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逝去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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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奥运组委成员的演讲结束， 轰！ 礼炮齐鸣 场馆正式进入了表演环节。 小威廉望着各个国家的表演项目一时间花了眼，训练有素的德意志演出者们在草坪上用一个个像素块，不断拼凑着图画。 每一幅画在格外有新意的同时，巧妙的将德意志和奥运结合了起来。 接下来是前进的德意志士兵表演团，是华国的武术团，是来自美国爵士乐团，是来自英格兰的舞蹈。 毫无疑问， 约瑟夫将这场表演发挥到了极致，等到日影下斜，所有表演才堪堪落下一段帷幕。 小威廉刚准备跟随母亲一起离开，一个身着黑色华服的警卫拦住了他们： “是赫卡夫人吗恭喜您，您随机到了和魁首见面签名的机会，如果您不赶时间的话我强烈建议您和我一起过去。” “当然如果您有其他打算，麻烦现在就做出决定，我好将名额让给别人。” 不等赫卡开口， 小威廉激动的跳了起来连声道： “我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在众人艳羡的眼神中，小威廉跟在警卫身后，一路朝上走去。 一番焦急的等待后，兴奋的朝前。 正思考自己的字以后会不会很值钱的罗曼，被出现的小孩，拉回现实的欢声笑语，伸手掏出钢笔：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卡罗斯威廉！总统先生您能签在这个旗帜上吗” 小威廉开心的将小旗帜递到罗曼手中。 在军旗上签下自己名字后，罗曼抬手示意两侧的卫兵停止请离的动作，继续问道： “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威廉” 小威廉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 “成为一名国防军士兵！和我父亲一样！” 罗曼显得格外高兴： “加油威廉，我期待给你授勋的那天！” 见自己儿子一把跑进了总统怀里，赫卡顿时一惊，刚想出声劝阻，却察觉到了罗曼投来的那柔和的目光。 将小威廉放回原位， 罗曼笑着说道： “你有个好儿子女士，德意志以你们为荣，享受奥运吧。” 说罢， 罗曼从口袋中取出一条没有包装的巧克力，转递到小威廉手中，目视着他们远去。 ..... 盛况一连持续了数天。 奥运期间， 罗曼一直在场，和民众一起欢呼又和民众一起暗叹可惜。 但盛会不可能一直持续， 两个星期后奥运结束前一天，柏林的酒馆、餐馆、电影院一众娱乐设施迎来了爆满。 恋恋不舍的游客、运动员们享受着欧洲中心的最后时光。 闭幕式罗曼并没有出席， 而是由约瑟夫代替发表了演讲，虽然约瑟夫的演讲天赋不比罗曼差，但在所有人内心罗曼已然成为了德意志的图腾。 罗曼才是这个崭新强国的代表， 他即德意志，德意志即他，年轻、自信、如同八月的艳阳。 国际上对这次奥运几乎是一片好评， 从别开生面的火炬传递，到黑马开场，柏林奥运会就像一台精妙绝伦的舞台剧。 “毫无疑问，柏林已经取代伦敦成为欧洲的心脏！”——《美国前进报》 “艺术般创意，欢腾的气氛，如果要我给柏林奥运会打分，我会给他完美！”——《西班牙晚报》 “柏林奥运体现了德意志追求和平的理念，和平必将是欧洲未来的关键词！”——《泰晤士河报》 但同样还有一个疑问， 那就是罗曼去哪了。 而罗曼没出席闭幕式的原因是， 兴登堡病的很重。 东普鲁士哥尼斯堡， 近郊私人医院。 轻柔的海风没能消除罗曼内心，淡淡的哀伤。 兴登堡对于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关系， 是他的引路者、恩人、伯乐、更是他魏玛时期那段旧时光的连接点，毫不夸张的说能走到今天，和三个人的支持是分不开的。 兴登堡、艾伯特，塞克特。 陪伴他走了最远的只有兴登堡，支持他最多的也只有兴登堡。 一口未抽的香烟在罗曼手中缓缓燃尽，片刻后，一声浑厚的人声叫住了在医院门口止步的他。 “罗曼陪我走走吧。” 兴登堡在护士的护送下，坐着轮椅来到罗曼面前。 虽然卸任后的休养使得兴登堡延寿了两年， 但那张布满胡须的脸上，已经被暮气覆盖，以前浑浊却有神的双眼只剩下对生命的坦然。 见到他， 兴登堡的老年痴呆突然好了，身上的轻柔的病服，像是又变成了那挂满金穗的元帅军装。 “好啊，兴登堡先生。” 轮椅被罗曼接过。 整条街道被清空，清冷的路灯将道路照亮。 晚间的海边， 轻浪拂岸，圆月照的人如梦似幻。 两人这次罕见没有谈论军事、政治，这个他们谈论了大半辈子的国家大事。 兴登堡只是说着在东普鲁士的钓鱼经历， 以及那条大的出奇的金枪鱼。 而罗曼也只是诉说着自己生活上的遭遇，比如露西已经怀孕了，却因为孩子名字辗转反侧，又比如森娜怀孕期间胖了不少。 兴登堡听得只是微笑， 而后如同一个老木桩一样谈论着过去， 谈论着荣耀、普鲁士，国王、俄国人、法国人以及无数场惨烈的战争。 谈论着被炸断双腿却依旧保持瞄准姿势的士兵，谈论着将肠子一边往肚子里塞一边大喊冲锋的军官，谈论着那鲜血和硝烟一同荡漾的战场。 “罗曼，和我讲讲现在吧。” 将轮椅推到一个赏海木台，罗曼望着圆月开口道： “兴登堡先生，我准备结束这一切了。” 兴登堡听出了罗曼的意思，开口道： “我不如你，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但我知道一点，军事要慎重也要狠的下心，要用兵如纸，但也要让哪怕一张废纸用出价值。” “罗曼，我相信你带领下的德意志，会迎来如同拿破仑般的鼎盛，会迎来普鲁士的日不落。” “可惜我看不到了，还好你能替我看下去，王室接不接回来随你，但请保证他们的安全，这是我这个老东西最后的遗愿了。” 深吸一口微咸的海风， 兴登堡抬头望着海月，瞳孔放大的同时，喃喃道： “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确定兴登堡没了呼吸， 罗曼点头道： “是啊兴登堡先生，今天的月.....真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