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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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莱尔兰纳内心默默的祈祷和如坐针毡的等待中，关于三强争霸赛细节的讨论终于告一段落。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校长起身告辞。 莱尔兰纳立刻乖巧地站起来，礼貌地向两位校长道别：“再见，马克西姆夫人，卡卡洛夫校长。” 马克西姆夫人对他温和地点了点头，卡卡洛夫则依旧带着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眼神，匆匆离开了。 当校长办公室的门缓缓合上，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时，莱尔兰纳立刻转向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像是献宝一样，急急忙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小盒子，打开，将里面那两张完全空白的画片展示给他们看。 “爸爸，父亲，你看！”莱尔兰纳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困惑和一丝急切，“这是布雷斯给我的，是你们中年的画片。但是……但是当把它们放在一起的时候，画面就突然变得模糊，然后就……变成这样了！这是怎么回事是魔法故障吗还是画片坏了”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目光落在那些空白画片上，又迅速地对视了一眼。那一瞬间，莱尔兰纳似乎在两位父亲脸上看到了一种极其罕见的、混合着尴尬、了然和一丝……类似于“被孩子撞破某些事情”的微妙情绪。尤其是格林德沃，他那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咳，”邓布利多率先开口，他推了推半月形眼镜，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平常，“这个……莱尔，你知道，魔法画片……嗯……有时候，当描绘的人物之间……存在某种……非常深厚的、独特的联系时……它们的魔法影像可能会……产生一些奇妙的互动……”他说的有些磕磕绊绊，眼神也有些飘忽，显然不擅长解释这种带着点暧昧色彩的事情。 格林德沃在一旁抱着手臂，异色的眼眸瞥了邓布利多一眼，似乎对他这番含糊其辞的解释有些不满，但他自己也没打算补充，只是言简意赅地总结：“一种罕见的魔法共鸣现象，无需在意。” 然后，他非常生硬地，几乎是立刻将话题岔开，目光锐利地看向莱尔兰纳，语气带着探究：“你这么晚急匆匆地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是还有什么其他更紧急的事情吗” 邓布利多也立刻反应过来，顺着格林德沃的话问道：“是啊，莱尔，看你刚才进来时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和同学相处不愉快还是……课业上有什么难题”他湛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切，开始一个个可能性地试探。 莱尔兰纳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转移了。一想到自己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那些刚刚因为画片而暂时压下去的混乱情绪再次涌了上来。 尤其是在邓布利多试探着问起“是不是和好朋友之间发生了什么”时，莱尔兰纳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塞德里克、布雷斯和西奥多的脸…… 他的脸颊“刷”地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蹿红，比刚才被马克西姆夫人调侃时还要红得多，甚至连脖颈和耳朵尖都染上了绯色。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两位父亲。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是何等人物，立刻就看出了小儿子的异常。这绝不是普通的烦恼或者课业问题。 邓布利多的语气变得更加温和，带着引导的意味，他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莱尔兰纳坐下：“莱尔，没关系，告诉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起来……很困扰。” 莱尔兰纳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又像是被逼到了墙角，他抿了抿嘴唇，声音细若蚊蚋，磕磕巴巴地开始叙述：“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从魁地奇世界杯之后……我……我总是会……忍不住想起……想起塞德里克……还有布雷斯……还有西奥多……” 他越说声音越小，脸也越埋越低：“我……我感觉自己很不对劲……看到他们……会心跳加快……脸会发烫……尤其是……尤其是想到塞德里克为了保护我受伤……还有……还有西奥多他……他……” 他实在没好意思说出“被打屁股”的事情，含糊地带了过去，“……我就觉得……他们……他们是不是……是不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那句让他心慌意乱的话说了出来：“……是不是喜欢我” 说完这句话，他几乎要把脑袋埋进膝盖里了，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困惑：“可是……可是以前都不会这样的！我是不是……是不是生病了还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恶咒我感觉自己好奇怪……”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一次，两人的眼中都露出了了然、无奈，又夹杂着一丝“这一天终于来了”的复杂情绪。 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小儿子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语气温柔得如同春天的暖风：“不，我的小星星，你没有生病，也没有中恶咒。你只是……长大了。” 格林德沃也走了过来，虽然没有像邓布利多那样拥抱他，但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种沉稳的力量感。他异色的眼眸注视着莱尔兰纳，声音虽然依旧平淡，却比平时缓和了许多：“这是非常正常的情感萌动。当你开始注意到某个人，会因为他的靠近而心跳加速，会因为他的关注而脸颊发烫，这说明你的心正在感知和回应一些……超越友谊的情感。” 邓布利多接着解释道，声音循循善诱：“你看，塞德里克愿意冒险救你，布雷斯想方设法送你喜欢的礼物，西奥多也在用他的方式关心你……这些举动，确实都可能包含着超出普通朋友的情谊。感受到这些，并且因此产生困惑和悸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格林德沃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告诫：“但是，莱尔，感情是非常复杂和严肃的事情。它需要真诚，也需要责任。你不能因为它‘正常’就马虎对待。你需要仔细地去感受，去思考，他们之中，谁让你感到最安心和谁在一起时，你最放松，也最想做真实的自己”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顺着格林德沃的话，问出了一个让莱尔兰纳恨不得立刻幻影移形逃走的问题：“那么，莱尔，在这三个人当中……你有没有……稍微，更在意一点点的那个或者说，想到谁的时候，你的心跳会最快脸会最红” “！！！” 莱尔兰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从邓布利多怀里弹了起来，整张脸涨得通红，连银色发丝下的头皮仿佛都在冒热气。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两位父亲。 “我……我不知道！我……我得回去了！明天还有课！晚安爸爸！晚安父亲！”他语无伦次地丢下这几句话，甚至忘了拿回那两张空白画片，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头也不回地、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校长办公室，连门都忘了关。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位面面相觑的父亲。 邓布利多看着还在微微晃动的门，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苦笑和无奈的表情，他摇了摇头，对格林德沃说：“盖勒特……我们的小星星……好像……自己察觉到有‘猪’在惦记他了，而且……还不止一头。” 格林德沃走到他身边，异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但更多的是一种面对孩子成长必经阶段的纵容和警惕。他伸手揽住邓布利多的肩膀，语气带着点冷哼：“早就料到了。以莱尔的样貌和性子，没人惦记才奇怪。”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过，想拱我们家的白菜，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和真心。” 邓布利多靠在他身上，叹了口气：“是啊……迪戈里那孩子品性倒是不错，稳重温和；扎比尼家的小子……虽然滑头了些，但对莱尔似乎还算真心实意；诺特家的那个……心思深沉，但看起来也并非没有诚意……”他开始像分析战略一样分析起几个“潜在威胁”。 格林德沃眯起眼睛：“光看表面没用。得确保他们是真的对莱尔好，而不是另有所图，或者只是一时兴起。”他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不着痕迹”地给这几个小子设置一些“考验”了。 “最重要的是莱尔自己的心意。”邓布利多强调道，“我们只能引导，不能干涉。希望他能看清楚自己的心，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两位曾经搅动整个魔法界风云的人物，此刻却像世界上最普通的父亲一样，为了小儿子的情感问题而操心、分析，甚至隐隐散发出一种“谁敢欺负我儿子我就让谁好看”的气场。办公室内，关于如何“保卫白菜”和“筛选合格拱菜者”的讨论，在夜色中悄然展开。 而另一边，莱尔兰纳脸红心跳地一路狂奔，脑子里全是父亲们那些关于“喜欢”、“在意”的话语，还有那个让他无地自容的问题。他感觉自己像个麻瓜用的蒸汽机，头顶都快冒烟了。 就在他慌不择路地冲下旋转楼梯，拐过一个走廊转角时—— “砰！” 他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坚硬而温暖的胸膛。 “唔！” 莱尔兰纳被撞得眼冒金星，向后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被对方及时扶住了手臂。 “对不起！你没事吧”一个温和而熟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莱尔兰纳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当看清对方是谁时，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石化咒，瞬间僵住了！ 暖褐色的头发，温和的灰眸，带着关切神色的英俊脸庞……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他……他他他……他刚刚还在想他！而且父亲们还说……还说塞德里克可能喜欢他！ 巨大的羞窘和慌乱如同海啸般将莱尔兰纳淹没。他的脸颊再次不受控制地爆红，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被塞德里克扶着的手臂，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我……我没事！对，对不起！塞，塞德里克！你，你……你的手臂伤口！好，好了吗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口气说完，根本不敢看塞德里克的表情，仿佛身后有火龙在追他一样，再次发挥出他逃跑的天赋，低着头，像一阵风似的从塞德里克身边掠过，瞬间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淡淡的、属于莱尔兰纳身上的清冷的鸢尾香气。 塞德里克迪戈里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保持着伸手的姿势，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关切和一丝……茫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早已愈合、连疤痕都没留下的手臂，又抬头望向莱尔兰纳消失的方向，灰眸中充满了困惑。 莱尔兰纳……他刚才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激烈了而且，他的脸……红得好像不太正常 塞德里克微微蹙起眉头，心里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悄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