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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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时间在欢乐中飞快流逝。当时田、寿、梓三位前辈正以各种或放松或搞怪的方式享受深海静谧时，北原伊织和今村耕平则还在手忙脚乱地应付着神空司“驱赶”过来的、仿佛认准了他们的小型鱼群的“骚扰”。伊织张牙舞爪地想吓跑鱼，耕平则试图用“拉拉子之光”进行精神驱散。而司本人，不知何时手中竟然稳稳地抓着一条拼命扭动的、色彩斑斓的珊瑚鱼，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坏笑。伊织和耕平见状，也不甘示弱，扑腾了好一阵，居然也各自 笨拙地 抱住了一条 惊慌失措的鱼！三条“人渣”，每人怀里都箍着一条疯狂摆尾的鱼，像是在进行一场滑稽的水下捕鱼大赛。 就在这时，一直温柔地关注着全场的古手川奈奈华姐姐游了过来，她先是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残压表，然后依次指向需要考核的五位后辈，用眼神询问——该检查残压了。 （啊…） 吉原爱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残压表，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指针清晰地指向了60，那个必须上浮的安全阈值。 她紧张地 偷偷瞟向其他人的读数： 神空司：110巴（气息平稳，甚至有点悠闲） 中野三玖：90（状态良好） 今村耕平：90（还行） 北原伊织：80（凑合） （他们…都还有充足的余力…） 爱菜的心沉了下去，一股熟悉的、冰冷的寒意攫住了她。（也就是说…大家都会因为我的气最先用完，而不得不提前结束潜水…！） 「水平那么差老是拖后腿真的超麻烦的啊！」 网球部那些女生尖锐又嫌弃的话语，如同噩梦般再次在她脑海中响起。爱菜的心脏开始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破胸膛。面镜下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刚才…刚才残压到60的时候，其实感觉…还能再坚持一小会儿的…只是稍微…稍微瞒报一点点的话…） 一个危险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了她的脑海。她不想再成为那个“麻烦”，不想再被团队抛下。 就在爱菜眼神闪烁，嘴唇微张，即将脱口说出一个虚假数字的瞬间——一只温热的手 突然从旁边伸了过来，一把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爱菜浑身一颤，愕然转头，对上了今村耕平 透过面镜投射而来的、异常严肃和锐利的目光！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海水，直抵她的心底，里面没有往日的戏谑和猥琐，只有不容置疑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耕平紧紧盯着她，摇了摇头。 在耕平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注视下，爱菜内心挣扎的堤坝瞬间崩溃。她羞愧地低下头，最终，用细若蚊蚋但清晰的动作，指向了自己残压表上“60”的刻度。 奈奈华姐姐看清后，温柔地点了点头，随即向全体成员做出了“残压到达阈值，准备上浮”的手势。众人收到指令，开始有序地控制浮力，向着那片洒满阳光的海面缓缓上升。 “噗哈——！” 陆续浮出水面，摘下面镜和呼吸器，海面上的空气带着咸湿的自由气息。众人拖着疲惫但兴奋的身体，陆续走上沙滩。 刚一上岸，耕平 连湿漉漉的潜水服都没来得及脱，就径直走到了正坐在沙滩上喘气的爱菜面前。 “喂，妆尸兽。” 耕平的声音难得的平静。 爱菜被吓了一跳，有些惊慌地抬头：“你、你过来干嘛” “你刚刚……” 耕平直视着爱菜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是想谎报残压来着，对吧” “唔……” 爱菜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噎住，眼神躲闪，无法反驳。 “梓姐不是才告诉过你吗” 耕平的语气加重了些，“在海里面，特别是在关乎安全的事情上撒谎，是 最危险、最不可原谅的 ！” “……可、可是！” 爱菜突然激动地打断了他，声音带着委屈和倔强，“我只要一想到……大家全都是因为我一个人的原因，不得不放弃继续潜水……” “诶” 耕平愣了一下。 “我只是……不想给前辈们添麻烦啊！这只是一个后辈……最起码的顾虑和自觉而已！” 爱菜几乎是喊了出来，眼眶微微发红。 这时，伊织 一边拧着潜水服上的水，一边晃了过来，用他那典型的“人渣”式语气插嘴道：“嗯——要我说啊，妆尸兽，你这家伙就是没什么看人的眼光呢。” （潜台词：你把我们和网球部那群人混为一谈了） 司 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旁边，他 拍了拍伊织的肩膀，示意他少说两句，然后对爱菜淡淡道：“不用担心，在这里，我们是一个团体。” “那只是你们没有察觉到而已！” 爱菜对着三人大声喊道，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 司看了看情绪激动的爱菜，又瞥了一眼旁边的伊织和耕平，摸了摸下巴：“……你们觉得呢” “嗯——” 伊织抱着手臂，故作深沉地思考着。 “光靠我们说，她可能不信。” 耕平提议道，“直接带她过去问问‘当事人’好了！” “倒也是个简单粗暴的好主意。” 司和伊织 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说干就干！ 伊织和耕平一左一右，默契地 架起还坐在地上的爱菜的胳膊，直接把她“拎”了起来！ “等、等等！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爱菜惊慌地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两人“押着”爱菜，后面跟着司，径直走到了正坐在沙滩椅上休息、喝着饮料的时田、寿和梓前辈面前。司言简意赅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爱菜的顾虑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司对三位前辈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寿前辈恍然大悟，温和地看向被“架”过来、低着头不敢看他们的爱菜，“是因为你觉得拖累了大家，心里过意不去啊。” “毕竟……我只是个后辈……” 爱菜声音细弱蚊蝇，充满了不安。 这时，梓学姐 笑着 在爱菜面前蹲了下来，仰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呐，我说啊，爱菜。” “是、是的！梓学姐！” 爱菜紧张地应道。 “爱菜你……为什么总是对我们使用敬语呢” 梓学姐的脸上挂着一抹洞察一切的微笑。 “诶” 爱菜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那、那当然是因为你们是值得尊敬的前辈啊……” “嗯嗯，” 梓学姐笑着点了点头，“对爱菜来说，向前辈们表示敬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呢。” “有、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如此啊——” 梓学姐突然 伸出手，轻轻地捏住了爱菜还带着水珠、略显冰凉的脸颊，像逗弄小猫一样 揉了揉，“被后辈如此尊敬着的前辈们，对后辈 稍微宽容和照顾一点，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初学者氧气消耗得快一点，这不是很正常的现象吗” 梓学姐的手 还在爱菜脸上捏来捏去，语气轻松。 “说的没错。” 时田前辈憨厚地笑着点头。 “这再正常不过啦。” 寿前辈也附和道。 两位肌肉巨汉前辈 一左一右，如同两座可靠的山岳，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时田前辈接着说：“想知道更多潜水的技巧和经验的话，我们会把知道的都教给你。” 寿前辈点头：“然后，你只要在下次潜水时做得比这次更好一点点，就可以了。” “没错没错！” 梓学姐也笑着用力点头，终于放开了爱菜被捏得微红的脸颊。 听着三位前辈真诚而温暖的话语，看着他们毫无芥蒂、充满鼓励的笑容，爱菜一直紧绷的心弦 骤然松弛！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眼眶瞬间就湿润了。之前被网球部排挤、被孤立的冰冷记忆，在这一刻 如同被阳光驱散的阴霾，烟消云散。 但紧接着，三位前辈脸色一正。 时田前辈表情严肃：“但是，爱菜，这种关乎安全的谎言，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了哦” 寿前辈也郑重强调：“特别是在大海里，生命安全是底线，任何时候都不能逞强和撒谎。” 梓学姐恢复了温柔的微笑，总结道：“嗯，做人还是要坦率一点最好啦” “你看，你也听到了吧” 耕平对爱菜说道，“这里peek a boo和之前网球部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时他才发现，刚才还在旁边的司和伊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 溜到不远处，正 勾肩搭背 地看着这边，脸上带着“姨母笑”。 “嗯！” 爱菜用力地、重重地点了下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但脸上却绽放出了释然而灿烂的笑容。 “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司看着那边气氛融洽的几人，对旁边的伊织说，“难得耕平这家伙这么主动当了一次‘人生导师’，希望他不单纯是为了那个魔法少女剧场版的内部参观券。” 就在这时，梓学姐 却摸着下巴，露出了一个“事情还没完”的狡黠笑容，她 指了指爱菜身上还穿着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潜水服，用不大但周围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不过话说回来 爱菜她，好像还没有对我们几个前辈 彻底地、毫无保留地袒露‘身’心 呢” “呃！” 爱菜瞬间僵住，一股巨大的危机感笼罩了她！ 而时田和寿前辈 已经如同鬼魅般，瞬间移动到了爱菜的身后，堵住了她的退路！两人 开始活动他们那堪比巨岩的肱二头肌和胸大肌，脸上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是啊！” “梓说的很有道理！” 两位前辈 异口同声，声音洪亮！ “不、不行！我绝对办不到！！！” 爱菜发出绝望的尖叫，双手紧紧护住胸口！ “哎呀 没关系的啦！” 梓学姐笑嘻嘻地说，“你看，我们不是都穿着泳装呢嘛！这只是为了更好的 促进社团成员之间的信任与团结 ！” “来来来！学姐我先给你做个示范！” 梓学姐说着，就开始 作势要解开自己潜水服的拉链！ “这也是身为前辈 应该做的 ！” 时田和寿前辈更是 大吼一声，动作豪迈地 一把扯下了自己上半身的潜水服！露出他们那 古铜色、肌肉贲张、在阳光下闪烁着油亮光泽的恐怖上身！然后 将潜水服 “咻——啪！” 地扔向了空中！ “不要啊啊啊啊啊——！！！” 爱菜的惨叫声 响彻了整个冲绳海滩！ “嗯，这样就好了。” 在不远处 “欣赏”着这一幕的伊织，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这才是pab应有的“迎新”仪式。 “伊织君，这一点都不好啊。” 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奈奈华姐姐无奈地扶额，对伊织说。 “诶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伊织不解。 “嗯——” 奈奈华姐姐看着正在被前辈们“热情招待”的爱菜，又看了看伊织，沉吟道，“我是说，如果按现在这个情况发展下去的话……” “怎么了” “说不定……在接下来的正式考核里， 只有伊织君你一个人会不及格哦 。” “噗啊——！！！” 伊织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口老血，捂着胸口 踉跄后退！“……真、真的假的！” “嗯，真的。” 奈奈华姐姐肯定地点点头，眼神充满了同情（）。 而另一边，早已经 躲得远远的司和耕平，看着伊织那副“世界末日”般的惨状，再也忍不住了！两人互相搀扶着，笑得前仰后合，肚子都抽筋了！司 手里原本抓着的那条鱼 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耕平 更是笑得直接跪倒在沙滩上，捶地不止！ “哈哈哈哈哈！废物！别嚎了！就你这水平还想及格！” 耕平一边笑一边 对着伊织的方向 大声嘲讽！ “看来今晚的‘加餐’，注定只有我们俩享受了！哈哈哈哈哈！” 司也难得地 露出了极其畅快的笑容。 碧蓝的天空，洁白的沙滩，温暖的海水，以及……pab成员们永不停息的吵闹、欢笑、恶作剧与那份深藏于混乱之下的、笨拙却真挚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