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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瓦片“咔”地裂了道缝,楚凌天脚下一顿,人僵在原地。 三楼病房里,护士弯腰推针管的动作他看得真切。指甲狠狠抠进砖缝,崩了一角,血丝渗出来。识海里的鸿蒙源珠烫得像要炸开,金光顶着眼皮直跳,但他没动。一动就全完了。 那护士是苏家老太君的远房侄女,工牌、排班全齐。只要没当场抓包,她往点滴里掺东西也能算“正常操作”。他要是冲进去,明天 headlines 就是《赘婿暴起伤医》。 手机摸出来,拇指划三下。通风口的小黑盒亮了绿灯,画面同步切进来:口罩遮脸,针管推到三分之一停住——药混进去了,警报没响。 “影。”他嗓子压得低哑,“三分钟,原始数据打包,走暗网通道。” 电话那头没声,进度条却动了。 收手机,翻身下楼。膝盖一沉,旧伤抽着肋骨发麻。他贴着墙根走,拐出巷子拦了辆出租。 “去苏家老宅。” 司机斜眼打量他:“大半夜的,苏家闭门谢客,你凑什么热闹” “开会。”他盯着前方,“他们等我。” 司机没再问,一脚油门轰到底。 车停在后花园外墙。楚凌天下车,绕到侧墙——三年前扫落叶时发现的死角,摄像头照不着,红外也断了一截。他翻进去,落地没声。 五十米外是防火门。他掏出一张白卡,刷。 门开了。 这张卡是他早先复制的家政巡查卡。那晚管家喝醉,他顺手刷了读卡器,存了数据。 通道里静得发毛,只有脚步回响。祠堂侧厅过去就是会议厅,门缝底下漏着光,里面吵得像要打起来。 “必须让楚凌天消失!”苏振南吼得脖子青筋暴起,“他查到李奶奶了!再往下挖,当年的事全得翻出来!” 老太君声音发颤:“清漪的病……不能让人知道是‘换命蛊’……药引是从她骨髓里抽的啊……” 楚凌天站在门外,指甲猛地掐进掌心。 换命蛊拿亲孙女当药引 他没再听,抬脚踹门。 “砰!” 门撞墙反弹,屋里七八个人齐刷刷扭头。 苏峻腾地站起:“灾星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楚凌天不理他,径直走到桌前,u盘插进投影仪。 屏幕一闪,视频跳出——福伯坐在轮椅上,手里捏着病历单:“我是苏家老账房。二〇一九年,苏昊让我经手五百万债务,签字人是楚凌天。假的。我做了笔迹鉴定,三处比对,全是伪造。” 接着是收据扫描:地下药铺,“蚀骨散”,买家签名苏昊,时间是清漪入院前两天。 再是监控拼接:一段拍清漪病房外,护士推药车进来;另一段医院大门打卡记录——同一时间,那人根本没进过门。 帧率对不上,剪辑痕迹明摆着。 “五百万,签名是假的。”楚凌天声音不高,字字钉进骨头,“监控是拼的。苏昊,录音里你说‘蚀骨散加三倍,让她一辈子疯’——要我放出来吗” 没人吭声。 苏昊脸色发青,手抖得像抽筋。 楚凌天又掏出手机,往桌上一推,点开视频。 赵炎坐在电脑前,鼠标点开ps文件。图层写着:“伪造楚凌天殴打老人照片”。底下一行小字:“苏总打款80万,已收。” “赵炎收了你八十万。”楚凌天看着苏振南,“钱是从清漪信托基金挪的。她每年两百万,你动了四十万,还敢说为她好” 苏振南一掌拍桌:“血口喷人!” “证据在u盘。”楚凌天语气平静,“原始文件,哈希值可验,时间戳可查。现在报警也行,告我非法入侵、诽谤、威胁——或者,签协议。” 他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拍桌上。 “赔三百万,公开道歉,彻查清漪病因,交出所有经手人。否则——”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明天全城都会知道,苏家为保血脉,拿亲孙女当蛊引,用蚀骨散毁她神魂,还伪造债务栽赃给我。” 老太君瘫在椅子里,茶杯拿不稳,水洒了一桌。 苏父低头,脸白得像纸。 没人敢抬头。 楚凌天转身就走。 “站住!”苏振南突然咆哮,“你算什么东西一个野种也敢威胁苏家!” 楚凌天停下,没回头。 右手抬起,慢慢摘下白玉扳指,轻轻搁在桌上。 “因为我知道。”他声音低下去,“你们怕的不是法律——是真相。” 说完,大步出门。 门在他身后合上,屋里静得能听见心跳。 他穿过花园,翻墙出去。出租车还在等。 司机抬眼:“谈完了” “嗯。”他坐进车里,闭眼靠住椅背。 手机震了一下。 影的消息:“原始数据已备份,三份离线,一份加密上传云端。” 他回了个“好”,手机塞进兜里。 车子启动,驶入夜色。 苏家老宅,会议厅灯还亮着。 苏振南死死盯着那份协议,手指抖得像风中秋叶。 老太君喃喃:“那枚扳指……是楚家祖传信物……三十年前,我亲手烧过一枚……” 苏昊一拳砸桌:“不可能!他一个赘婿,哪来的证据!” 没人应。 苏父盯着u盘,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出声。 门外,走廊尽头,黑影站着,手里握着手机,屏幕正播放楚凌天踹门进屋的画面。 那人低头,按下发送键。 五分钟后,城东一栋老楼,电脑自动接收文件,弹窗跳出:“目标已行动,证据链完整,建议启动b计划。” 屏幕前,一双眼睛盯着画面,缓缓闭上。 楚凌天在车里忽然睁眼。 右手摸上右肩,胎记还在发烫。 不是因为伤。是因为……有人在查他。 他没动,掏出手机,打开定位权限,反向扫描周边信号。 三秒后,一个陌生ip跳出来:城东废弃印刷厂。 他记下坐标,手机放回兜里。 车子拐过最后一个路口,天边泛白。 他靠在椅背,闭上眼。 再睁眼时,眸底闪过一丝金光。 “蝼蚁也配议龙”他低声说,“你们连蝼蚁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