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雨落奖牌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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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的晨光裹着潮湿的水汽漫过操场时，李若雨正站在观众席第三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伞柄。 天气预报说午后有阵雨，她特意带了把薄荷绿的折叠伞，伞面上印着陆沉去年送她的银杏叶暗纹。 若雨姐！ 刘嘉怡从旁边挤过来，发梢沾着晨露。 陆哥在检录处呢！你快去看看！ 李若雨抬头，看见陆沉正站在100米起点前，中德学院的院旗在他身后猎猎作响。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运动t恤，后背印着中德学院陆沉的烫金字体，胸前挂着个银杏叶形状的挂坠。 是她上周用旧围巾织的，说像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你落在我肩头的叶子。 陆沉！ 她踮脚喊了一声，声音被风声扯碎。 陆沉闻声回头，目光穿过人群精准锁住她。 他扬了扬嘴角，指尖轻轻碰了碰胸前的银杏叶挂坠，无声地说了句。 颁奖仪式在操场中央的主席台举行。 王浩穿着件藏蓝色运动外套，站在100米三等奖的领奖台上，接过奖牌时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他低头看了眼奖牌，又抬头看向观众席，正好撞进李若雨的视线。 她举着手机录像，发梢被风吹得乱飞，眼睛亮得像星子。 王浩同学。 主持人笑着递过话筒。 听说你为了这次比赛，每天早上五点就来操场加练 嗯...... 王浩挠了挠头。 陆哥说，100米拼的是爆发力，得把起跑反应练到0.1秒内。他顿了顿，声音突然提高。 其实......我是想给嘉怡一个惊喜，她上次说......说喜欢看我拿奖牌。 看台上响起零星的笑声。 刘嘉怡的脸腾地红了，举着应援牌的手直发抖，牌子上写着王浩最棒！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那400米一等奖呢 主持人追问。 你刚才跑的时候，最后五十米突然加速，是怎么做到的 王浩转头看向陆沉的方向，后者正站在400米终点线旁，对他比了个的手势。 他深吸一口气，说： 陆哥说，400米不是一个人的比赛，是......是和兄弟一起的战斗。 他举起奖牌。 这枚奖牌，有陆哥一半的功劳。 陆沉在台下笑着鼓掌，李若雨望着他的侧脸。 忽然觉得，这比任何奖牌都耀眼。 接下来是甲组男子100米一等奖获得者。中德学院，325号，陆沉同学！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时，李若雨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见陆沉从座位上站起来，白t恤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侧淡青色的血管。 他接过奖牌时，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锁住她。 她正举着伞，伞面上的银杏叶在风里轻轻摇晃。 陆沉同学。 主持人递过话筒。 你刚才跑100米时，起跑反应时间是0.09秒，打破了校纪录。能说说你的秘诀吗 陆沉接过话筒，喉结动了动： 秘诀......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观众席第三排的那个身影上。 是有人每天早上五点陪我练起跑，是有人在我加练时给我送热豆浆，是有人...... 他的声音轻了些。 是有人让我觉得，哪怕跑再远，都有个人在终点等我。 看台上瞬间安静。 李若雨的伞柄被攥得发烫，她望着台上的陆沉，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风声。 所以。 陆沉抬头笑了。 这枚奖牌，要送给我的...... 若雨姐！ 刘嘉怡突然喊了一声。 快看！下雨了！ 李若雨抬头，豆大的雨点正砸在遮阳棚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护住手机，却见陆沉已经从台上跑下来。 白t恤很快被雨水浸透，却仍笑着朝她招手： 若雨，过来！ 两人跑到看台下的屋檐下时，陆沉的头发已经滴着水，却仍把伞倾向李若雨那边。 他的肩膀被雨水打湿了一片，却笑着说： 我刚才在台上，看见你举着伞的样子，像朵在雨里开的花。 胡说。 李若雨接过他手里的伞，指尖碰到他微凉的手背。 你才像朵花呢......湿答答的。 陆沉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雨丝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把细碎的钻石： 若雨，你知道吗我刚才跑100米时，满脑子都是你上次说我想和你一起看遍全世界的雨 我现在也想。 李若雨仰头看他，眼睛里有星星在闪。 陆沉出声，声音轻得像雨丝。 我家楼下有间奶茶店，老板娘煮的姜茶特别暖。 李若雨的脸腾地红了。 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把脸埋在他胸口： 那......我们现在就去 陆沉笑着应下，搂着她的肩膀往操场外走。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他们的鞋尖，却打不湿彼此的笑。 路过颁奖台时，王浩正举着奖牌跑过来。 刘嘉怡举着伞跟在后面，两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陆哥！若雨姐！ 王浩喊了一声。 我们去买热奶茶！我请客！ 我请。 陆沉笑着摇头。 今天我拿了一等奖。 我请！ 刘嘉怡也喊。 我买了草莓拿破仑，还没吃呢！ 四人在雨里闹成一团，笑声混着雨声，飘得很远。 李若雨望着陆沉被雨水打湿的侧脸，忽然想起今早他给她发的消息： 今天要拿奖牌，第一个要给若雨看。 她伸手摸了摸他胸前的银杏叶挂坠，又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伞。 那把印着银杏叶的伞，此刻正撑着两个人的天空。 陆沉。 她轻声说。 以后每当下雨，我们都一起撑这把伞好不好 陆沉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 就算下再大的雨，只要和你一起，都是晴天。 雨幕里，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雨还在下，却浇不灭他们眼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