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战前准备与“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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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回廊战役后的第三天，地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军营。轨道上停泊着超过两万艘各文明战舰，从星鳞文明的鳞甲舰队到永恒帝国的金色方阵，从深潜者的水滴舰到光之子的光芒阵列，整个太阳系都被舰队的光芒照亮。 三合财团总部指挥中心，陈默站在全息星图前，看着最后一个红点——虚无王座。那不是一个哨站，而是一个移动的堡垒，位置在不断变化，但始终在银河系中心区域徘徊。 “虚无王座实际上是一个‘混沌恒星’，”女娲-9的光球投射出详细数据，“虚无将一颗垂死的恒星转化为混沌能量源，围绕它建造了堡垒。堡垒直径约三千公里，表面覆盖着混沌力场，常规攻击无效。” 山鸡趴在控制台上，盯着那颗黑色太阳的影像：“这么大的东西...咱们的善意炸弹够用吗” 包皮正在计算：“如果全部集中在一个点爆炸，理论上能炸开一个缺口。但需要先削弱混沌力场，否则炸弹会在接触到堡垒前就被消融。” 老观刚从医疗舱出来，脸色还带着病态的苍白——时间迷宫的副作用还没完全消除。他揉着太阳穴说：“虚无王座最麻烦的不是大小，是它的‘不确定性’。那东西内部的空间规则是混乱的，可能这一秒你在大厅，下一秒就在厕所，再下一秒在宇宙真空。” 陈浩南和乌鸦站在一旁，两人都在进行最后的武器调试。深渊之眼和扭曲回廊两场战斗让他们认识到，面对混沌，常规战术效果有限。 “需要新战术。”陈浩南说。 “新武器。”乌鸦补充。 陈默点头。距离总攻还有十二天，他们需要在这段时间内完成三件事：第一，整合所有联盟军队，进行最后的联合训练；第二，研发能对抗虚无王座混沌力场的新武器；第三，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 第一件事交给各文明指挥官负责。凯撒十七世难得地配合，主动提出让永恒帝国的舰队担任主攻先锋——“帝国的荣耀需要用胜利来证明。”他是这么说的。 第二件事，山鸡和包皮主动请缨。 “我们研究了从深渊之眼和扭曲回廊带回来的混沌样本，”山鸡兴奋地说，“发现混沌之力有个特点：它讨厌‘确定性’。越是固定不变的东西，混沌越难侵蚀。” 包皮调出实验数据：“所以我们研发了‘确定性炸弹’——外壳用时间稳定元素制造，内部填充极度浓缩的善意能量。爆炸后会产生一个绝对稳定的秩序场，持续时间...至少五分钟。” “五分钟够吗”陈默问。 “如果用在关键位置，够炸开一条通道。”老观评估道，“但需要精确投放。虚无王座的防御系统不会让我们轻易靠近。” 第三件事最复杂。陈默和女娲-9花了整整四十八小时，模拟了上百种进攻方案，最后选定了一个风险极高但成功率也最高的计划：斩首行动。 “大军在外围牵制，特别行动队潜入堡垒内部，直接攻击虚无本人。”陈默在作战会议上宣布，“只要虚无倒下，混沌教团就会瓦解。” 各文明代表面面相觑。直接攻击虚无那可是混沌之源，宇宙中最古老、最强大的存在之一。 “谁去”星鳞老将军问。 “我，”陈默说，“还有老观、陈浩南、乌鸦。四个人就够了。” “不够，”深潜者文明的新代表（触手怪还在疗养）用心灵感应说，“需要心灵防御专家。虚无最擅长攻击内心弱点。我们派最强大的心灵战士‘思绪者’协助。” 光之子文明也派出了“极光”——一个比闪光更强大的光之生命体。永恒帝国则是凯撒十七世亲自要求加入：“我要亲眼见证虚无的陨落。” 特别行动队扩大到八人。但这还不够——他们需要内应。 “阴影议会能提供帮助吗”陈默联系使者。 “我们无法直接介入战斗，”阴影使者说，“但可以给你们一个情报：虚无王座内部，有一个‘秩序遗民’——当年开创者留下的暗子，一直潜伏在混沌内部。找到他，他能帮你们。” “怎么找” “暗号是：‘时间治愈一切，但善意才能带来新生’。说出这句话，他会回应。” 情报很有价值，但风险也大。如果这是个陷阱呢 “没有完美无缺的计划，”陈默最终决定，“我们赌一把。” 战前第五天，所有准备工作基本完成。陈默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可能是最后一次休息了。 他带着绚、陈曦、陈曜去了铜锣湾夜市。这里比以往更加热闹，不同文明的生命混在一起，品尝地球美食，交流各自文化。山鸡的烧烤摊前排着长队，包皮的甜品站被孩子们包围。 “爸，我们会赢吗”陈曜看着一个星鳞士兵在教地球孩子玩全息游戏，突然问。 “不知道，”陈默诚实地说，“但我们必须战斗。” 陈曦轻声说：“女娲-9告诉我，如果战败，地球有73%的概率被混沌吞噬，剩下的27%是成为混沌的傀儡星球。无论哪种，人类文明都会结束。” 绚握住陈默的手：“所以你们没有退路。” “我们有退路，”陈默看着妻子，“但我不会选。” 一家人漫步在夜市中。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阿默！” 是年轻的蒋天生——不，这次是真的蒋天生，现在的蒋天生，和蒋天养、十三妹、韩斌、大飞、太子等人一起走来。 “听说你们要去打最后一仗，”蒋天生拍拍陈默肩膀，“我们这些老家伙帮不上忙，但至少能在战前聚一聚。走，吃火锅去！” 一群人来到夜市最好的火锅店。包厢里，热气腾腾的火锅，冰镇的啤酒，熟悉的面孔...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大家还年轻的时候。 “还记得当年在铜锣湾，咱们为了一个摊位跟人打架，”蒋天养回忆道，“阿默那时候还是个愣头青，但脑子好使，总能想出鬼主意。” 十三妹笑：“后来开了三合财团，我们还觉得他疯了。结果呢现在成了宇宙级企业。” 大飞灌了口啤酒：“别说宇宙了，我现在连银河系都搞不懂。上次一个外星佬问我‘多维空间贸易税怎么算’，我直接装醉。” 众人哄笑。笑声中，陈默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无论走多远，这些人永远是他的根。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聚餐了，”陈默举杯，“无论结果如何，感谢各位这些年的陪伴。” “说什么晦气话！”蒋天生也举杯，“你一定会赢！咱们还得看着地球成为星际文明，看着三合财团开遍全宇宙呢！” “对！”众人碰杯，“为了地球！为了兄弟！” 那晚，陈默喝醉了。不是酒醉，是心醉——被这种平凡的温暖醉倒。 第二天，战前第四天，意外发生了。 女娲-9的警报响彻指挥中心：“检测到异常空间波动！虚无王座突然加速移动，方向...地球！” 全息星图上，那个红点以惊人的速度向太阳系冲来。按照这个速度，三天后就会抵达！ “他等不及了，”老观脸色凝重，“主动进攻，想在决战前摧毁我们的基地。” “能挡住吗”陈默问女娲-9。 “按现有防御力量计算，挡住概率31.2%。但如果启动‘地球护盾计划’，概率可提升至67.8%。” 地球护盾计划——那是陈默和女娲-9准备的最后手段：用所有秩序碎片和善意武器，在地球轨道上构建一个临时的秩序力场。但一旦启动，所有碎片和武器都会消耗殆尽，他们将失去对抗虚无的主要武器。 “启动。”陈默没有犹豫，“保护地球是第一位的。” 命令下达，全球127个善意武器生产基地全速运转。三天时间，要生产出足够覆盖整个地球的能量。 山鸡和包皮疯了般工作，几乎不眠不休。其他文明也提供支援：光之子文明贡献了能量核心，深潜者文明提供了心灵稳定器，星鳞文明送来了防御矩阵... 战前第二天，护盾完成度87%。但虚无王座已经进入太阳系边缘，它的混沌力场开始干扰空间，火星基地报告通讯异常。 战前最后一天，护盾完成度100%。就在此时，虚无王座停在了木星轨道，不再前进。 “他在等什么”陈浩南问。 “等我们出击，”陈默看着星图，“虚无在邀请我们决战。他知道如果我们躲在护盾后，他很难攻破。所以停在安全距离，逼我们主动进攻。” 这是阳谋。不出击，地球暂时安全，但混沌教团依然存在，三个月后的混沌潮汐仍会到来。出击，就必须在敌人的主场作战，胜负难料。 “那就如他所愿。”陈默说。 最后的总攻定在二十四小时后。所有参战人员集合，做最后的准备。 陈默检查装备：高级管理员战甲（秩序圣殿特制）、秩序碎片（已经和纹章完全融合）、女儿给的秩序共振器（只能使用一次）、善意炸弹、确定性炸弹、时间稳定饼干... 山鸡和包皮给每个人准备了“最后的晚餐便当”——用最好的食材，倾注了所有心意做的料理。 “吃了这个，就算死也不亏了。”山鸡说这话时眼圈是红的。 包皮拍他：“说什么呢！大家都要活着回来！” 特别行动队八人在出发前开了个小会。陈默拿出阴影议会给的情报，告诉众人关于“秩序遗民”的事。 “暗号是‘时间治愈一切，但善意才能带来新生’，”陈默重复道，“如果遇到可能是遗民的人，就说这句话。” 凯撒十七世皱眉：“太冒险了。万一对方是陷阱呢” “那就战斗。”乌鸦冷冷道。 极光闪烁：“光之子相信直觉。如果你们觉得可以信任，我就相信。” 思绪者（一个半透明的水母状生物）用心灵感应说：“我能感知恶意。如果对方说谎，我能发现。” 最后，老观说：“我有个提议。进入虚无王座后，我们分成两组：一组吸引注意力，一组执行斩首。这样即使一组失败，还有另一组。” 计划确定。a组：陈默、老观、思绪者、极光，负责寻找虚无。b组：陈浩南、乌鸦、凯撒十七世、深潜者的新战士“深海”，负责制造混乱、吸引敌军。 出发前，陈默做了最后一件事：他把地球护盾的指挥权交给蒋天生，把联盟舰队的指挥权交给星鳞老将军，把善意武器的研发资料交给山鸡和包皮。 “如果我回不来，”他对山鸡和包皮说，“你们要继续研究，用善意对抗混沌。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山鸡用力点头，说不出话。包皮把一本厚厚的食谱塞给陈默：“这里面记录了所有善意料理的做法。如果...如果你们被困住了，至少能活下去。” 飞船升空，穿过地球护盾的金色光幕，驶向木星轨道。舷窗外，联盟舰队如星辰般跟随，形成壮观的阵列。 通讯频道里，各文明指挥官依次报告： “深潜者舰队就位，心灵干扰阵列启动。” “星鳞舰队就位，防御矩阵展开。” “光之子舰队就位，能量护盾覆盖。” “永恒帝国舰队就位，主炮充能。” “地球守护者舰队就位，善意武器准备完毕。” 陈默站在舰桥上，看着越来越近的虚无王座。那确实是一个令人心悸的存在：黑色的恒星散发着不祥的光芒，围绕它旋转的堡垒上布满了尖刺和炮口，混沌能量如黑色火焰般燃烧。 “各舰队，按计划行动。”陈默下令，“主攻舰队正面牵制，侧翼舰队包抄，特别行动队准备潜入。” 战斗开始了。 首先是永恒帝国的金色舰队发起冲锋，主炮齐射，在混沌力场上炸出涟漪。紧接着，星鳞舰队从两侧突进，深潜者的心灵干扰让堡垒的防御系统出现混乱。 陈默乘坐的小型渗透舰混在炮火中，靠近堡垒表面。按照计划，他们要从一个维修通道潜入——那是阴影议会提供的少数真实情报之一。 通道入口在堡垒的“南半球”，被一门巨大的炮台遮挡。光之子舰队的精准射击暂时瘫痪了炮台，渗透舰趁机钻了进去。 通道内部是纯粹的黑暗，只有混沌能量的暗红色光芒。舰船降落后，八人走出船舱，立刻感觉到不适——这里的空气（如果算空气的话）充满了负面情绪：恐惧、愤怒、绝望... 思绪者展开心灵护盾，保护众人不被情绪侵蚀。极光用光芒照亮前路，但光芒在混沌环境中变得暗淡。 “分头行动，”陈默说，“a组向左，b组向右。通讯保持静默，除非必要不联系。如果一方发现虚无，用紧急信号。” 两组人分开。陈默带着a组沿着通道前进，很快遇到了第一波敌人——不是混沌信徒，而是混沌造物：一些扭曲的、半机械半生物的怪物。 “尽量不要惊动它们，”老观用空间能力掩盖了众人的气息，“我们的目标是虚无。” 他们绕开怪物，深入堡垒内部。这里的结构完全不符合常理，楼梯可能通往天花板，门打开后是垂直的通道，甚至还有“重力反转区”。 走了大约半小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悬浮着一个黑色的水晶球，球内似乎有什么在动。 “那是...”思绪者感应到了什么，“痛苦记忆的集合体。虚无用折磨生灵得到的痛苦能量，制造了这东西。” 突然，水晶球发光，投射出影像——是地球！但不是现在的地球，是战败后的地球：城市化为废墟，人们变成混沌傀儡，铜锣湾夜市变成屠宰场... “幻觉，”陈默说，“不要被影响。” 但影像太真实了。他们看到绚被混沌侵蚀，陈曦和陈曜变成怪物，山鸡和包皮在绝望中自杀... “这些都是可能的未来，”一个声音响起，“如果你们失败的话。” 大厅另一端，一个身影缓缓走出。那是一个穿着白袍的老人，面容慈祥，但眼中有着混沌的漩涡。 “你是谁”陈默警惕地问。 “我是‘慈悲’，”老人微笑，“虚无大人创造的我，用来让敌人放下戒心。你们已经很累了，不是吗放下武器，接受混沌的拥抱吧。痛苦会结束，挣扎会停止...” 他的话带着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思绪者的心灵护盾在剧烈波动，老观的空间伪装开始失效。 陈默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时间治愈一切，但善意才能带来新生。” 这句话像咒语一样，让老人的表情变了。慈祥的面具破碎，露出下面狰狞的真容——又是一个混沌造物！ “你们知道暗号”‘慈悲’嘶声道，“那就不能留你们了！” 他化作黑雾扑来。但就在这时，大厅的墙壁突然打开，一个穿着破烂管理员长袍的人冲了出来，挡在众人面前！ “快走！”那人大喊，“我来挡住他！” 是秩序遗民！陈默立刻认出，对方身上有微弱的秩序波动。 “一起走！”陈默说。 “不行！我是被混沌污染的管理员，早已注定要死在这里！”遗民回头，露出一张沧桑但坚定的脸，“记住，虚无的弱点是‘绝对秩序’。用你们所有的善意，制造一个纯粹到极点的秩序点，就能伤到他！” 说完，遗民扑向‘慈悲’，两个身影扭打在一起，很快被黑雾淹没。 陈默咬牙，带着其他人继续前进。遗民用生命换来的情报太重要了：绝对秩序，那是善意共鸣的极致。 他们穿过大厅，来到一条向上的螺旋通道。通道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门，门上刻着七个扭曲的符号——七宗罪，但其中三个（贪婪、愤怒、嫉妒）已经暗淡。 “看来我们之前的战斗有效果，”老观说，“七宗罪少了三个。” 门后就是虚无的王座厅。但门前的守卫是...四个混沌使者：懒惰、暴食、色欲，以及一个他们没见过的——应该是在嫉妒死后新晋升的，代号“傲慢”。 “四个对四个，”思绪者用心灵感应说，“公平。” “不，”陈默看着那扇门，“我们没时间公平。老观，能直接把我们传送到门后吗” 老观计算了一下：“可以，但会消耗我80%的力量，而且只能维持三秒。三秒内冲不进去，就会被空间乱流撕碎。” “三秒够了。”陈默看向极光，“你能在门后制造强光干扰吗” “可以，但需要时间准备。” “思绪者，你能同时干扰四个使者的意识吗” “极限是五秒。” 计划制定：思绪者干扰，老观传送，极光照亮，陈默冲进门内。分工明确，但风险极高。 “准备...”陈默深吸一口气。 思绪者的心灵冲击爆发，四个混沌使者同时僵住。老观打开空间门，极光化作刺眼的光芒射入门内，陈默全力冲刺—— 他冲进了王座厅。 里面是一个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空间。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时间和空间在这里扭曲成怪异的形状。而在空间的“中心”，坐着一个身影。 虚无。 他看起来和开创者很像，但更年轻，也更...空洞。他的眼睛是两个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线。 “终于见面了，秩序的小学徒。”虚无的声音直接在陈默意识中响起，“你毁了我三个哨站，杀了我三个使者。作为奖励，我会让你死得...不那么痛苦。” 陈默没有废话。他激活胸前的秩序碎片，释放出所有善意共鸣。金色的光芒在混沌空间中绽放，像黑夜中的火炬。 “绝对秩序...”陈默想起遗民的话，“用善意制造纯粹秩序...” 他想起了夜市上的笑容，想起了家人的温暖，想起了兄弟的情谊...所有美好的记忆化作力量，秩序碎片的光芒越来越亮。 虚无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这种力量...是开创者留给你的不，比那更...纯粹。” “这是人类的善意，”陈默说，“是你们混沌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 他冲向虚无。混沌空间开始崩塌，外面传来战斗的声音——b组和其他混沌使者也打起来了。 决战，正式开始。 而在地球上，山鸡和包皮看着星图，双手合十。 “默哥，一定要赢啊...”山鸡喃喃道。 包皮则开始做饭，做一份“必胜料理”。他说，如果心意足够真诚，也许能穿越空间，给战斗中的兄弟一点力量。 窗外，地球护盾散发着温暖的金光，保护着这个蓝色的星球。 而在木星轨道，决定宇宙命运的战斗，正在上演。 陈默知道，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战。 无论输赢，他都不会后悔。 因为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 而他就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