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钞票和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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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发生杀警仅仅登上了两天头条， 柏林市民都见怪不怪了，每天街面的游行就让他们应接不暇，死个警察还是情杀这种俗套的故事能持续了两天。 还是得益于全城治安警察到场的缘故。 对于民众而言希洛的价值到此为止了，对于治安警员而言，希洛的身死成了他们敲诈黑帮的最好借口。 这一个圣诞节， 每一个治安警察家中桌前都摆着一只香喷喷的烤鹅。 罗曼用行动真正做到了让所有人都满意 ——除了已经下葬的希洛，和后续被一并处理掉的两个亲信。 治安局部长办公室门前 白色署名从希洛恩斯，变成了约徳冯罗曼。 黑色的皮椅也换了一个新的主人。 双头鹰旗下， 罗曼正一字不落的审视着手中的任免文件，左手边的红茶上洋溢着热气，卡多兰恭敬的站在他的身边汇报道： “少爷，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黑帮方面也依照您的要求在和托派分子接触，为他们提供支持。” 说着， 一整叠地契被整齐的码放在桌面。 除了罗曼自己的老本，还有从黑帮那敲诈来的三家店铺，以及花费近乎所有流动资金购置的两座农场。 可以说现在罗曼浑身上下一分钱都不剩了， 所有的马克都被他置换成了固定资产。 和他预测的一样只要安排合理，没人会在乎一个治安分部部长的死活。 市政下派的调查组也仅仅是询问几句就给他发来了任职书，他们只在乎局面的稳定。 被仇杀这种个人原因自然无法吸引他们的注意， 倘若是被某个反叛群体谋杀，哪怕今天是圣诞节，街面上依旧会布满巡逻的军人，威廉大街更会时刻处于戒严状态。 距离卡普暴动可没过去多久，没人会拿自己手中的权利开玩笑。 “银行方面联系了吗” 罗曼摸索着地契像是摸索着一箱还未打开的稀世珍宝。 治安警察部长的职位看似很高， 但对他而言，牢牢将军政两个方面握在手心，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步入军队现在只剩一个契机，需要时代把他往上推一把。 而党派，加入某一个政党太容易受制于人，成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政治组织，一个完全由他主导的党派才是罗曼想要的。 就如同兴登堡有右派势力扶持，他也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前进党! 哪怕它仅仅是一根幼苗，他也有信心让它长成参天大树。 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两个东西， 一是钱，二是一个极有宣传能力的助手。 而那位德意志的咽喉就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罗曼淡淡一笑， 银勺搅拌着红茶，像是提前预知到了这个仅存在他脑海构建党派的未来。 “联系了，德国境内的犹资银行、大型银行总共都询问您什么时候能细谈抵押贷款事项，不过....少爷我们真的要将全部资产都抵押出去吗” 卡多兰担忧的问道。 在他的理念中，银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特别是那群犹裔银行，利息简直高的吓人虽然不清楚少爷到底想干什么。 但仅凭这一点就让他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卡多兰，你看了今年的报纸吗，现在的马克兑换美元的比例是多少” 罗曼并没有急着解答而是转而询问道。 “1美元兑换160马克。” 不清楚少爷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的卡多兰答道，虽说他的学历不高，但记忆力却数一数二的好。 “这个数字在1920年时还是1：65，这说明什么我们手上的钞票正在不断贬值，市面上的流通的马克正在不断变多。” 罗曼自问自答道。 余光在卡多兰脸上扫射，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个忠心耿耿的手下，能不能具备更大价值。 说到这里， 卡多兰摸到了一点痕迹，但还是疑问道： “这很正常吧少爷，毕竟我们才刚从战争中结束，外加凡尔赛条约带来的负债....，货币贬值应该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话语刚落， 卡多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思考的脸色转而变得震惊，有些不敢相信脑中的猜测连声问道： “少爷您是认为，政府可能会人为大量加印货币” “不是可能，是一定！魏玛共和国归根结底是为了以商人和大地主贵族这一小批容克贵族服务的，正常应对战后负债，都会选择开源节流。” “但这样毫无疑问会侵害这一小批人的利益，而想要既不得罪容克贵族的同时支付天价赔款，走这条邪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罗曼站起身， 视线不由得飘向窗外顶着雪夜依旧在街角叫卖的水果的市民，感慨道： “一方面战前的国债能赖的一干二净，另一方面法国的赔款也有了交代，而为此承受代价的就是德国的所有普通民众。” 回过味的卡多兰望向自家少爷的眼前越发恭敬起来， 不同于之前尊于恩情的恭敬，这一次是发自对一个人能力的本能膜拜。 “怪不得您要借这么多钱，等货币大贬值，钞票都变成废纸了，借贷所产生的利息和本金将不值一提。” 罗曼点点头，接着道： “没错，所以十家银行还是太少了，继续借，最好一家店铺给押给十家银行，这些钱不能省给我以最快的速度购置名单上的公司的股权，购置可耕种的土地，农庄，最重要的是购置足够多的食物！” “不要在乎钱，因为没有信用的钱就是一堆废纸，资产和生产资料才是货真价实的财富！” 卡多兰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在少爷身上看到了罗曼家族复兴的未来，感觉眼前的罗曼少爷对比之前完全是两个人。 但无论是被魔鬼入侵也好，被天使恩赐也罢。 只要他是自己的少爷那就够了！ “好的少爷，我们要不要成立一家公司来专门执行和统筹这些企业，就以您的名字命名” 罗曼摇摇头， 他不打算成为一个商人，拯救德意志只有掌权执政才能做到！ “不，以你的名字命名吧，就叫卡多兰投资公司，今后这家公司就交给你来管理了，我只要股权，对了，卡多兰帮我找一个人。” 被信任的感觉让卡多兰的嘴角微微翘起，强忍激动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少爷” “他叫保罗” 罗曼思索片刻轻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