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阵卷再现，血色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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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审讯室后，江俊龙想起还有一些关于护山阵图的资料需要归档，便前往了档案室。不是之前的发热，是像针扎进眼球的痛。 他立刻缩手，呼吸一顿。 眼前这本《护山大阵残卷》正在渗血。暗红色的液体从书页边缘缓缓溢出，顺着档案柜滑落，在地面积成一小滩。没有气味，但空气里有种压迫感，像是有东西在盯着他。 他后退半步，金纹自动亮起，一道信息直接出现在视野中：【检测到高阶邪修印记，危险等级s】。 这不是普通的污染源。上一次看到这种提示，还是在王大伟尸体旁发现电击棒残留邪气时。但现在这个强度，高出十倍不止。 窗外天色骤暗。乌云从四面八方聚拢，压向城市上空。一道低沉的声响传来，像是风穿过山洞，又像是某种巨兽在远处咆哮。他听不清具体是什么，但耳朵里嗡鸣不止。 他知道那是龙吟。 残卷上的血越流越多，书页开始无风自动，翻到中间某一页停住。那一行字原本是墨 江俊龙站在档案室门口，手指刚碰到门把，右眼金纹猛地一烫。他没动，只是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资料。纸张边缘微微发黑，像是被火烧过，又不像。他记得这叠文件刚才还好好的。 他推门进去，屋内灯光明亮。档案架整齐排列，空气中没有灰尘味，也没有冷意。一切都很正常。可他的眼睛还在烧，那种热度从瞳孔一直传到后脑。 他走到编号d-7的铁柜前，拉开抽屉。里面是一排古籍，封面泛黄，书脊上印着“阵法类”三个字。他要找的是昨天上交的《基础护山阵图》副本，局里要求归档备案。 他的手伸进去，指尖刚碰到一本厚册，那本书突然抖了一下。 血从书页缝隙里渗出来。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封面流下，在地面聚成一小滩。江俊龙立刻收回手，后退半步。那血没有气味，落地后也不扩散，反而像有生命一样缓缓蠕动。 他右眼金纹震动，耳边响起机械音：“检测到高阶邪修印记，危险等级s，建议立即隔离或销毁。” 声音落下不到一秒，窗外天色变了。乌云从四面八方涌来，压得极低。一道闪电划过，不是白色，是血红的。紧接着，一声闷响从高空传来，像龙在吼，又像山在裂。 江俊龙盯着那本血书。它还在流血，但速度慢了。血迹在地面上组成了一个残缺的符号，像是某个阵法的一角。他蹲下身，没有用手碰，而是用目光顺着血线往上看。书页中间裂开一道缝，里面露出半张符纸，上面画着扭曲的人脸。 他知道不能等。这种东西出现在局里档案室，说明对方已经能绕过灵气屏障。如果这是冲着他来的，那就意味着他的位置早已暴露。 他咬破右手食指，将血滴在书封上。 鲜血接触封面的瞬间，整本书剧烈震颤。血迹被迅速吸干，连地上的也倒流回书页。接着，一股力量撞进他脑海。 画面出现。 一座雪山之巅，风雪漫天。十几名黑袍人围着一块巨石跪拜。他们手中拿着刀，割开自己的手腕，让血流入刻在石头上的沟壑。那些沟壑组成一个巨大阵法，形状像九条蛇缠在一起。阵心处插着一面旗，旗面是黑色的，绣着一只闭着的眼睛。 画面一闪，切换至另一幕…… 一群人在城市街道上奔跑。他们双眼发黑，皮肤龟裂，嘴里发出嘶吼。天空布满血云，地面裂开，涌出灰黑色雾气。远处高楼倒塌，警报声不断。有人穿着超凡事务局的制服，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根骨刺。 紧接着，画面又出现了新的场景…… 是他自己。 站在一座祭坛中央，双手高举，头顶悬浮着一枚金色卷轴。他的眼睛是全白的，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脚下是无数尸体，血液汇成河流，流向阵法深处。 最后画面定格在那面黑旗上。 旗子突然燃烧，火焰是幽蓝色的。火中浮现出一行字： “血脉已通，通道将启。” 江俊龙猛地睁眼，额头全是汗。他坐在地上，背靠着铁柜，右手还按在书上。那本书已经不再流血，表面干干净净，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可他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金纹还在跳，频率越来越快。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伤口已经愈合，但皮肤下隐约有黑线在游走，像是被什么东西侵入。他试着运转匿灵诀，体表灵气收敛，可那黑线仍在。 这不是普通的污染。 这是标记。 对方用他的血激活了某种联系，让他看到了那个阵法的存在。也许不止是看，也许是召唤。只要阵法完成一步，他就会被拉过去，成为其中一环。 他站起身，把书抱起来。这本书必须马上上交。不能再留在这里。 他走向门口，脚步刚迈出去，窗外又是一道血雷劈下。这次没有炸响，而是直接落在大楼顶端。整个建筑晃了一下，灯光闪了一瞬。 监控探头自动转动，对准他所在的位置。 他知道这些设备会记录一切。但他顾不上了。他加快脚步，沿着走廊往电梯口走。右手紧紧抱着那本残卷，左手按在右眼上。金纹太烫，几乎要烧穿眼皮。 走廊尽头出现一个人影。 是穿制服的巡逻队员。戴着帽子，低着头，手里拿着记录板。 江俊龙停下。 那人没动，也没抬头。 江俊龙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他发现不对劲。那个人的影子不在地上。灯光照着，墙上有光斑，但地上什么都没有。 他慢慢后退一步。 那人突然抬起脸。 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平滑的皮。 江俊龙转身就跑。 他冲向最近的安全通道门，一脚踹开。楼梯间灯光昏暗，他两级台阶并作一步往下冲。身后没有脚步声，但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追。 他掏出手机，打开系统界面。手指点在“一键上交”按钮上，准备随时启动。 但他不能现在上交。 这本书一旦上传，系统会立刻触发反制程序，可能会惊动外面的敌人。但如果不上交，这个标记会继续加深，说不定下一秒他就失去意识。 他冲到三楼平台，忽然听见头顶传来摩擦声。 像是指甲在刮金属。 他抬头。 天花板通风口的格栅正在松动。 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苍白，细长，指尖漆黑。 他不再犹豫。 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残卷封面上。 书页自动翻开，一道红光冲天而起。 他眼前再次浮现画面。 黑袍人全部伏地，对着雪山跪拜。阵法完成了三分之一。九条蛇形纹路中有三条亮起，血光顺着沟壑流动，发出低沉的吟唱。 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 “你回来了。” 江俊龙狠狠抹掉嘴角的血。 他盯着系统界面，按下确认键。 “上交开始。” 数据传输进度条刚跳到1%，他听见身后门被撞开的声音。 他没有回头。 他知道是谁来了。 他也知道这一交，可能再也收不回来。 但他必须这么做。 国家需要这份情报。 全民修仙体系不能毁在邪修手里。 他站在楼梯间中央，背靠墙壁，右手死死按住手机屏幕。传输进度缓慢上升。2%、3%、4%…… 天花板上的手抓住了边缘。 通风管开始脱落。 灰尘簌簌落下。 江俊龙抬起头，看着即将破裂的吊顶。 他的眼睛变成了琉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