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归墟之泪与摆烂者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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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节的青溪镇，连空气都能拧出水来。楚无涯蹲在私塾屋檐下，看着雨水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发呆。楚小银趴在他背上，用银发编着小人玩，小饿蜷在脚边打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积水。 第七天了。楚无涯轻声道。自从那晚感知到归墟的后，银线的探测彻底停止了。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人不安。 楚小银突然揪他耳朵，小手指向镇外。雨幕中，一道佝偻的人影正蹒跚走来——是个浑身湿透的老乞丐，拄着根开裂的竹杖，每走一步都在泥泞里留下深坑。 要饭的楚无涯眯起眼。青溪镇三年没来过乞丐了。 小饿突然炸毛，喉咙里发出低吼。楚无涯按住它，看着老乞丐走近。离得近了才看清，那人脸上布满蛛网般的银纹，瞳孔是浑浊的灰色。 行行好......老乞丐伸出颤抖的手，掌心托着一枚银线编织的铜钱，给口热汤吧...... 楚小银猛地抓紧楚无涯的衣领，泡泡咕噜噜冒出：归墟...味道...同源... 楚无涯心头剧震。这乞丐身上有归墟的气息，却和银线截然不同！他不动声色地接过铜钱，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呼吸一滞——铜钱内部是空的，藏着一滴......眼泪 进来吧。他侧身让路，灶上还有粥。 老乞丐蹒跚跟进私塾，在门槛绊了一下。楚无涯伸手去扶，触手冰凉刺骨，仿佛摸到的不是活人，而是......星空 你从哪来楚无涯盛了碗粥递过去。 很远的地方......老乞丐捧着碗的手在抖，来找......走丢的孩子...... 楚小银突然哭起来，泡泡里浮现出归墟内部的景象：那个巨大的空洞在流血，银线如绷带般缠绕止血，却阻止不了文明的残骸从裂缝中流失。 你的孩子，楚无涯轻声问，长什么样 老乞丐抬头，浑浊的灰眸突然清晰了一瞬：银头发......爱吐泡泡...... 私塾里死一般寂静。小饿龇牙低吼，楚无涯的手按上了油纸伞。 别紧张......老乞丐苦笑，我不是来抓他回去的...... 他放下粥碗，身体开始透明化，露出内部流淌的星海：我是来......求救的。 真相如惊雷炸响！这个老乞丐是归墟的化身！它不是来追捕楚小银，而是来求助的——归墟正在死亡，而楚小银是唯一能救它的！ 为什么楚无涯声音干涩。 银线......叛变了......归墟化身艰难地喘息，它们不再净化文明残骸，反而开始......吞噬我...... 影像在私塾中展开：银线如寄生虫般啃食归墟的本体，被吞噬的文明怨念凝聚成新的意识，正试图夺取归墟的控制权！楚小银的逃离不是背叛，而是归墟在最后清醒时送出的！ 我需要......孩子......的力量......归墟化身开始消散，否则......所有被吞噬的文明......将彻底湮灭...... 楚小银突然从楚无涯背上爬下，摇摇晃晃走到化身面前，小手按在那些银纹上。泡泡如泉涌出，每个泡泡里都是一个哭泣的文明虚影。 你......愿意回去楚无涯喉咙发紧。 婴儿回头看他，泡泡组成一行字：爸爸......一起去...... 楚无涯如遭雷击。他看向即将消散的归墟化身，看向满屋哭泣的文明虚影，最后看向掌心那枚藏泪的铜钱。 十万次轮回中，他逃过、战过、摆烂过，却从没面对过这样的选择：救一个吞噬无数文明的怪物，还是眼睁睁看着亿万个文明彻底消失 雨停了，夕阳穿透云层。楚无涯弯腰抱起楚小银，捡起那枚铜钱。 小饿，他轻声道，咱们可能......要出趟远门。 暗银小兽蹭了蹭他的腿，传递来坚定的意念：你在哪，我在哪。 归墟化身彻底消散前，留下最后的信息：三天......归墟入口......南麓天坑...... 私塾重归寂静，只有屋檐滴水声。楚无涯把铜钱抛起又接住，突然笑了。 也好，他戳戳楚小银的脸蛋，正好教教你，什么叫摆烂式救世 比如，一边拯救宇宙，一边惦记着李婶承诺的红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