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静待意外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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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木森商社总部大厦顶层的会议厅已然灯火通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初升的朝阳，将东京的天际线染上一层淡金，却丝毫无法驱散厅内凝重的气氛。 空气里弥漫着过度浓郁的咖啡因和打印墨粉的味道，冰冷得如同停尸房。巨大的环形会议桌光可鉴人，倒映着天花板上惨白的led灯带，以及十几个噤若寒蝉、面色紧张的中层管理人员的脸。 绘田健太郎站在主位前，背对着窗户，身影被光线勾勒得有些扭曲。他今天穿着一丝不苟的深色西装，领带系得紧梆梆的，但眼底浓重的乌青和微微抽搐的眼角，暴露了他极力压抑的焦躁。 “再说一遍！安保流程！每一个环节！”他的声音不像询问，更像是一把冰冷的凿子，敲打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 负责安保的课长慌忙起身，手里厚厚的文件夹边缘都被他捏得发皱：“是！总监！入口处三重身份核验，金属探测，特邀嘉宾走vip通道，我们配备了最新的人脸识别系统，确保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健太郎猛地打断，声音陡然拔高，手指重重戳在光滑的桌面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梦魇’事件的时候，警视厅也觉得自己万无一失！结果呢！今天老板会来！内阁大臣会来！关西关东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一点纰漏都不能有！听懂了吗！不能有！”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唾沫星子几乎溅到离他最近的员工脸上。那课长脸色煞白，连连鞠躬：“嗨！嗨！我们一定再核查三遍！不，五遍！” “不是五遍！是直到挑不出任何毛病为止！”健太郎烦躁地松了松领带，转向另一边，“展品！那个‘神谕’ai游戏头盔，防护措施呢！” 技术负责人赶紧接话，语速快得像在报菜名：“头盔存放在特制的防弹、防震、恒温恒湿展柜中，有独立供电系统和备用电源，周围三米拉有警戒线，全程有四人小组不间断看守，红外线感应……” “感应器灵敏度测试过没有会不会误报断电切换备用电源需要几秒0.1秒的延迟都不行！”健太郎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桌前踱步，目光如扫描仪般扫过每一个低头不语的下属，“还有媒体！媒体区域划分清楚了吗哪些是友好媒体，哪些是需要‘特别关注’的，名单核对过了吗！” “正在核对，总监……” “我要的不是‘正在’！是‘已经完成’！”他猛地抓起桌上一份流程表，哗啦哗啦地翻着，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流程！时间节点精确到秒！主持人的串词呢给我看！” 一个年轻的女员工战战兢兢地将平板电脑递过去。健太郎快速滑动着屏幕，眉头越皱越紧，突然，他停下动作，指着其中一行：“这里！介绍董事长的时候，这个形容词不够分量！换掉！立刻！马上！” “是……是！”女员工几乎要哭出来，手指颤抖地在平板上修改。 整个会议厅如同一个高压锅，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生怕一点细微的声响就会引爆总监那岌岌可危的理智。窗外的阳光愈发耀眼，却照不进这片被焦虑和恐惧统治的空间。健太郎那过分紧绷的神经和近乎吹毛求疵的暴躁，像一层无形的寒冰，冻结了所有的生气。他不仅仅是在准备一场发布会，更像是在进行一场不容失败的战争前最后的、歇斯底里的检阅。而他眼底深处，除了对成功的渴望，似乎还隐藏着一丝更深沉的、不为人知的恐惧。 就在绘田健太郎在会议厅里对着下属们咆哮的同时，木森商社总部大厦外围，一场无声的封锁正在悄然完成。 凛二站在距离大厦两个街区外的临时指挥车里，面前是数个监控屏幕，清晰地显示着大厦各个出入口、周边街道乃至空中无人机传回的俯瞰画面。他脸色冷峻，眼神锐利如鹰。 “一队报告，a区封锁完成，所有车辆需经三重查验。” “二队报告，b区制高点已控制，狙击位就绪。” “清洁部队报告，‘灵能感应器’已在周边三公里半径部署完毕，能量阈值设定在‘巢穴级’，未发现异常波动，但…环境干扰很强。” 通讯频道里传来各小组冷静专业的汇报。表面上，木森大厦周围只是增加了不少“交警”和“巡逻警车”，理由冠冕堂皇——鉴于今日发布会的重要性，为确保与会政商要人的绝对安全，警方将提供“额外的”安保支持。 但暗地里，整个区域早已被凛二经营得铁桶一般。穿着黑色作战服、佩戴特殊徽章的特种清洁部队成员混在普通警员中，他们的装备箱里不是普通的警械，而是闪烁着幽光的能量抑制器、灵体探测仪和特制的破魔弹药。无形的结界发生器已经被激活，形成一个微弱但坚韧的能量场，笼罩了整个街区，任何异常的能量溢出都难逃监测。 不远处，一辆加长型豪华轿车缓缓驶向大厦vip通道。车内，大阪佐藤家的家主佐藤刚宪正闭目养神。前排的保镖低声汇报：“家主，外围警力似乎比预想的要多，而且……看到几个像是‘清洁部队’的人。” 佐藤刚宪眼皮都懒得抬，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弧度，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哼，官僚作风。不过是来了几个大人物，凛二那家伙就急着表功，摆出这么大阵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警视厅有多‘尽责’。” 他摆了摆手，语气充满了对官方力量的不屑： “不用理会。木森商社的发布会，我们佐藤家今天才是主角。警方不过是背景板罢了，让他们守着吧，正好给我们当免费的保安。”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警方惯常的、用以彰显存在感和争取预算的作秀行为。他根本想象不到，这看似滴水不漏的“安保”背后，真正的目标并非可能存在的物理威胁，而是即将被“钓”出来的、远超他理解范围的“大鱼”。他也绝不会想到，自己此刻的轻蔑，很快就会变成震惊与难以置信。 凛二在指挥车里，看着佐藤刚宪的座驾畅通无阻地驶入封锁区，眼神冰冷。他知道这些盘踞多年的地头蛇不会把警方的动静放在眼里，这种傲慢，正是他计划所需要的。 “所有单位保持静默，等待信号。”他对着麦克风低声下令，目光紧紧锁定屏幕中央的木森大厦。 鱼饵已下，网已撒开，现在就等着那条被预言“会上钩”的鱼，自己撞进来了。下午三点，越来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