类活动的迹象便彻底消失。 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如巨蟒般缠绕其间，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腐叶层，踩上去软绵绵的，有时能陷到脚踝，行走颇为费力。 刘晓和王强换着走在前面，手中的新开山刀发挥了巨大作用。他们时而劈开挡路的横生枝杈和坚韧藤蔓，时而砍削过于陡滑的土坡开出踏脚处。 手中的五六半步枪枪口始终指向安全但随时可应对危险的方向。四条猎狗则分散在队伍前后左右，它们灵敏的嗅觉和听觉是最好的预警系统。 “这路可真够呛！”王强喘着气，扶着一棵粗壮的冷杉树干稍作歇息，“要不是有晓哥你，我自己钻进来非得迷路不可。” “慢点走，不急。”刘晓用刀尖拨开一丛灌木，仔细观察着脚下的土壤和周围的植被，“这种地方，好东西往往就藏在难走的地方。 你看这儿，”他指着一片背阴的岩石坡，“苔藓藓厚实，湿度大，看看有没有石斛或者金线莲。” 两人凑过去仔细搜寻。果然，在湿润的石缝和苔藓藓丛中，发现了不少叶片厚实、根系发达的石斛。他们小心地用采药镐镐的扁铲头撬动，尽量保持根系的完整。 “嘿！这丛不错！年头看来不短了！”王强挖出一株尤其肥硕的石斛，满意地放进垫着苔藓藓的背篓篓隔层里。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这样缓慢而细致的行进和搜寻中度过。他们并未刻意追求速度，而是以一种近乎“梳篦”的方式，推进一段，便仔细搜索一片区域。 收获颇丰：除了石斛，还采到了几株品相不错的野生天麻、一些常用的活血化瘀的接骨木嫩枝，以及不少晾干了也能卖钱的常见草药如益母草、夏枯草等。 中午，他们在一处清澈见底的山涧旁休息。涧水冰冷刺骨，却甘甜无比。两人就着凉水吃了些干粮和肉脯。猎狗们则欢快地冲进水里嬉戏打闹，顺便喝了个饱。 “下午咱们顺着这条涧谷往上游走一段。”刘晓指着水流的方向，“河谷地带往往土壤肥沃，而且是动物饮水的通道，两边植被会更丰富，找到好东西的概率大。” 果然，沿着涧谷前行不久，王强就有了新发现。“晓哥！快看那边坡上！那一片红彤彤的小果子，是不是五味子！”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向阳的缓坡上，茂密的藤蔓缠绕在灌木丛中，上面挂满了一串串珍珠般、此刻已大部分变得鲜红的浆果，在绿叶衬托下格外显眼。 “是五味子，而且已经熟透了！”刘晓笑道，“这下好了，这可是好东西！价格不错，而且药食两用。” 两人兴奋地爬上坡地。这片五味子规模不小，果实累累，品相极佳。 刘晓说到，“先做记号，等回程的时候在采，等到了‘参谷’营地时，咱们生堆火，把这些鲜果初步烘烤脱水一下，就好携带多了。” 下午的行程继续充满惊喜。在涧谷一侧的沙壤土坡地上，他们发现了一大片长势旺盛的沙参（轮叶沙参），其根部也是常用药材。 在一处林木稀疏、阳光充足的草甸，他们采集到了不少柴胡和黄芪。每当发现成片且年份足的药材，他们都会做好标记，记录在地图上，以备回程的时候再采集。 傍晚时分，夕阳将林梢染成金红色。他们选择了一处地势较高、干燥背风、靠近水源的林间空地作为第一晚的露营地。 扎营过程早已轻车熟路。清理场地、收集干柴、生起篝篝火、搭建简易遮棚（这次直接用带来的防雨布和绳索利用树木快速搭建）、布置警戒陷阱和撒驱蛇粉…两人分工合作，效率极高。猎狗们则自动散开，在营地周围巡逻警戒。 晚上，涧水里抓到的几条肥鱼和采摘的新鲜蘑菇成了晚餐的主角。就着烤鱼的香气和暖暖的篝篝火，两人盘点着第一天的收获，心情愉悦。 “第一天就这么顺利，看来这深山老林真是宝库！”王强啃着烤鱼，满足地说。 “嗯，但越往深处越要小心。”刘晓提醒道，“明天开始，地形会更复杂，大型野兽出没的痕迹也会更多。” 第二天到第五天，他们持续向着西北方向深入。每一天的景色都在细微变化，林木愈发高大粗壮，空气中的原始气息也更加浓郁。 他们翻越了数道陡峭的山脊，穿过了雾气弥漫的沼泽谷地（极其小心地绕行危险区域），也沿着野兽踩出的模糊痕迹前行过。 每天的节奏都差不多：清晨拔营出发，上午和下午各以一段行程配合细致的搜寻，中午找地方休息吃饭，傍晚前选定安全地点扎营。采药变成了行程中自然而然的一部分。 这几天里，他们的背篓篓和采集袋不断被各种药材填满： 在一处阳光能照射到的岩石峭壁缝隙里，他们幸运地发现了几丛珍贵的金线莲，小心采摘。 在一片火烧迹地后的再生林里，找到了大量野生的、根茎粗壮的苍术。 在一棵巨大的倒木腐朽的树干上，采集到了不少木灵芝，虽然年份不算特别老，但胜在量多。 他们还遇到了几片野生的刺五加丛，采集了其嫩叶和根皮。 常见的如车前草、蒲公英、地榆等草药更是随处可见，他们只挑选品相最好、药效最佳的部分采集。 对于像五味子、鲜蘑菇这类不易保存的收获，他们依旧采取“标记位置、回程再采”的原则，只采集少量当即消耗或能初步处理的。 当然，途中也并非全然顺利。有一次大黑突然对着一个灌木丛低吼示警，刘晓谨慎地绕过去查看，发现了一头带着幼崽的野猪正在其中拱食，双方都吓了一跳，最终野猪护着幼崽迅速退走，没有发生冲突。 还有一次突遇一场急雨，两人虽然迅速披上防雨布，但还是被淋了个半湿，幸好很快找到一处岩壁下避雨，生火烤干了衣服，没有着凉。 每晚的营地都选得格外谨慎，篝篝火从未熄灭，值班守夜也严格执行。有猎狗们的守护，虽然夜间时常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狼嚎或其他不知名野兽的叫声，但并没有任何东西敢于靠近他们的营地。 到了第六天下午，两人的背篓篓已经相当沉重，收获远超预期。他们抵达了一片地势相对平缓、水源充足、周围林木环绕的美丽林间空地。 “强子，咱们在这休整一天吧。”刘晓打量着四周环境，“连续走了五六天，人和狗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这里环境不错，也安全。顺便把部分药材整理晾晒一下。” “太好了！”王强立刻赞同，“我这腿肚子都快转筋了！正好把这几天采的宝贝好好归置归置，有些都快挤坏了。” 当天傍晚，他们扎下了一个比前几晚更“豪华”些的营地。不仅搭好了遮雨棚，还用树枝和防雨布拓展了存放物资的空间，甚至用石头垒了一个更规整的灶台。 之后一天，成了愉快的休整日。阳光明媚，微风和煦。两人睡了个难得的懒觉。起床后，首要任务就是处理药材。 他们将背篓篓里的药材全部取出，分门别类地摊开在铺好的防雨布和大树叶上进行晾晒。需要阴干的放在通风处，需要彻底晒干的则摆在阳光能直射到的地方。 “嘿，这下看起来真壮观！”王强看着琳琅满目的药材，成就感爆棚。 刘晓则仔细检查着每一类药材，将略有损伤的挑拣出来，品相完好的则小心整理捆扎。“这些苍术根个头真不错，回去炮制好了，能卖上好价钱。”…“这些石斛品质很均匀，穆军肯定喜欢。” 四条猎狗也难得地彻底放松下来，在营地周围悠闲地晒太阳、互相打闹，或者趴在主人脚边打盹盹。 下午，刘晓去附近下了几个简单的套索陷阱，希望能捉点新鲜野味改善伙食。王强则负责将营地周围再彻底检查一遍，加固防御，并去溪边打了大量清水备用。 傍晚，刘晓的陷阱果然有所收获——一只肥硕的野兔。当晚，一锅香浓的兔肉蘑菇汤，配上烤热的干粮，让两人和狗都吃得心满意足。 围着篝篝火，王强翻看着这几天记录的、画满了标记和注释的简易地图，兴奋地说：“晓哥，咱们这趟真是没白来！这么多好药材，回去又能换一大笔钱了！而且好多地方咱们都做了标记，下次来就更方便了！” “嗯，”刘晓点头，用木棍拨弄着篝篝火，“这片深山确实资源丰富。休整一天，明天我们再继续往更里面探一探，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更稀罕的东西。” “好嘞嘞！”王强干劲十足，“休息好了，明天接着干！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好的‘参窝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