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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感觉从未如此扬眉吐气过。 手中有了王籽丰提供的源源不断的精良武器和充足给养，他麾下的士兵们士气高昂，腰杆挺得笔直。更重要的是，王籽丰那边偶尔会通过二月红，或者干脆是张日山在接收物资时，“不经意”地透露一些关于日军据点或可疑人员的信息。这些信息起初还只是模糊的方向，但张启山派人按图索骥，几乎次次都能挖出隐藏的毒瘤！其精准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张启山心中对王籽丰的评价，已经从“奇人”上升到了“近乎于妖”的程度，敬畏之心日盛。但他乐见其成，不管王籽丰用了什么方法，只要目标一致，对抗战有利，他张启山就敢用，就愿意付出代价去维系这份合作关系。 有了准确的情报和充足的底气，张启山不再隐忍，开始挥舞起武装到牙齿的铁拳。 城东，一处伪装成染坊的日军情报中转站。 夜色中，数十名荷枪实弹、装备着mp40冲锋枪的士兵，在张日山的亲自带领下，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合围。进攻信号发出，没有喊杀，只有密集而精准的短点射。暴风骤雨般的子弹瞬间撕碎了染坊脆弱的木门和窗户，里面负隅顽抗的日谍甚至没来得及销毁大部分文件，就被强大的火力压制、歼灭。 城南，一家看似普通的茶馆，实则是日谍接头和传递信息的地点。 便衣队的人混在茶客中，在目标人物交接情报的瞬间，同时暴起发难。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引起其他茶客的恐慌，就将两名日谍及其发展的汉奸线人一举成擒。从汉奸身上搜出的，正是张启山部队近期换装和布防的草图，来源直指司令部某个被收买的文书。 一连数日，长沙城内枪声、抓捕声时有响起。张启山以雷霆万钧之势，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和精准度，犁庭扫穴，将日军苦心经营多年的情报网络连根拔起，捣毁据点七处，抓获日谍及汉奸数十人，缴获电台、密码本、武器和大量未来得及传递的情报无数。 整个沙城为之震动！ 百姓们拍手称快，暗地里称赞张大佛爷手段了得，犹如神助。其他八门势力则暗自心惊，一方面震撼于张启山突然爆发出的强大实力和狠辣手段，另一方面也对其情报来源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与忌惮。陆建勋之流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与日寇暗中的一些勾连也受到了波及，损失不小，对张启山又恨又怕。 日军方面则是一片惊怒和难以置信。他们在长沙的情报系统几乎瘫痪，多年的渗透成果毁于一旦，却连对手是如何精准找到他们每一个藏身之处的原因都摸不清。负责长沙地区情报工作的特务头子龟田一郎更是气得砸碎了心爱的茶具，咆哮声隔着几条街都能隐约听见。 然而，在这片由张启山掀起的明面雷霆之下，一股更加诡异、令人脊背发凉的暗流，也在悄然涌动。一些张启山的雷霆手段未能触及，或者暂时不方便直接动手的“硬骨头”，却遭遇了比落入张启山手中更凄惨的命运。 城西，日军一家以商社为掩护、实则进行物资掠夺和资金洗白的秘密机构。 负责人小野次郎是个极其谨慎且狡猾的家伙，他的商社明面上手续齐全，与本地一些官员也有往来，张启山没有确凿证据，暂时动他不得。而且他身边常年跟着四名从关东军调来的精锐保镖，个个身手不凡。 这一夜，小野次郎在商社密室清点完一批强征来的珍贵药材，志得意满地回到卧室。他仔细检查了门窗，确认无误后，才躺上那张华丽的拔步床。 睡到半夜，他忽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胸口。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他骇然看到，就在他胸口处的锦被上，不知何时，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数十只指甲盖大小、通体玄黑、复眼闪烁着幽光的甲虫！这些虫子静静地趴在那里，组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代表着死亡的骷髅图案！ “呃……啊！！！” 小野次郎的惨叫只发出了一半，便戛然而止。那些甲虫似乎被他的叫声惊动，瞬间振翅飞起，如同黑色的烟雾般消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消失不见。 而小野次郎，则因为极度的恐惧，心脏骤停，活活被吓死在了床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手下才发现他僵硬的尸体，以及他那扭曲惊恐、仿佛见到了地狱景象的表情。经检查，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死因成谜。那四名精锐保镖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信誓旦旦地说昨夜没有任何人进出过房间。 同样诡异的遭遇，也降临在几个为虎作伥、罪孽深重却又隐藏极深的大汉奸头上。 有的是在自家书房里，发现自己珍藏的古玩架上，所有物品都被移动，摆成了一个巨大的“死”字；有的是清晨醒来，发现自己枕边放着一枚沾染着泥土和血锈的日军领章（属于某个已被他们出卖而牺牲的抗日志士）；还有的，则是在夜晚回家的路上，被无数从阴影中伸出的、冰冷滑腻的“触手”（其实是晶甲虫群模拟的幻觉）缠绕、拖行，虽未受伤，却被吓得精神失常，整日胡言乱语，说着“影子！影子活了！”之类的疯话。 这些离奇的事件，并未大规模流传，却在特定的圈子里不胫而走。人们将其与张启山明面上的雷霆行动联系起来，私下里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不只是佛爷在动手……” “还有‘影行者’！是那个神秘的‘影行者’！” “对！专门对付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手段……啧啧，比佛爷还吓人！” “看来这长沙城，是真要变天了！以后做事可得把招子放亮些！” “影行者”的名号，伴随着这些诡异莫测、直击心灵的恐怖事件，迅速在长沙的地下世界和日谍、汉奸的圈子里传播开来，成为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禁忌。他的存在，就像一把悬在所有心怀鬼胎者头顶的、无形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带来的心理威慑力，甚至超过了张启山的明刀明枪。 张启山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风声。他站在司令部的地图前，看着上面一个个被拔掉的日军据点标记，再联想到那些关于“影行者”的诡异传闻，心中已然明了。 这既是王籽丰在兑现他“支援”的承诺，用另一种方式帮他清扫障碍，同时也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展示肌肉——他张启山负责阳光下的雷霆，而那位神秘的合作伙伴，则掌控着无人能及的阴影力量。 两者相辅相成，共同编织了一张让敌人无所遁形、绝望窒息的天罗地网。 张日山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兴奋：“佛爷，我们又端掉了一个他们的物资囤积点！缴获了不少西药和布匹！弟兄们士气正旺！” 张启山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很好。传令下去，全军戒备，防止狗急跳墙。另外，”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给王先生准备的下一批古董，再加五成。还有，我私库里那对北宋的钧窑笔洗，也一并送去。” “是！”张日山心领神会，立刻去办。 张启山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似乎恢复了些许生机的长沙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他知道，这场斗争还远未结束，真正的暴风雨可能还在后面。但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因为他不再是孤军奋战。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能召唤雷霆、也能驱使暗影的……“熟人”。 王籽丰在小院里，通过虫群感知着城内明暗两条线上的战果，悠闲地泡着茶。 “嗯，张启山动作不慢，清理得挺干净。‘影行者’的恐怖营销效果也不错，估计能消停一阵子了。”他抿了口茶，感受着永动核心带来的充沛精力，目光投向了远方。 明面上的威胁暂时肃清，但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开始。裘德考那边被“影行者”震慑住，文物暂时安全，但难保不会有其他势力觊觎。而日军吃了这么大亏，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报复，恐怕正在酝酿。 不过，他并不担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地，我熟。”他轻轻哼起了歌，玄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整个风云变幻的沙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