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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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林府，林文清径直前往书房见父亲。 “父亲，萧侍郎已经注意到了那几笔异常款项。” 林文清禀报道，“他今日直接问起去年十月那五万两白银的去向。” 林崇岳闻言，手中的笔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你怎么回答的” “孩儿推说需查证记录。” 林文清观察着父亲的反应，“父亲，那些款项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是正当用途，为何不直接向萧侍郎说明” 林崇岳放下笔，长叹一声：“文清，有些事你不必知道太多。 为父自有道理。” “可是萧侍郎已经起疑，若是上报陛下...” “萧景琰那边，为父自有应对。” 林崇岳打断他，“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不必过问。” 林文清心中疑虑更甚。 父亲这般回避态度，实在反常。 他自幼协助父亲处理文书，深知父亲为人正直，绝不会贪墨军饷。 但这几笔款项的确蹊跷，父亲又不愿解释... 退出书房后，林文清决定自行查证。 他回到自己的书房，重新翻出那些账册，仔细核对每一笔可疑款项的批文和记录。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 林文清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目光忽然停留在一条不起眼的记录上——去岁十月那五万两白银，拨付日期与北方一场罕见早雪的时间吻合。 而同期有一支神秘的运输队从京城出发，前往北疆…… 他猛地站起身，从书柜深处翻出一本泛黄的笔记。 这是他去岁偶然记下的一些杂事，其中提到一支由兵部直接指挥的特殊车队，在大雪封山前紧急北上，押送的似乎是……药材 林文清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这些款项是用来采购药材救治北疆军民，为何要如此隐秘 父亲为何不愿明说 他推开窗，望着夜空中那轮明月，眉头紧锁。 这件事背后，定然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而那位目光锐利的萧侍郎，已经嗅到了血腥味...... 第三天清晨，萧景琰接到密报：林文清昨夜彻夜未眠，一直在书房查阅账册，今早还派人去户部调阅了更多档案。 “果然沉不住气了。” 萧景琰冷笑，“继续监视，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午后，又一密报传来：林文清独自一人出了府，往城西方向去了。 萧景琰立即起身：“备马，我亲自去看看。” 城西是京城商贸繁华之地，酒楼茶馆林立，也是各路消息汇集之所。 萧景琰远远跟着林文清，只见他在一家名为“听雨楼”的茶馆前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后走了进去。 萧景琰悄然跟上，选择二楼一个隐蔽的位置坐下，正好可以俯瞰一楼大堂。 只见林文清坐在角落，点了一壶茶，却不见与任何人接触，只是独自坐着，不时望向门口，似乎在等人。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一个穿着戎装的汉子大步走进茶馆，目光扫视一圈后，径直走向林文清的位置。 萧景琰精神一振——好戏开场了。 这汉子身材魁梧，步履沉稳，显然是行伍之人。 林文清秘密会见军中之人，定然与军饷案有关。 ——….…—— 只见二人交谈片刻，林文清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那汉子。 汉子接过信，郑重地点点头，随即起身离去。 整个过程不过盏茶时间，二人交谈声音极低，萧景琰完全听不清内容。 但这一幕已经足够——林文清私下传递书信，必是通风报信或是销毁证据的指令。 待那汉子离去，萧景琰立即示意手下跟踪。 随后他起身下楼，径直走到林文清桌前。 “林公子，好巧。”萧景琰语气冰冷。 林文清显然吃了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平静：“萧侍郎也来喝茶” 萧景琰不请自坐，直视对方：“方才那位军爷看着眼生，不知是哪部的将领” 林文清抿了口茶，避重就轻：“一位旧识罢了，叙叙旧。” “叙旧需要私下传递书信”萧景琰单刀直入。 林文清的手微微一颤，杯中茶水险些洒出。 萧景琰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确信——果然有鬼！ “萧侍郎多心了。”林文清强作镇定，“只是托他带封家书而已。” 萧景琰冷笑：“林公子，明人不说暗话。 北疆军饷案关系重大，若令尊有所苦衷，不妨直言。 若是一味隐瞒掩饰，等到本官查个水落石出，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林文清沉默片刻，抬头迎上萧景琰的目光：“萧侍郎，有些事并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家父忠心为国，绝无贪墨之举，其中必有隐情。 还请大人...暂缓追查，给些时日。” 萧景琰闻言，心中怒意更盛。 这分明是缓兵之计，想争取时间销毁证据！ 再看林文清眼中那看似诚恳实则虚伪的神情，更是令人作呕。 “本官奉旨查案，岂能因私废公” 萧景琰起身，冷声道，“林公子好自为之。 若是执迷不悟，休怪本官不留情面。” 说罢，拂袖而去。 林文清望着萧景琰离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他从袖中取出另一封密信——这才是真正要送出的信，方才给那军汉的不过是个障眼法。 信中是他发现的账目疑点和初步推断，准备送往北疆求证。 如今看来，这位萧侍郎已经先入为主，认定林家父子有罪。 若不尽快查明真相，恐怕大祸将至... 回到刑部衙门，萧景琰立即召来跟踪那军汉的手下：“如何那封信送到何处了” “回大人，那军汉直接出了城，往北疆方向去了。 属下已派人继续跟踪。” 萧景琰点头：“很好。 看来他们是往北疆传递消息，想要统一口径或是销毁证据。” 他沉吟片刻，下令道：“立即准备人手，明日一早搜查林府和相关账房。 同时奏请陛下，暂停林崇岳兵部尚书职务，接受调查。” “大人，这是否太过急切” 手下迟疑道，“林尚书毕竟是朝廷重臣，没有确凿证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