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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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盛的开学宴会进行到一半，礼堂内充满了美食的香气和学生们兴奋的交谈声。就在这喧闹的氛围中，一个略显突兀的身影，从教工长桌后面的侧门，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略显陈旧的旅行斗篷，灰色的头发乱糟糟的，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布满了疤痕，看上去饱经风霜。而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眼睛。一只小小的、正常的眼睛，另一只则是一个不断转动、闪烁着诡异蓝光的魔眼！ “那是谁” “梅林的胡子！是疯眼汉穆迪！” “那个退休的傲罗他怎么来了” “听说他有点……你知道的，总是疑神疑鬼……” 学生中立刻响起了窃窃私语，许多低年级学生被他那吓人的外貌和传闻弄得有些紧张，高年级学生则更多的是好奇和议论。 这个伪装成阿拉斯托穆迪的小巴蒂克劳奇，迈着他那标志性的、假腿敲击地面的沉重步伐，走向教工席为他预留的位置。他的魔眼滴溜溜地转动着，扫视着整个礼堂，仿佛在评估潜在的威胁。然而，当他的目光——无论是那只正常的眼睛还是那只魔眼——无意间扫过斯莱特林长桌，落在那个有着银色长发、别着羽毛发卡的少年身上时，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尽管他早已通过黑魔王的通讯和之前的惊鸿一瞥有了心理准备，但如此近距离、在光线充足的礼堂内再次看到这张与记忆中“洛伦教授”高度相似的脸，小巴蒂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股混合着恐惧、震惊和极度困惑的情绪瞬间攫住了他！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握着弧形酒瓶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强迫自己立刻移开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秒，生怕被那敏锐的少年或者他身边那两位可怕的父亲察觉到异常。他粗鲁地拧开酒瓶盖子，仰头“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复方汤剂，那古怪液体带来的、如同烧灼般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才勉强压下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和那份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恐惧。他必须镇定！为了黑魔王的伟大计划！ 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的莱尔兰纳，正听着西奥多讲解一个复杂的魔文变体，忽然，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尖锐恐惧感的情绪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轻轻触碰到了他感知的边缘。那感觉转瞬即逝，来源似乎是……刚刚入场的那位新教授，疯眼汉穆迪 莱尔兰纳疑惑地抬起头，望向教工席。穆迪教授正背对着学生们，和邓布利多校长低声说着什么，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是我的错觉吗莱尔兰纳微微蹙眉。可能是因为新教授的外貌和传闻，让我自己产生了不必要的联想他轻轻摇了摇头，将那点奇怪的感觉归咎于自己的敏感，并没有打算将这点微不足道的“感觉”告诉任何人。 坐在莱尔兰纳对面的阿萨利斯，也注意到了穆迪教授刚才似乎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他看了看对面一脸纯净、正微微歪着头似乎在想什么的弟弟，又联想到莱尔兰纳那张与爸爸邓布利多少年时颇为神似的脸，以及那头在烛光下异常显眼的银色长发…… “可能是因为莱尔长得太像爸爸了，而且这头发也太显眼，连新来的教授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吧。”阿萨利斯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解释，很快就把这点疑惑抛到了脑后，继续兴奋地和身边的克鲁姆讨论着德姆斯特朗的训练方法。 而坐在莱尔兰纳身边的西奥多，虽然表面上还在平静地继续着关于魔文的话题，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莱尔兰纳那一瞬间的走神和望向教工席的疑惑目光。他的眼神几不可察地暗了暗，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 任何能让莱尔兰纳产生情绪波动的事物，都会引起他的高度关注和警惕。但他很快掩饰好情绪，在莱尔兰纳收回目光看向他时，脸上重新挂上了温和（对他而言）的微笑，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向了更吸引人的方向，成功转移了莱尔兰纳的注意力。 这场风波就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悄然平息。宴会继续进行，直到最后一道甜点消失在金光闪闪的盘子里，邓布利多再次起身，宣布晚宴结束，并提醒大家级长会带领新生前往各自的公共休息室。 学生们熙熙攘攘地开始离席。莫法和芙蓉站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莫法脸上带着罕见的、轻松的笑意，芙蓉则微微倾身，银发几乎要碰到莫法的红发。 阿萨利斯和克鲁姆更是勾肩搭背，阿萨利斯正眉飞色舞地比划着魁地奇动作，克鲁姆虽然表情依旧不多，但眼神始终落在阿萨利斯身上，带着纵容和专注。 莱尔兰纳和加布丽站在一起，看着自家哥哥姐姐和他们的对象那副“难舍难分”的样子，不约而同地抬头望了望被施了魔法、映着星空的穹顶，脸上露出了如出一辙的、混合着无奈和“没眼看”的表情。 加布丽小声对莱尔兰纳用法语嘀咕：“他们……一直这样吗”她指了指那边两对。 莱尔兰纳叹了口气，用英语回答：“以前还好……大概是确认关系后，症状加重了。”他觉得“症状”这个词非常贴切。 站在莱尔兰纳另一侧的西奥多和阿斯托利亚交换了一个眼神。西奥多轻轻拉了拉莱尔兰纳的衣袖，低声道：“莱尔兰纳，该回地窖了。”阿斯托利亚也赶紧点头附和：“对啊对啊，莱尔哥哥，我们快走吧，这里人好多。” 莱尔兰纳看了看被单独留在原地的加布丽，又看了看还沉浸在二人世界里的哥哥姐姐们，有些犹豫。他总不能把加布丽一个人丢在这里。 好在，他的担忧没有持续太久。或许是感受到了弟弟和妹妹“怨念”的视线，莫法率先回过神来，她轻轻拍了拍芙蓉的手臂，示意该分开了。芙蓉也反应过来，脸上带着些许遗憾，但还是优雅地俯身，对加布丽嘱咐了几句，让她跟着拉文克劳的级长走。 另一边，阿萨利斯也终于意识到该回宿舍了，他笑嘻嘻地揽住克鲁姆的肩膀：“走，威克多尔，带你去看看我们斯莱特林的单人间！虽然没你们德姆斯特朗的船那么有特色，但绝对舒服！”克鲁姆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地跟着他走了。 看着两对人总算“分道扬镳”，各回各的宿舍，莱尔兰纳和加布丽都悄悄松了口气。 “那……再见，莱尔哥哥。”加布丽对莱尔兰纳挥了挥手，小跑着跟上了拉文克劳的队伍。 “再见，加布丽。”莱尔兰纳也对她笑了笑。 西奥多和阿斯托利亚一左一右，“护送”着莱尔兰纳，随着斯莱特林的人流，朝着地窖的方向走去。西奥多依旧和莱尔兰纳讨论着学业，但步伐却有意无意地，将试图凑过来的布雷斯扎比尼隔绝在了一步之外。 布雷斯看着西奥多那副“理所当然”占据莱尔兰纳身边位置的样子，气得牙痒痒，却又碍于在人群中和莫法可能投来的视线，不敢造次，只能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扳回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