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东风夜放，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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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佐世保军港。 夜色如墨，海风咸腥。这座日本帝国最重要的海军基地之一，此刻灯火管制，只有零星的探照灯光柱在港区和外围山头来回扫视。港内，停泊着包括两艘老旧战列舰、数艘重巡洋舰以及大量驱逐舰、潜艇在内的数十艘舰艇。远处的船坞里，还有未完工的舰体轮廓。自太平洋战争爆发以来，佐世保的戒备提升到了最高等级，但弥漫在官兵和水文工人间的，除了战争初胜（偷袭珍珠港）带来的短暂狂热，更多的是一种对未来的隐隐不安——尤其是当中国战场上武汉投降的消息传来后。 午夜零时三十分。 港口防空指挥中心，值班军官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地盯着雷达屏幕。老式的米波雷达上，除了固定的海岸回波和偶尔经过的己方巡逻机光点，一片宁静。突然，屏幕边缘，西北方向，出现了一片极其微弱、快速移动、并且高度极低（几乎贴海面）的光点群！ “那是什么鸟群还是……故障”值班军官揉了揉眼睛，光点群已经迅速接近，速度极快！ “不明空中目标！数量众多！高度极低！速度……超过音速！方向佐世保！”他猛地抓起电话，嘶声吼道。 刺耳的防空警报瞬间撕裂了港区的宁静！探照灯疯狂地摇摆起来，高射炮阵地的日军士兵从睡梦中惊醒，慌乱地奔向战位。 但，太晚了。 那片“鸟群”的真身，是二十四枚“长剑-100”亚音速巡航导弹！它们从四百公里外、在黄海深处悄然升空的“海棠”海军093b攻击核潜艇上发射，在离海面不到三十米的超低空，以0.9马赫的速度，紧贴着地球曲率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跨越了东海，直到最后几十公里才被雷达勉强捕捉！ 第一波导弹群如同死神的梭镖，轻易绕过了仓促升空拦截的零星日军战斗机（其机载雷达难以发现超低空小目标），也避开了大部分慌乱射击的防空火炮，从多个方向，精准地扑向各自预定的目标！ “轰！！！” “轰隆——！！！” 刹那间，佐世保港变成了炼狱！ 一枚导弹钻进了一艘“金刚”级战列舰（“雾岛”号）的舯部轮机舱附近，近五百公斤的高爆战斗部在舰体内部猛烈爆炸！这艘曾经参与过入侵中国沿海的巨舰，龙骨被炸断，巨大的身躯在火光和浓烟中痛苦地扭曲、断裂，开始迅速下沉！ 另一枚导弹命中了船坞内一艘正在建造的“云龙”级航母舰体，猛烈的爆炸不仅摧毁了舰体，引燃的熊熊大火还吞噬了整个船坞和周边的车间！ 更多的导弹则落向了油库、弹药库、维修车间、指挥大楼、雷达站、防空阵地……精确的制导系统（地形匹配+末端景象匹配）确保了极高的命中精度。连环的爆炸接踵而至，燃油泄漏引发冲天大火，殉爆的弹药将半个港口映照得如同白昼！浓烟遮天蔽月，灼热的气浪席卷一切，破碎的钢铁和人体残骸四处飞溅！ “敌袭！是导弹！支那人的导弹！” “救命啊！” “灭火！快灭火！” “战列舰沉了！航母在燃烧！” 凄厉的惨叫、绝望的呼喊、爆炸的轰鸣、建筑坍塌的巨响……交织成一首毁灭的交响曲。仅仅第一波打击，佐世保军港的核心功能便已瘫痪大半，损失惨重。 而噩梦，才刚刚开始。 几乎在同一时间，九州北部，福冈机场。 这里是日本陆军航空兵和海军航空兵在九州的重要基地，驻有上百架各型战机。同样凄厉的警报声中，飞行员们奔向停机坪，地勤拼命给飞机加油挂弹。 然而，没等第一架日军战机滑出跑道，来自更高、更远方向的死亡宣告已然降临。 八十公里外，两万米高空。 两架外形流畅、线条锐利、通体黝黑的“轰-20”亚音速隐身战略轰炸机，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然打开了弹舱。它们的雷达反射面积（rcs）极小，日军的警戒雷达和夜间战斗机对此毫无察觉。 “目标坐标确认，投弹诸元设定完毕。” “投弹！” 四枚巨大的、带有滑翔弹翼的精确制导炸弹（类似于美制gbu-43/b“炸弹之母”的常规装药版，但更智能）脱离弹舱，在gps/ins和末端激光制导下，朝着福冈机场的跑道交汇点、停机坪、机库和塔台，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加速坠落！ “那是什么声音” 地面的日军抬头，只看到几个急速变大的黑点。 “是炸弹！快散开！” “轰————————！！！！” 第一枚炸弹正中跑道中心，不是普通爆炸，而是先释放出弥漫的燃料空气云雾，然后二次引爆！恐怖的云爆效应产生了高达2500摄氏度的高温火球和惊人的超压！刹那间，长达两千米的主跑道被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周边数百米内的一切飞机、车辆、人员，不是被高温汽化，就是被冲击波撕碎！坚固的混凝土跑道如同饼干般碎裂、翘起！ 紧接着，另外三枚炸弹分别落在停机坪、机库区和指挥塔台，同样引发了毁灭性的燃料空气爆炸和剧烈的常规爆炸！停机坪上密集排列的数十架日军战机，连同上百名地勤和飞行员，在火海中化为灰烬和扭曲的残骸！加固的机库被掀翻顶盖，里面的飞机和设备被彻底摧毁！指挥塔台连同里面的指挥人员，在爆炸中消失无踪！ 仅仅四枚炸弹，福冈机场便从地图上被基本抹去，彻底丧失了起降和作战能力。 吴港海军工厂、长崎造船厂、熊本兵营……九州乃至本州西部的一系列重要军事和工业目标，在这个深夜，几乎同时遭到了来自空中、海上、甚至（理论上）地面（模拟信号欺骗）的、前所未有的精确而猛烈的打击！ 打击方式多种多样： 来自黄海、东海潜艇的“长剑”巡航导弹。 来自高空隐身轰炸机的重型精确制导炸弹。 来自更遥远内陆（江西、福建境内预设阵地）的“东风-21d”反舰弹道导弹（针对试图出港或在外海游弋的日军舰艇进行了模拟威慑性射击，弹头落入附近公海，但爆炸震撼了日军）。 甚至还有小股由“蛟龙”特战队驾驶的特种微型潜艇，潜入港口附近，使用先进的水下爆破装置，对关键的水下设施（如防潜网、水下电缆）进行了破坏。 整个打击行动，持续时间不到一小时。 代号：“东风夜放”。 东京，大本营地下指挥中心。 灯火通明，却一片死寂。巨大的作战屏幕上，代表九州和本州西部的区域，密密麻麻地闪烁着代表遭受攻击、通信中断、设施损毁的红色警报。参谋们面无人色，手脚冰凉地传递着一条条语无伦次、充满惊恐的战报。 “佐世保……遭遇大量不明高速飞行器袭击！军港内‘雾岛’号战列舰沉没！‘云龙’级二号舰在船坞被毁！油库、弹药库连环爆炸，港口功能瘫痪！伤亡……无法统计！” “福冈机场……遭到超重型炸弹袭击！疑似燃料空气炸弹！主跑道彻底被毁，停机坪、机库区全灭！驻场航空队……可能已全军覆没！” “吴港报告遭到远程炮火（）或导弹袭击，船坞受损！” “长崎……通信中断！” “熊本……遭到空袭！” “八嘎！八嘎呀路！”海军军令部总长永野修身大将暴跳如雷，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支那人！是支那人！他们怎么可能有这种武器怎么可能打到九州！我们的海军呢我们的航空兵呢为什么没有预警！为什么没有拦截！” 陆军参谋总长杉山元同样脸色铁青，但他相对冷静一些：“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立刻命令九州、本州所有航空兵和防空部队进入最高戒备！命令联合舰队，立刻出动，搜索并歼灭支那海军可能的发射平台！命令本土守备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同时……立刻调查清楚，支那人到底使用了什么新式武器！” “还有，”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必须立刻评估，支那人是否具备对东京……对皇宫进行类似打击的能力！” 这句话让整个指挥中心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对东京、对皇宫的打击那将是帝国无法承受的耻辱和毁灭！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军官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截获并破译（对方似乎故意用了简单密码）的电文，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 “报……报告！支那‘海棠’及‘家里’联合……发表公开声明！” 永野修身一把夺过电文，只见上面用中日英三种文字写道： “告日本军国主义政府及军民书：” “尔等悍然发动太平洋战争，偷袭珍珠港，罪行累累，天怒人怨。我中国人民抗日武装，为扞卫人类正义与世界和平，为报累世血仇，已于今夜，对尔九州等地军事目标，实施必要之战略惩戒。” “此仅为开始。若尔等执迷不悟，继续其侵略暴行，拒绝无条件投降，则下次降临尔等头顶之铁雨，将不再限于九州。” “勿谓言之不预也！” “中国‘海棠’特遣部队总指挥部、中国抗日军民联合委员会。民国二十七年七月十二日。” 电文末尾，还附上了佐世保军港、福冈机场等目标遭袭后的模糊照片（由高空侦察机拍摄），触目惊心。 “砰！”永野修身一拳砸在桌子上，喉头一甜，险些吐血。不是否认，不是掩饰，而是赤裸裸的宣告和威胁！这比偷袭本身更让他感到恐惧和愤怒！支那人，什么时候拥有了如此力量和……如此底气！ 杉山元颓然坐下，喃喃道：“他们……他们真的做到了。跨海打击……技术代差……我们，惹了一个不该惹的怪物……” 恐慌，如同瘟疫，开始在日本最高决策层蔓延。 徐州，总指挥部。 赵安邦站在巨大的显示屏前，上面实时显示着由侦察卫星（系统兑换的早期型号，功能有限但够用）、高空无人侦察机、“蛇”的情报网络等多渠道汇总而来的战果评估。 “佐世保军港核心区域摧毁度78%，主要舰艇损失包括战列舰一艘、航母（在建）一艘、重巡一艘……” “福冈机场功能摧毁度95%，地面飞机损毁预计超过八十架……” “吴港、长崎等次要目标破坏度30%-50%，有效迟滞其生产能力。” “日军防空及拦截反应迟钝，效果微弱。我参战单位无一损失，全部安全返航或撤离。” “很好。”赵安邦点点头，脸上并无太多喜色，仿佛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第一阶段‘东风夜放’行动，目标达成。打击了日寇的军事设施，更重要的是，打击了其骄狂的士气，向其本土传达了明确的威慑信号。” 他转身看向指挥中心内神色振奋的众人：“但这不是结束。立刻以我的名义，起草一份更详细的战报和分析，通报延安、重庆，以及……华盛顿。重点强调我们远程精确打击能力的有效性和可控性，以及我们愿意在反法西斯战争中承担更多责任、发挥关键作用的意愿。” “命令前线各部队，尤其是华北、华中、华南部队，加大宣传力度，将此次跨海打击的胜利消息传遍每一个角落，鼓舞全国军民抗战到底、胜利在望的信心！” “命令海军和战略打击部队，总结经验，补充消耗，进入更高戒备。日军绝不会善罢甘休，可能会疯狂反扑，或采取更极端的报复手段。我们要做好应对一切可能的准备。” “同时，”赵安邦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启动‘落日计划’第二阶段前期准备。目标：台湾、琉球。我们要把前沿基地，推到日本的家门口去！” “是！” 命令迅速传达。指挥部里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和昂扬。曾经遥不可及的“打到日本去”，今夜，已经不再是口号，而是真切切发生的事实！ 林晓梅走到赵安邦身边，低声道：“总指挥，系统刚才提示，因为此次成功实施跨时代战略打击并极大震撼敌国，国运增幅再次提升，达到了80%。但时空紊乱值也上升到了72%，橙色警戒。系统建议，在彻底击垮日本核心战争机器前，维持高强度行动，避免陷入僵持，以免给敌对阵营更多干预机会。” 赵安邦望向东方，那里，旭日即将升起，但在他眼中，那轮旭日已然黯淡。 “僵持不会了。”他声音平静，却蕴含着斩钉截铁的力量，“从今夜起，战争的主动权，将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我们要做的，不是僵持，而是加速。用更猛烈的铁拳，更快的速度，将这场罪恶的战争，连同发动它的军国主义幽灵，一起……彻底砸碎！” “通知‘启明计划’经济组和外交组，可以开始着手研究战后对日经济制裁、战争赔偿、工业拆迁、以及……如何确保其永不再战的制度性安排了。” 东风已夜放，星火正燎原。 烧向九州的火光，仅仅是这燎原之势的第一个火把。更大的烈焰，将随着钢铁的舰队和更先进的机群，席卷整个东瀛列岛，直至将其吞噬、净化。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但真正的曙光，已从中国东方的海平面上，喷薄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