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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磊跪在院子里，话还没说完就昏了过去。楚凌天没立刻去扶他，手指一抬，一道灵流探入对方经脉，查探体内状况。小金跳到石阶上，耳朵竖着，盯着那道黑色裂痕，鼻尖微微抽动。 楚凌天收回手，眼神沉了下来。 那人身上确实被种了东西，不是简单的追踪符，而是一种活体烙印，会随着心跳释放波动。他若强行剥离，反而会引爆烙印，伤及本源。 “先祖留下的镇魂阵还能用。”他低声说。 小金吱了一声，爪子在地上划了两下，指向宗祠方向。 楚凌天点头，一手提起赵磊，脚步未停，直接穿过院门，走入地脉枢纽所在的大殿。这里由九根石柱围成环形，中央地面刻着复杂的纹路，正是楚家历代用来稳固灵气的主阵眼。 他把赵磊放在阵心，指尖燃起一缕金光，在空中连点七下。每一击都落在不同石柱顶端，引动地脉能量缓缓流转。阵法启动的瞬间，空气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嗡鸣，像是某种存在被惊醒。 他盘膝坐下，闭上眼，识海中的鸿蒙源珠开始旋转。星图的信息从珠中缓缓流出，如同星辰轨迹在他脑海中划过。这一次他不再急于破解编码，而是让意识随星轨运行的节奏起伏，试图理解其背后的法则逻辑。 重力领域悄然展开，笼罩整个大殿。 就在他模拟第三颗星体引力时，小金趴在角落突然抖了抖翅膀。空间波动不受控制地散开，像水波一样撞进重力场边缘。 那一瞬，楚凌天察觉到了异样。 重力漩涡的外沿出现了一丝扭曲，仿佛空气被无形的手撕开了一道口子。裂缝极细，转瞬即逝，但确确实实存在过。 他睁眼，看向小金。 小金也抬头看他，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震颤起翅膀。这一次是故意的。 空间波动再次扩散，重力场随之变形。当两种力量交汇的刹那，裂缝再度出现，比刚才更清晰，持续时间也更长。 楚凌天呼吸一滞。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站起身，他掌心凝聚出一团重力漩涡，直径不过三寸，却压得地面青砖微微凹陷。接着，他朝小金伸手示意。 小金跃上他肩头，翅膀张开，轻轻一扇。 空间波动精准落入漩涡中心。两者接触的瞬间，裂缝生成，呈环状向外扩张，形成一个微型通道。通道另一端，空气同样扭曲，隐约可见对侧景象。 这不是单纯的传送。 这是将空间折叠后，用重力固定出入口。 楚凌天嘴角微动。 他转身走向墙角，那里放着一柄废弃的玄阶灵器——一把断刃，曾属于某个战死的家族护卫。他拿起断刃，没有犹豫，直接抛入重力漩涡。 灵器刚进入，就被裂缝吞噬。 几息之后，它从另一端飞出，稳稳落在地上。 楚凌天走过去捡起它。 表面没有任何损伤，甚至比之前更加光滑。灵器内部的灵气流动变得顺畅，原本堵塞的几处节点完全打通，像是经历了一次彻底的重塑。 “成了。”他说。 体内经脉忽然震动，一股暖流自丹田冲向四肢百骸。识海中鸿蒙源珠剧烈旋转，释放出大量精纯元气。他的气息节节攀升，最终停在一个全新的层次。 化元境五层。 重力与空间的融合，不只是技巧上的叠加，而是法则层面的突破。他现在能在任何一处重力场中制造空间通道，也能通过空间折叠增强重力压制的效果。 这不再是单一领域的掌控，而是两种法则的嵌套运用。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继续感受新境界带来的变化。每一次呼吸，都能感知到周围空间的细微波动。重力不再是单纯的压制，它开始具备引导、塑形、锁定的能力。 小金蹲在一旁，尾巴轻轻摆动，耳尖的紫金铃铛响了三下，随后蜷成一团，闭眼睡去。 就在这时，龙纹碑方向传来一道声音。 “法则无界。” 声音苍老，却不带情绪，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楚凌天抬头。 “地球与九洲的区别，只在运用之妙。”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光门方向。 那里依旧黯淡，北斗锁空阵的能量还在持续压制。但他已经不急了。 既然能用重力塑造空间通道，那九洲的封锁就不再是绝对屏障。只要找到合适的切入点，他就能在敌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打开通道。 他抬起手，掌心再次凝聚出重力漩涡。这一次，他主动引导空间波动融入其中。裂缝生成的速度更快，形态也更稳定。 他试着将灵觉延伸出去，穿过裂缝，探向门户另一侧。 一瞬间，他“看”到了。 九洲那边的地脉节点位置清晰浮现，三处偏移的星位对应着三个阵眼。每个阵眼都有修士驻守，正不断注入灵能维持封锁。 而在阵法深处，有一道熟悉的气息。 楚风。 他正在主持阵法核心，脸上带着冷笑，似乎笃定地球这边无法反制。 楚凌天收回灵觉。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需要强攻，也不需要冒险救人。他可以利用重力空间通道，直接绕过封锁，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切断阵眼连接。 他盘膝坐下，开始推演最佳路径。 第一处阵眼位于荒原石台下方，埋有十二宫特制的封灵石；第二处在山腹洞窟，依靠天然地火供能；第三处最危险，设在一座移动浮岛上，随时可能转移位置。 他必须一次成功。 闭眼凝神，他在识海中构建出三处阵眼的模型，逐一分析结构弱点。鸿蒙源珠自动提纯元气，为推演提供支持。每当他想到一个方案，珠子就会反馈出能量波动，提示可行性。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 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他站起身，走到赵磊身边，指尖轻点其眉心。一道温和的灵流渗入，将烙印暂时封住，不至于立刻暴露位置。 做完这些，他转向光门。 “既然你们想靠阵法压人……”他低声道，“那我就用你们想不到的方式破局。” 小金这时醒了，跳到他肩上，爪子搭着他脖子，眼睛盯着光门。 楚凌天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准备好了吗” 小金吱了一声，翅膀微微张开。 他深吸一口气，掌心再次凝聚重力漩涡，同时引动空间波动。裂缝缓缓成型，目标直指九洲一侧的地脉节点。 就在通道即将稳定的瞬间，他忽然察觉到一丝异常。 裂缝边缘的波动频率变了。 不是小金造成的，也不是他控制的结果。而是来自外部，某种更高层次的规则在干涉。 他皱眉，正要收手，却发现裂缝没有崩溃，反而变得更加清晰。 一道虚影在光门旁浮现，模糊不清，却散发出古老的气息。 “不必收手。”那声音再次响起，“继续。” 楚凌天盯着虚影。 “你是谁” “你已触碰到真正的法则门槛。”虚影未答，只是说道，“重力与空间，不过是起点。” 话音落下，虚影消散。 裂缝依旧稳定。 楚凌天站在原地，掌心的漩涡未停。 他知道，刚才那道存在，绝非普通残魂。 但他没时间深究。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断刃，他将其收入袖中。 然后一步踏入裂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