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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邓泽话里的提醒,何秋明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在修行世界中,每个修士都是有独属于自己的隐秘,像修为、功法这类事情,哪怕是再亲近之人也是很少去触及的。 何秋明这声感慨,唯实不应该。 “瞧我这嘴!” 意识到不妥的何秋明赶忙冲着陈月曦表达歉意,他刚刚又下意识地把如今已然踏上修行的同道,当作了一年前才通过尚考的少女,言语之间险些忘了分寸。 “何师兄言重了,”瞧见何秋明不好意思地冲着自己道歉,陈月曦直言是自己酒酿的厚重,把他给熏迷糊了。 对于何秋明提到自己修为这事,陈月曦不甚在意。 毕竟这二位不仅是接引自己入门的前辈,更是给予了很多帮助,在她心中早就视二者为同道友人。 修行四要:法、侣、地、财。 其中这个“侣”,指的可不单单是道侣,更多指的是品行相投,志同道合的修士友人。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已然踏上修行之路的陈月曦,隐隐可模糊的感应出,何秋明、邓泽二人便是如同自己一般,心向道途的“有志青年”。 这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感受,按照陈月曦前世浑话来说,他们三个大概便称得上是“臭味相投”。 听着陈月曦给台阶下,何秋明脸上笑意浮起,一旁不言语的邓泽在投来视线时,眸光中的认同又多上一分。 他从头一眼见到陈月曦时,心中升起一股感应。那是遇上同道之人时,自己心神牵引下的欣喜。 这种冥冥之间的感应,他回首细想来,此生共有两回。 其一,便是透过琉璃镜看到历经考验的陈月曦,而另外一次,便是当年在域外战场,碰上何秋明之时。 当时他以为,碰上何秋明这么个合得来的修士,以后怕是再难有第二个,但谁曾想到在回到域内后,居然又遇上了个陈月曦。 这修行之路上的缘分啊…… 说不清!道不明! 想到这,邓泽唇角一勾,罕见地流露出一抹笑意。 这抹微笑转瞬即逝,但还是被眼尖的何秋明捕捉到,“哎呦呵!师兄,难得啊!” 瞧着邓泽脸上,那抹微不可察又飞快消失的微意,何秋明凑上前,欲要看的仔细些,他语带调侃:“你居然笑了,这可是稀罕事!” 瞧着何秋明说着话把脑袋凑过来,邓泽直接伸手一推他肩膀,闪身错过之余,还不忘把那壶百花酒给夺过。 邓泽道:“你酒量这么差,一会别喝了!” 他说话间,捧着酒壶来到陈月曦身旁,看了眼追上来大呼小叫的何秋明,伸手晃动酒壶的同时,侧头说了声:“一会儿给他换成水。” 邓泽说这话的声音虽是不大,可身为修士的何秋明耳聪目明,隔着老远距离也能听到,他立刻急眼了:“师妹啊!可不能听他乱讲,千万别!” 听着身背后何秋明的“哀嚎”,陈月曦笑着接下邓泽的话茬,在一边往洞府走去,同时口中煞有其事地说道:“邓师兄说的是,何师兄你酒量差,还是喝茶吧!” 一听陈月曦这话,何秋明哪里肯干,脚下流光骤起直追邓泽,目标直指那壶酒。 瞧见何秋明动了法力,再看身旁邓泽也有较量的心思,在他法力弥漫时,陈月曦脚步一顿抽身退开,她可不想作陪。 自己如今才小小炼气,何、邓二人已达到金丹,自己跟他们暂时可玩闹不到一块去! “我去做灵膳!”她一拍身旁墨卢,随即就看那硕大巨犬再现,脚下轻点地面,在凌空越上墨卢宽广后背时,还不忘同追来的何秋明喊了一声:“师兄你慢慢抢,我先走了!” 说话间,墨卢几个精巧起落,直接消失在二人眼前。 瞧着那驮上陈月曦飞快跑开的巨犬,何秋明不由得咋舌,“墨卢能变化身形了!” 同样看着墨卢跑开的邓泽,虽也是颇为惊奇它的变化,但他可没有忘记身背后那逼近的法力气息。 邓泽周身法力涌动,化作一抹白芒在林间飞快窜动,同时平淡的声音在何秋明耳边不住回响:“今晚这酒,你想喝怕是难了!” 明明邓泽说话的声音没有起伏,但何秋明却是硬生生从中,听出了一分得意洋洋。 他咬牙切齿间,跺脚化作赤芒直追没入林间的白光。同时一声大吼,立时响彻整座山崖:“师兄!还我酒!!” 陈月曦才坐着墨卢回到洞府门前,就听到耳边那声炸雷般的响动,伸手安抚了一下迎上来的大蜘蛛与蝉虫后,她笑着回身遥看那在山林间飞驰,你追我赶个不停的两道流光。 瞧着那在半空迂回盘旋,来回躲避赤芒的白光,陈月曦实在没办法联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邓泽身上。 瞧着那率先升腾的白光又窜入林中,锲而不舍的赤芒也紧随其后,她摇头失笑自语道:“都已经金丹境界的修士了,没想到还会有这么玩闹的心思。” 她见这二位一时半会怕是分不出个胜负,便也不再理会,转身带着自家狗子去处理食材了。 而与此同时,在青埂府内一处云雾升腾,哪怕是月光下亦是不见模样显露的群山洞府中,赵浮正恭敬地站立在一片硕大玉壁前。 “…事情大致便是如此。”他将白日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还不忘将邓泽书写的惩戒文书双拼托举,恭恭敬敬地递送到那面玉壁前。 今天白日里发生的事,他一点一滴分毫不差地说出,包括他率先闯入嘉裕崖,并使用出裂爆符一事,赵浮并无任何隐瞒,全数老实交代。 在他的叙说中,并没有有任何的添油加醋。这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在这玉壁前并不敢耍任何的小心思。 这玉壁内的存在,可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自己不过是个区区炼气境界的小修士,任何小心机手段都不足以谈过对方的法眼。 如果不是自己早就陨落的祖父,还跟对方有一分师徒情谊,他此刻就是想见对方一面,恐怕都是无比困难。 故而赵浮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没想过要抹黑今天的事情,他在实话实说之余,话题的重点全数引到陈月曦这名女修身上。 来找这位大人物,还是他临时起意。 按照原本的打算,赵浮是要找个有背景,自己曾经巴结交好的修士来对付陈月曦。 但在一路上回忆白日里事情经过,尤其是关于那座嘉裕崖和这个素未谋面,修为却出奇高的女修时,赵浮越想越不对劲。 他不是个脑子蠢笨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诸多修士之间左右逢源,还真正能巴结到有背景的人。 随着脑中思路翻腾,他逐渐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那座嘉裕崖上所居住的修士,他自己虽是从不曾见过,但因交友广泛之顾,他在一年多前就听闻那嘉裕崖的原本主人修为突破,已经搬迁入青埂府内里去居住了。 原本有许多人看上那嘉裕崖,但因时机不巧,刚好有一名新入门修士被事务堂安排在那里,令很多人大失所望。 这洞府无主时,他们还可以到事务堂去运作一番,但有主之后,便立刻打消了念头。 不为其他,只因二字——府规! 赵浮四人当时追着白狼幼崽时,他之所以敢追进嘉裕崖,便是仗着知晓内里的洞府之主,是一名才入门一年多的修士。 按照他的思考,才入门一年的修士,修为能够高到哪里去 顶多就是天资好些,能到达个炼气三重就不错了。 至于说被高位修士挑选作为弟子,又或者是入了世家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消息灵通如他赵浮,早就知晓,并将这人列为“讨好名单”之一。 试问,一个没背景、没实力的小弟子,在面对四名高修为前辈时,他能镇住场子吗他敢多话吗 赵浮考虑好所有,这才敢闯入嘉裕崖。可谁能想到,事情的结果,确实没能如他所料那般发展。 飞在云器上的赵浮,越想越感觉事情不对劲。 一个初入宗门的修士,在短短一年的时间修炼成炼气大圆满 这合理吗 明显不合理! 赵浮的思绪飞快运转,当第一个一点出现,另外一个也随之浮现。 那头白狼幼崽浑身气息纯正,光从兽瞳里倒映的明慧之光就能看出,它已然快要踏上妖兽之道,只要培养的好未来定是一只助力颇大的战兽。 而这,正是何浅宁看中它的原因。 赵浮回忆起那只狡猾的狼崽,又忆起那些个拱卫在陈月曦身侧,个个目露凶光的白狼兽。 当时慌乱之下他没有细想,可当回神后这才惊觉,那些白狼每一头都散发的着妖气! 那是一群妖兽! 一群已然踏上修炼之途的妖兽! 修为可以说是因天赋的缘故,可那一群狼兽呢这怎么解释 难不成还能是前任洞府之主留下的 这完全是搞笑! 妖兽境界与人修相同,但别看那群白狼只是散发炼气境界的气息,可它们真实的战力绝对远胜同境界的人修。 如果这群狼兽是前任洞府之主饲养,对方会轻易留给后来者 而且看那群白狼,对陈月曦言听计从的模样,根本就不是另择新主的样子。 那女修,就是白狼兽群的主人! 想到这里时,赵浮的心绪砰砰跳动个不停,脑中思路在瞬间拓宽。 一个初入宗门的修士,一年的时间成就炼气大圆满,有饲养了一群看着境界便不低的妖兽。 且这人还没有加入府中任何派系,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什么! 站立在云器上的赵浮,脑袋里只有三个字在不住盘旋环绕——大机缘! 如果不是有不为人知的机缘,她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修,能够在入府短短一年的时间提升至炼气大圆满 如果没有大机缘,她哪里能够饲养出一群开了灵智,踏上妖兽之道的白狼群 想清楚后,赵浮呼吸不由得急促,心里贪婪念头升起,可又转瞬破碎。 纵然是大机缘又如何 赵浮站在云器上暗道,这女修有一位在刑堂担任巡查使的修士作朋友,自己根本动不得啊! 正当他满心失落,又感恼火时,一点明光在脑海浮现。 赵浮:哼!我得不到,可有人能! 想到这他牙关咬定,脚下云器移转方向,来到了如今身处的这座洞府。 赵浮双手捧着惩戒文书,头颅低垂间口中恭敬道:“当时情况,巡查使皆有记录,请上修观阅!” 随着那惩戒文书的靠近,玉壁上忽地亮起一片明光,当照耀在文书上后,便看那纸卷上似是受到感应般,忽地升起一只独角异兽。 瞧见那异兽,又看清了惩戒文书上的事由始末,玉壁上明光倏尔收拢,重新变化回原本黯淡无光的模样。 站立在一旁侍奉的童子,瞧着玉壁上光辉落定又不见内里再起半点波澜,当下便知晓应该怎办。 这小童子怀抱着浮沉往前一走,同时手中洁白尘丝轻微挥动,抬目冲着恭敬站立的赵浮说道:“事由种种老爷已然知晓,还请道友放心便是。” 听到小童子这话,赵浮知道是在赶人,他不敢去抬眼看那无暇玉壁,只是拱手冲着那大壁行过一礼后,便悄无声息地退走出去。 当手持浮尘的童子,目送着赵浮离开,伸手掂了掂对方塞给自己的小药瓶,小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随即回至洞府中,在那玉壁前站定。 小童子垂下头首,恭敬地冲着玉壁说道:“回老爷的话,赵浮已经走了。” 听到小童回话,那玉壁上忽地暗生一圈涟漪,随即低沉的声音在洞府中回响:“查清楚那女修身份。” 听到这话,小童子忙低声应下。 他正欲告退离开去办事时,那玉壁上再度掀起涟漪,内里低沉的声音又道:“将这女修身份查清,但……暂时不得有动作。” 玉壁中的人说话间,似是有所忌惮,在略微停顿后,继续对着小童子说道:“如今府中事务繁忙,暗中盯着她。” 小童子听玉壁内再无动静,抬眼看来时,瞧着那壁上黯淡无光,知晓内里存在已经离去,他恭敬行礼,口中言道:“弟子明白,请老爷安心!” 对于自家老爷所说,小童子当然明白是何缘故。 因那金狐神的祭祀雕像在白石学宫暴露,青埂府派出修士探查之下,发现玄阳域中,多处暗藏此神的手段。 在清理这些神只手段的同时,府中以钱尧瀚钱刑执为首的诸多高位修士,开始派人追责当年负责边境百姓回迁之事的众修。 如今表面看来,青埂府中一片安详。 可小童子身为自家老爷的贴身之人,心里是清楚这表面安静之下潜藏的波涛汹涌。 此刻老爷只叫查明陈月曦身份后盯着她,怕的就是一但有所动作,会被刑堂等人发觉,从而受到牵扯。 本来那金狐之事与自家无关,可要是因为区区一个炼气修士而遭到嫌隙,那那太过不值得。 故而小童子心里清楚,待到那金狐神之事风波过去,府内排查结束之刻。 这女修不论藏着什么秘密,都得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