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余波，与装备部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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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晚会在一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氛围中结束了。路明非那身格格不入的工装服和他那番“真诚”的拒绝，成为了当晚最热门、也最让人琢磨不透的谈资。 凯撒依旧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学生会主席，他与舞伴优雅的开场舞无可挑剔。但所有人都知道，在与路明非那短暂的交锋中，他并未占到任何便宜，反而被对方用一种近乎无赖的方式，轻飘飘地卸掉了力道。这对于习惯了掌控局面的凯撒而言，无疑是一种新鲜的、也让他更加警惕的体验。 路明非则完美践行了他“溜向自助餐区”的宣言，在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真的端着盘子吃了不少点心，甚至还跟负责餐食的后勤大妈聊了几句关于草莓挞糖分是否超标的问题，彻底坐实了他“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设。 然而，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暗涌更加湍急。 第二天一早，路明非就被古德里安教授火急火燎地叫到了办公室。老教授顶着一头比平时更乱的白发，眼镜歪斜，脸上混合着兴奋与焦虑。 “明非！出事了！装备部那群疯子！”古德里安教授挥舞着一份厚厚的、印着“绝密”和巨大骷髅危险标志的文件袋，“他们绕过我和施耐德，直接向校董会提交了联合申请，要求对你进行‘全面且深入的协同适应性测试’！理由是三峡带回的青铜城能量样本分析出现了‘无法解释的良性惰化现象’，他们怀疑这与你的血统存在直接关联，需要进行‘源头追溯’！” 路明非的心沉了下去。装备部，卡塞尔学院最不可控、也最危险的部门。他们痴迷于各种危险技术和能量研究，为了获取数据可以不择手段。被他们盯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所谓的“协同适应性测试”，听起来冠冕堂皇，天知道里面会包含什么离谱的项目。 “教授，我能拒绝吗”路明非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古德里安教授哭丧着脸：“很难！这份申请得到了至少两位校董的默许支持！而且他们打着‘为了学院安全，厘清s级奥秘’的旗号，程序上几乎无懈可击！我和施耐德正在尽力周旋，但恐怕……拖延不了太久。” 路明非沉默了片刻，问道：“测试内容是什么” 古德里安教授翻看着文件，脸色越发难看：“第一阶段包括但不限于：高精度龙血活性动态监测、精神力场与未知能量共鸣实验、炼金矩阵适应性负荷测试……后面还有第二阶段、第三阶段的预案，涉及……涉及意识层面深潜和……算了，后面的太危险了，绝对不能答应！” 意识层面深潜路明非眼中寒光一闪。这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他灵魂深处与诺顿、康斯坦丁的链接，以及他重生的秘密，是绝对不能被外人探查的领域。 “我知道了，教授。谢谢您。”路明非没有多说什么，平静地离开了古德里安教授的办公室。 他知道，装备部的行动，绝不仅仅是科学狂人的一时兴起。背后必然有校董会某些人的推波助澜。这是对他的一次正面试探，也是一次危险的逼迫。如果他屈服，就会被当成小白鼠，所有秘密都可能暴露。如果他强硬拒绝，则正好给了那些人攻击他“心怀鬼胎”、“不受控制”的口实。 回到宿舍，芬格尔已经收到了风声，难得地没有嬉皮笑脸，表情严肃。 “师弟，麻烦大了。装备部那帮变态，可比凯撒难缠多了。他们不讲规矩，只认数据。”芬格尔压低了声音，“我查到点东西，这次牵头的是装备部的‘活体测控与分析办公室’，主任是个叫阿卡杜拉阿巴斯的老疯子，据说他对龙族血统的‘变异’和‘升维’有着近乎偏执的研究欲望。” 路明非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他在快速思考对策。硬抗不是办法，虚与委蛇风险太高。 “师兄，能查到阿卡杜拉主任最近重点关注的其他项目吗或者……他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路明非问道。知己知彼，才能找到突破口。 芬格尔眼睛一亮，立刻扑到电脑前，双手在键盘上化作残影：“给我点时间！挖地三尺也给你刨出来！” 就在这时，路明非的个人终端响起了提示音。是一条来自未知加密号码的信息，内容极其简短： “关于‘公司’与校董会弗罗斯特加图索的通讯记录片段，已发送至你的加密缓存。阅后即焚。——‘稻草人’” 路明非瞳孔微缩。“稻草人”是芬格尔众多情报马甲中的一个，专门用于传递最高敏感度的信息。弗罗斯特加图索，校董会成员，凯撒的叔叔，加图索家族的实权人物！ 他立刻调出加密缓存，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他戴上耳机点开。 背景有细微的电流噪音，一个略显苍老、带着意大利口音的声音（弗罗斯特）正在说话： “……确认‘钥匙’的稳定性了吗诺顿的权柄是否真的被‘驯化’” 另一个经过处理、冰冷电子合成音回应： “数据支持‘良性惰化’结论，但成因未知。目标个体（路明非）是关键。装备部的申请是第一步，我们需要更直接的……‘接触’。” 弗罗斯特：“注意分寸。他毕竟是昂热看重的人，而且狮心会那边……” 合成音：“明白。我们会通过‘合法’途径获取所需。必要时，‘公司’的残存渠道可以再利用……” 音频到此戛然而止。 路明非放下耳机，眼神冰冷。果然如此！装备部的行动背后，是弗罗斯特加图索和那个神秘的“公司”在推动！他们的目的，是确认诺顿权柄的状态，并试图通过控制他来间接掌控那股力量！“合法途径”恐怕所谓的测试，就是他们计划的“合法”接触！ 压力如同实质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校董会的算计，装备部的疯狂，“公司”的阴魂不散……他仿佛置身于一张不断收紧的网中。 不能再被动等待了。 他必须主动出击，打乱对方的部署。 “师兄，有结果了吗”路明非看向芬格尔。 芬格尔猛地一拍桌子：“有了！这个阿卡杜拉老疯子，除了研究龙血，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他是个顶级的古典音乐发烧友，尤其是对‘卡塞尔创始年代’的失落乐章有着疯狂的收集欲！他私人实验室的保险柜里，据说藏着好几份孤品乐谱手稿，看得比他老婆还重！” 路明非眼中精光一闪。癖好收集欲 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形。 他拿起终端，没有联系楚子航，也没有找古德里安教授，而是直接拨通了一个内部号码——装备部对外联络办公室。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装备部，找谁” “我是路明非。”路明非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请转接阿卡杜拉阿巴斯主任。” 对面沉默了几秒，似乎有些意外，随即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很快，一个带着浓重阿拉伯口音、语速极快的兴奋声音响了起来： “路明非！s级！你终于主动联系了！太好了！关于那份测试申请，我认为我们可以进行一次卓有成效的合作！这对揭示龙族奥秘、推动炼金科技发展具有里程碑式的……” “阿卡杜拉主任，”路明非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科学演讲，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意味，“关于测试，我可以考虑。”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识货的！”阿卡杜拉的声音更加兴奋。 “但是，”路明非话锋一转，“在讨论测试细节之前，我有个小小的……个人请求。” “请求你说！只要我能做到！”阿卡杜拉显然为了获取“实验素材”不惜一切。 路明非缓缓说道，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我最近对‘卡塞尔创始年代’的音乐很感兴趣，尤其是……传说中由初代狮心会成员创作、后来遗失的那部《青铜之火》协奏曲的原始手稿。” 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忆什么，继续道： “我偶然听说，您似乎对这方面有所涉猎不知是否方便，借阅一下您收藏的……相关乐谱资料比如，那份保存在您私人实验室，编号‘b7保险柜，第三层’的《青铜之火》残篇”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传来阿卡杜拉主任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般、极度震惊和恐慌的尖叫： “你……你怎么会知道！那是最高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