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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股灵压扑面而来,一燥热如火,一阴柔似水。 张玄远没急着伸手,目光先在那面赤红色的圆盾上停了半息。 雷火盾。 这玩意儿表面刻着粗犷的雷纹,暗红色的流光像是在呼吸,每一次闪烁都带着股子暴躁的炸裂感。 这不是那种只能挨打的乌龟壳,而是能把攻击者的力道转化为雷火反震回去的“刺猬”。 对于法术贫瘠、只能靠符箓和算计阴人的他来说,这种能自动反击的防具,比单纯的厚甲更有用。 他又看向旁边那杆只有巴掌大小的青色小幡。 五云幡,风属性,展开后能化作五团迷障云气,不但能挡视线,还能把敌人的攻击力道卸进云雾里。 黑沼泽那种地形,这东西简直就是逃命的神器。 好东西。都是能救命的好东西。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烫手——不是温度,是价格。 张玄远心里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 现在的灵石储备,买下这两件之后,剩下的也就够大家嚼用三个月。 但钱留在兜里,那是给杀人越货的修士攒的遗产;换成这两件家伙事儿,才有机会活着把更多的灵石挣回来。 “既然是保命的家伙,就没有嫌多的道理。” 张玄远不再犹豫,抬手在两件法器上一点,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这两件,我都要了。” 哪怕隔着黑纱,他也能感觉到齐一鸣眼角的那条鱼尾纹瞬间舒展了开来。 “周道友是个爽快人。”齐一鸣脸上的笑容真诚得就像见了失散多年的亲爹,手掌一翻,柜台上又多了三个贴着金符的玉盒,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像是在变戏法,“不过,既然要去黑沼泽,光有盾可不够。那种地方,阴煞之气重,寻常法术威力大打折扣。道友不妨看看这个。” 他揭开第一个盒子,一股子腥甜的砂砾味儿飘了出来。 “四阶下品,赤霄玄沙符。”齐一鸣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蛊惑,“一旦激发,百丈之内赤砂漫天,专破护体罡气。哪怕是筑基后期的修士,沾上一粒也得蚀掉一块肉。” 接着是第二个盒子,里面是一张漆黑如墨的符箓,隐隐透着海浪拍击的沉闷声响。 “玄阴重水符,一滴重千钧,最适合在那泥沼烂地里阴人,一砸一个坑。” 最后是一个巴掌大的海螺,灰扑扑的,不起眼,但螺口对着人的时候,脑仁儿会莫名其妙地抽痛。 “惊魂法螺。一次性消耗品,吹响时能震慑神魂。虽然只能定住同阶修士一瞬,但在生死搏杀里,这一瞬意味着什么,周道友比我清楚。” 张玄远的手指在袖子里轻轻搓了搓。 这齐掌柜,眼光毒辣得让人发毛。 这三样东西,全是针对性极强的“杀伐”利器。 对于张玄远这种境界低、正面硬刚吃亏的“废柴”来说,这种能瞬间通过外力翻盘的道具,诱惑力比什么神兵利器都要大。 这人是在下饵。饵料太香,哪怕知道后面藏着钩子,鱼也得张嘴。 “齐掌柜这是要把我的棺材本都掏空啊。”张玄远嘴上抱怨着,语气里却没多少恼意,反而透着一股子像是找到了靠山的安心,“行,既然要拼命,那就武装到牙齿。这三样,我也拿了。” 他从储物袋里掏出那堆还没捂热乎的中品灵石,哗啦啦地码在柜台上。 每一块灵石落下,都像是从他心头割下的一块肉,但他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镇定。 有了这些东西,就算遇上筑基期的硬茬子,张家也能崩掉对方两颗牙。 齐一鸣笑眯眯地收起灵石,眼神里的精光一闪而逝。 这肥羊,比预想的还要肥,而且这种只要能活命就敢倾家荡产的魄力,倒是少见。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寒烟忽然往前凑了半步。 她的目光落在柜台角落里的一枚铜符上。 那符箓样式古朴,上面阴阳鱼流转,看着颇为玄奥。 “这枚阴阳铜符……”寒烟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动。 她是剑修,直觉敏锐,这东西给她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若是周某没看错,那是用来调和阴阳二气、辅助双修或者温养经脉的物件吧”张玄远还没等齐一鸣开口,就抢先截断了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点评,“花哨有余,实用不足。对于剑修来说,这东西分润灵力,反而拖慢了出剑的速度。” 他转过头,隔着黑纱看了寒烟一眼。 那一眼很平淡,没有警告,只有一种“听我的没错”的笃定。 寒烟愣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住,随后极其自然地收了回来,拢入袖中。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眼底的那丝意动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张玄远判断的绝对信任。 这种默契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那是从吕国死人堆里爬出来时,背靠背换来的交情。 “东西齐了,就不叨扰齐掌柜发财了。” 张玄远一把将柜台上的东西扫进储物袋,动作利索得像个卷铺盖跑路的土匪。 他没有再废话,转身就往外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三分。 此地不宜久留。 钱货两讫的那一刻,就是“客情”结束、杀机浮现的开始。 齐一鸣站在柜台后,并没有挽留,只是依旧保持着那个温润的笑容,微微躬身:“周道友慢走,祝道友……满载而归。” 张玄远跨出门槛的时候,正好撞上一阵穿堂风。 那风吹得门口的风铃“叮铃铃”一阵乱响。 张玄远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在那一瞬间,透过门口的一面八卦铜镜的折射,看见了身后的景象。 那个温润如玉的齐掌柜,正用手指在柜台的一处暗格上有节奏地叩击着。 一下,两下,三下。 那不是算账的动静,那是发信号的频率。 与此同时,齐一鸣嘴角的笑容变了。 那原本挂在脸上的客气像是一层融化的蜡,剥落下来后,露出的是一种猎人看着猎物踩进陷阱时的冷酷与戏谑。 张玄远没有回头,只是拢在袖子里的手猛地攥紧了那枚刚刚买下的惊魂法螺。 他猜对了。 这青桃坊看似繁华盛世,实则是一张张开的大网。 他们前脚刚踏出丹阳楼,后脚这就成了一场狩猎游戏。 “走快点。”张玄远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对身边的寒烟和青禅说道,“别回头,别停,直接去传送阵。” 三人迅速混入熙熙攘攘的人流,像三滴水汇入大海,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而在他们身后,丹阳楼那扇厚重的朱红大门缓缓合上。 大堂内的光线暗了下来。 那个一直站在楼梯口、浑身散发着火煞之气的黑袍体修,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脚步沉重得像是一座移动的小山。 他看了一眼柜台上空荡荡的位置,又看了一眼自家师兄手里那枚刚传出去的玉简,嘶哑的声音里透着股嗜血的兴奋:“师兄,这几只肥羊手里,怕是有不少硬货。那灵石的味道,我都闻到了。” 齐一鸣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一口浮沫,眼神幽深如潭。 “不光是灵石。”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那个领头的‘周伯庸’,虽然只有练气期,但那份眼力和定力,绝不是普通散修能有的。这种人身上,往往藏着大秘密。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那个急不可耐的师弟,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想要吃下这块带刺的肉,光靠他们私底下的动作还不够稳妥,得找个合情合理的由头,哪怕这由头是捏造的。 “杨师弟,”齐一鸣放下茶盏,瓷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