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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冒着寒冷的清风，一行人行走在蜿蜒的山路上。一男两女，身材较单薄，面色有些苍白的女子时不时上去坐在马车。 褚婼馨今天解开了那高马尾，只是将头发从脖颈后面绾了过去，拿出一根发绳捆住。这是她一贯行医的风格。 那个足以令这些村民翘首以盼的楚姑娘她又来了，在这个冬天，这是第二次了。 子归村，位于皇朝西部地区的一个偏僻地方，村子里面约有一百多户人家。 一行三人穿着与当地差不多风格的衣服，走在去往村口道路上。相隔很远，就可以听到村里小孩燃放爆竹的声音了。 褚一几人刚进村口就有一群人迎来，从人群中间向四周年龄依次递减。 “李爷爷，您怎么亲自赶来了” 褚婼馨赶忙上前扶住老人。李老爷子，即为子归村的村长。几人回去村长那里把带着的药材都放下了，拒绝了村长几人的挽留，褚婼馨带着二人来到了她经常住的那户人家，即自己母亲那里。只是这个消息村里人都不知道而已。 一是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二是褚婼馨每次免费为大家伙看病，若是让村子里的人知道了，那还不得让村里人每天牵肠挂肚这位已经来了好多年的妇人了！ 推开院子里的门，几间简陋但是干净的屋舍出现在几人面前。一位与褚婼馨眉宇间有些相似的妇人站在竹楼底下冲几人招手。 小院建在山上竹林旁边，每至春夏，一层层碧浪环绕着小院，像一个镶嵌在翡翠中的宝石一般；而这里平日里只有鸟兽虫鸣而已。 桌子上摆满了葱姜蒜，以及一些干辣椒，还有一些新鲜的鸡肉与鱼肉等等。不过今天中午用的却不是这些东西，而是妇人做的面条。 “娘，还是像以前一样吗，晚上包饺子，中午随便吃点”褚一问道。四个人一张桌子，和和睦睦。 “没错，你们都在城里，天天忙这个忙那个，生活也没个节制，太随性啦！”褚母慈爱的说道，仿佛今天碗中的面像一下子拌了蜜一样甜。 “今天晚上呢我来包饺子，我们一起吃，呵呵呵呵……” “等过两天我看完病人，我们再一起回去吧！”褚婼馨说道。 “好！”褚母今天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若是时光回到十七年前，自己如果不那么做的话，或许后来的事就能简单很多吧！ …… 午饭过后，几人来到村长那里，取出东西，随即便开始了问诊。如有遇到老人听不懂或是有听不懂这边口音的人，褚婼馨也会模仿那人的口音，去给他讲解病情及用药事宜。 褚一看着这边也无事，就去村外广场上与孩子们玩耍。 “啪——” 一枚如拇指粗且那般长的爆竹被引爆，炸起了旁边的尘土。褚一走到他们旁边，先开口道：“你们的爆竹是从哪里买的啊” 几个男孩子还有三个女孩子互相看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一个男孩子问褚一，“你是那位楚姐姐的家人吗” 褚一走上前去，蹲下身来抚摸着与自己同高的孩童的脑袋，“是的，我是她弟弟。” “那你也会医术吗” 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小姑娘弱弱的问题。 褚一微笑着摇摇头，“哥哥不争气，学的东西很少。” “没关系，夫子说过，人的一生都在求知，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致学！” “对呀对呀！”和红棉袄女孩一起的一个小丫头也说道：“书本只是一个载体，知识并不都在书上！” 褚一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孩童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只不过他想这些都是他们背下的，不解其意。 “这些都是谁交给你们的夫子他凶不凶你们” “是刘夫子教的，至于哪里来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褚一默默点点头，这个刘夫子，怕是姐姐专门为这些孩子们找来的。 身体的病固然要医，但是思想上的病更是不可忽视啊！有一个好的教书先生与有一个好郎中同样重要！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这个炮是在哪里买的”褚一问道。 “在镇上买的！” “走，我带你们去镇上再买一些！”褚一站起身来对孩子们说道。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最后，一个孩子站了出来，与大家进行一番目光交流，跟着褚一走上了去往集市的路。 几人走后，在远处一棵粗大的柳树背后有一个人走了出来。只不过这人并不像正常人一样走路，而是坐在一个类似于椅子的东西上，而与椅子不同的是，它上面装了轮子。 走了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小镇上。褚一找到一个卖爆竹的地摊。 “这儿东西怎么卖啊” 褚一拿起一颗问道。 “一斤十个铜板！”一位裹着棉衣，戴着棉帽的中年人说道。两只手揣在袖子里，懒洋洋的的。 褚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块，对那人说道，“三斤够不够” “勉强！”那人瞥了一眼褚一放下的银块。随后几个小男孩拎着包裹老老实实跟在褚一身后，各个如同小弟一样听话。没读过书咋了，就刚才给咱们买爆竹的的这神气，那就是翘大拇指和存在。 但回过头来，褚一真没有读过书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了。若是对他们显摆自的诗书礼乐，四书五经读的有多么通透，自己用坏的毛笔都可以当柴烧了，那么谁会跟你玩呢读书的作用从来就不是攀比与显摆，而是，小小的说，是为了让自己更充实。 而丢开这些不说，无书楼可是收藏典籍无数，功法上万的存在，而且褚一已经读完一楼了，二楼也开始了一段时间了。读书何止破万卷！ 褚一为几位孩子们各自买了一些小礼物，心想自己若不买点东西，小孩子们又会怎么想呢，估计都得责怪自己花大哥哥的钱了。 他来到一个比较冷落的摊位跟前，发现都是些卖年画的，就想给母亲的居住的房子里买几张拿回去。当其看到角落旁一块盖桌面的羊皮时一直守护自己灵魂之海的无书楼不声不响的波动了一下，虽然极为不明显，但是还是被褚一觉察到了。 “这些年画怎么好看，铺一张羊皮算怎么回事啊”褚一与那那人问道。 一见估计要来生意了的瘦脸男子，坐起身来“客人随便买，这羊皮就是盖桌脚的。” “呦，盖的这么不明显啊，那我替你扔了吧！”褚一说着就要去接那块羊皮。却被男子拦住了，“这位小哥，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给条活路！” “那你说怎么买”褚一问道。几位男孩子看见大哥要准备与人“讲道理”了，就把那人摊位给围了起来，用道上的话来说这就是面儿。 几个只比桌子高一个头的孩子围在一旁，气势这不就一下子上来了吗 “够不够”褚一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面上问向那人。 那人看见银子的那一刻，眼睛就再没有挪开了，只不过他故作镇定，“这个，这是小人祖传的啊，若不是家母有病，我也断然不会拿出来卖啊。若是卖了，我该如何面对瘫痪的爹啊！” “唉，行行行，没有这样诅咒父母的！”褚一看向旁边吃着糖葫芦的红衣小姑娘问道，“你们说诅咒父母的人算不算孝啊” “不算！” “那这种人的东西能不能买啊” “不能！”围着褚一的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说道，摊位秒变学堂。 “那我们走吧！”做事将要离开。 “等一下，一两银子就一两银子吧！买定离手。”那人将羊皮塞到褚一手里故作心痛的说道，其实现在的他早已乐开了花。 一张破羊皮卖了一两银子，你敢相信！ 褚一笑着收下了羊皮，顺带还拿了几幅年画，就当是赠品了。 你有张良记，我有过墙梯。 一个男孩子走远后问褚一，“我们配合的怎么样” “非常棒！但是不能再有下次了！”褚一说道。 “明白！”几人一起回答。朝村子方向走去。 而那位摊主，又拿出一张破旧的羊皮来，重新铺在当初的位置上，坐等下一家。这就叫春风吹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