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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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菩提树下大街， 连栋的公寓被德国政府调用、安置，这也使得这条遍布商店的名流街道在近几周时间多了许多操着不同口音的外来人。 将最后一封从纽约寄来的电报看完，道威斯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将唱片机唱针挂好，轻柔的钢琴曲在屋内回荡。 作为此次代表团的总负责人，他的住房被安置在了视野最好的东西街区的连接处。 摘下眼镜打开窗， 胡桃树发散的淡淡甜香味渗入鼻腔，让他紧绷的精神得到了些许放松， 抬眼望去，朦胧的月光穿过云层洒在腓特烈大帝的骑马像上，像是在彰显着这个国家过往的历史。 如果说愈发强盛的美国是一位身着华服野心勃勃的大商人，那么德国就是一位落寞的不成样子的老贵族。 用积蓄维系着表面的体面，可那无意彰显、不算绵长的格调依旧是美国触摸不到的历史。 “道威斯先生，两位客人到了。” 道威斯点点头说道： “请他们进来，如果这次能谈成我们的德国之旅也是时候告一段落了西兰，希望我下次来能换一个身份。” “道威斯先生您会的，这次和约如果成功您的名字将会被史书刻下，这是何当显眼的功绩，共和党那群人不会视而不见的。” 火柴燃起， 道威斯点着一根烟，关掉唱片机耸耸肩道： “希望吧。” 与此同时， 楼下的大厅内，罗曼盘腿坐在靠门口的沙发上，不远处的杰克摩根正好奇的观察着这位年轻的全权代表。 根据洛汗给他资料， 按道理这种血脉流淌着普鲁士的贵族才俊，往往喜欢意气用事，但对方却真的来了。 “杰克先生我看上去很像哪位电影明星吗” 罗曼先一步打开话匣。 “罗曼先生，恕我直言你可比电影明星帅多了，能在这个年纪被给予一个国家的信任，看来你还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两人的语调都很低， 试探间甚至还能听到烟草灼烧的滋滋声。 “运气好罢了。” 交谈还没持续几句，门被打开秘书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说道： “两位请吧，道威斯先生正在楼上等你们。” 跟随着站起身， 穿过木质旋转楼梯，一路来到最里侧的书房。 门没有关， 三杯红酒整齐的摆放在圆桌上，三张木椅也同红酒的位置一样，各自隔开。 每个人都对自己为什么来心知肚明，道威斯也懒得客套了，他为这件事奔走的太多，现在能不能成就看这次会面了。 “罗曼先生既然您能来，就说明能在德意志银行上让步。” 罗曼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没错道威斯先生，但有一点您表达的不太准确我们让步的方面并不是在德意志银行，而是在德意志银行的席位上。” “席位” 道威斯用余光扫视着杰克摩根神色，果不其然用不着他开口，杰克摩根先一步说道： “罗曼先生，可我们要求是德意志银行的所有权并不是席位，这才是本次会面的重点，看来年轻并不一定是好事啊，听力怎么连我这个中年人也比不过了” 虽说是在开玩笑，但语气充斥的嘲弄是藏不住的。 斜眼刚想看看罗曼的反应，可令杰克没想到是，对方立刻展开了有利的回击： “抱歉杰克先生，毕竟我在德国说的是德语对希伯来语的了解还是没有您深刻，既然您要德意志银行的所有权，没问题从现在起德意志银行就是您的了。” 道威斯微微一愣刚想感慨这意外之喜，但还没过一秒罗曼直接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过山车般的转折： “正好我们决定将货币发行权换一个银行，金融区那栋大楼现在就是您的了杰克先生，剩余的资金还望您履行承诺” 这番偷换概念直接让杰克脸色一僵，那副盛气凌人的态度被这盆冷水泼灭了一半，像重新将话题拐回席位的问题。 但罗曼仅是笑着丝毫没有给他一个台阶下的意思。 见气氛僵持住， 道威斯强忍着气氛中的尴尬，给双方来了一个台阶： “有可能是我没传递到位，这样吧罗曼先生我向您致歉，我们还是来聊聊德意志银行改组后的席位问题吧。” “杰克先生想要一百个席位，您能接受吗” 罗曼端着红酒依旧是笑着点点头道： “没问题啊一百个席位而已，正好我们准备将席位扩展到一千个，既然杰克先生只要一百个那简直是慷慨的过分。” “罗曼先生，请您别开玩笑了。” 反复的转折让道威斯只感觉被两个车轮撞来撞去。 “不是杰克先生先开玩笑的吗既然要认真那道威斯先生介意我和杰克先生单独聊聊吗?” 早就想脱离这个氛围的道威斯迫不及待的说道： “没问题，那我就在门外静候两位的好消息。” 木门合拢， 不算大的书房内只剩两人罗曼抿了一口红酒，接着说道： “杰克先生，如果我没猜错想要德意志银行的应该不仅仅是你吧，金融界的洛汗先生应该才是那位隐藏在暗处的灰狼。” 杰克没有回答笑着道： “就不能是我想在德意志银行上插一脚” “虽然德意志银行是块大蛋糕，但最对它热衷的往往是那些近在咫尺的人。” 罗曼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接着说道： “实不相瞒三分之一的席位是我们的底线，如果超过这个底线，德国另一批资本就会拿出这笔维护他们尊严的资金。” “届时有没有您的投资就不再重要了。” “那你的意思是，没得谈了” 杰克坐的笔直极为认真的回答道。 “这要看您杰克先生，虽然不清楚我们的洛汗先生给了您什么承诺，但我相信他不可能分给多过三分之一的席位，但我可以，并且给的另一份承诺也一定比他要来的丰富昂贵的多......。” 罗曼身体后驱下巴斜靠在右拳上，像是有着充足的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