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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请来的郎中对出血不止的岫玉束手无策,其中一名老大夫摇着头说道,“这症状不像是普通的外伤,更是中了巫蛊之术,我等几位医术不精,治不了这巫蛊之症,惭愧啊惭愧。” 无愁送走几位老郎中,就看见自家公子站在庭院里,如山间风雪,说不出的落寞。 “你去光雾山请宋大夫,将圣女的事也一并告知。”谢珣的一声‘宋大夫’拉开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是。”无愁领命而出。 自从那日在光雾山中相遇,恍恍惚惚半月过去了,谢珣再也没有出现在宋幼棠的眼前。 如今这样,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免得彼此不自在,思罢,谢珣带着人出了府,回了衙门。 宋幼棠在药庐见到无愁的时候,有些惊讶,“你来此,何事啊” “我家大人差遣我来请宋姑......宋大夫。”无愁尽量保持客气与疏离。 “何事他病了还是受伤了”宋幼棠问道。 无愁心中暗喜,宋姑娘一上来就问他家公子是不是受伤了、病了,果然心里还是有他家公子的。 他诚然不知,是自己想多了。 “宋姑娘安心,不是我家公子,是圣女,岫玉圣女受了伤昏迷不醒。”无愁想当然的改了口,还是唤她一声宋姑娘。 “岫玉姑姑她到巴州了何时的事”宋幼棠忽略了无愁的那句安心,只惊讶于岫玉姑姑的消息。 “就是今日,圣女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不醒,其他大夫束手无策,公子才派属下来请宋姑娘。” “那还愣着干嘛!赶紧前面带路!”宋幼棠背起药箱就往外面走,还不忘催促着无愁。 两匹快马从光雾山脚下绝尘而去,一路向着城中奔去。 刺史府,门外。 宋幼棠下了马,并没有急于进门,而是看向无愁,问道,“他现在是巴州刺史” 那个‘他’指的自然是谢珣。 无愁点点头。 “他被贬了” 宋幼棠问这句,实属有些幸灾乐祸,来巴州做官,跟发配岭南有何区别 无愁一脸黑线,摇了摇头。 “哼!” 宋幼棠冷哼一声表示不满,才跨进了那恢宏气派的大门,在无愁的带领下沿着游廊去往后院。 甫一进到屋内,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血腥味里还夹杂着一股极淡极淡的木香味。 宋幼棠心道不妙,这是岫玉体内的蛊虫在反噬蛊主! 岫玉姑姑究竟做了什么 南疆圣女自小与五毒为伴,以身养蛊,且百毒不侵,用自己的精血喂养蛊虫,彼此共生平衡,但这种平衡需要靠控蛊人不断强大自己,否则一旦有性命之忧,蛊虫为自保会在第一时间攻击反噬自己的主人。 南疆蛊术神秘莫测,且术与法皆讲因果,施蛊与解蛊不可妄为。 宋幼棠只能先施金针护住岫玉的心脉,金针刺入穴位,原本昏迷的岫玉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看见了宋幼棠,安心的笑了笑。 “好阿昭......你救了姑姑。” “姑姑怎么来的巴州你这一身伤又是怎么回事”宋幼棠拿不准她中的是哪种蛊,只能先稳住她的气血和心脉。 “我回了南诏,弄死了南诏王!嘻嘻,他没想到我会杀他......我把他碎尸万段了!哈哈哈哈!畅快!”岫玉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彩,偏执又疯狂,她一时激动,咳出一口血来。 “南诏王死了,你被反噬,你到底养得什么蛊!”宋幼棠好似找到了岫玉被反噬的原因了。 “同生蛊!”岫玉此时有些疯癫,她又继续说道,“他以为有同生蛊,我就不敢杀他!做梦!痴心妄想!老娘就是死也要拉他下地狱!哈哈哈……可他失算了,他死了,我还活着......苍天有眼啊!” 岫玉偷偷回到南诏,那南诏王仗着二人体内的同生蛊,赌岫玉不敢杀他,可他失算了,一个恨他入骨的女人,只会穷尽一生,置他于死地!不死不休! 何为同生蛊 同生蛊就是下蛊人与中蛊者共享寿命,同生同死,一人死掉另一人亦不能独活,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与情蛊相比,更为恐怖。因为,人是多情的,没有人能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直至死不渝的爱着一个人。一旦背叛,二人皆是死无葬身之地! 同生蛊不好解,即使解了蛊,也会因为反噬损伤寿命。 “我无事,我夙愿以偿,能活一年是一年,余下的时间里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为自己活一次......”岫玉退去疯狂,余留满眼凄凉。 事已至此,饶是宋幼棠再不通情爱,也明白了岫玉与那死去的那南诏王之间有着你死我活的爱恨纠葛。 “好,我帮你解!” 宋幼棠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粉,混在雄黄酒里,喂岫玉喝下,此药粉是她用一块牛黄宝从一位苗疆草鬼婆手中换来了,是专解蛊虫的药。 这其中的配方,她不知道,那位名叫金花的婆婆也不愿告诉她,她只知道这里有一味药,是雷丸,而雷丸专治体内生虫。 解蛊的过程很凶险,尤其是同生蛊,更是九死一生。 服过药后的岫玉,痛苦无比,如剜心剔骨,撕心裂肺,是灵魂从肉体中生生剥离,连带着她的血肉。 她咬紧牙关硬生生忍着,火红的指甲齐腰断裂。 魁应阁!今生今世,乃至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啊!!!” 岫玉痛不欲生,不只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那段不堪回首的爱恨情仇从心里抽离的剜心之痛! 怎么能不痛那是她曾经爱入骨髓的情郎! 怎么能不恨他是逼她走上绝路的负心人! 她不后悔爱上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她更不后悔亲手了结了他。 若有来世,再相遇,她一定会在相遇的那一刻就亲手宰了他! “哈哈哈哈......” 剜心剔骨的疼痛之后,是无尽的空荡和虚空。 那个人的样子也在眼角落下最后一滴泪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心血耗尽,骤然白发生。 岫玉那原本乌黑亮丽的青丝在一瞬间染满了银霜,昏死过去的她,眼角有了几条深深的沟壑。 她用余生苍老,换来终生无悔! 岫玉的同命蛊已解,但由于她伤势太重,还在昏迷中,只能暂时留在刺史府养伤。 此时天色已黑,宋幼棠背着药箱出了门,就看见无愁守在院子里。 “南诏王死了,至于其他的,等她醒了你们再问吧,我明日再来。”宋幼棠说道。 “宋姑娘,府中有客房,属下已派人收拾妥当......”无愁急忙说道,生怕没留住宋幼棠。 “不必了,我认床,在陌生的地方睡不踏实。”宋幼棠随便扯了个谎,打断了无愁。 无愁无法,只得派人送宋幼棠回了光雾山。 谢珣故意在外面逗留了许久才慢悠悠回了府,无愁近身伺候,说了岫玉的情况,又说了南诏王身死的事。 最后又欲言又止,有些犹豫不决。 “还有何事但说无妨。”谢珣揉揉酸胀的眉心说道。 “属下给宋姑......宋大夫安排了客房......” 谢珣闻言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但是,宋大夫没住下,她说认床,在陌生的地方不安稳......”无愁说话大喘气。 谢珣眼中的欣喜瞬间破灭。 认床这是何时的事 她如今扯起谎来是越发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