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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还在吹，山口的岩石缝里卡着半截烧焦的旗子。楚凌天站在要塞入口，肩上的小金耳朵动了下，爪子收紧。他没回头，抬脚进了通道。 金属门在身后合上，灯光从头顶一格格亮起。墙壁上的投影屏已经打开，十艘战舰的轮廓排成一行。他走到主控台前，手指按在面板上，输入指令。屏幕切换，显示出舰体结构图——加厚装甲、龙纹钢板、升龙图腾刻在舰首。这是他刚改完的设计。 “就这个样子。”他说。 系统开始同步数据。远处传来脚步声，三名技术人员走进来，低头记录参数。没人说话。楚凌天抽出插在阵台里的通讯玉简，重新调出南方红点的位置。那地方又闪了一下，比刚才快。 小金跳到控制台上，两只前爪拍在屏幕上。鼻尖的铃铛晃了下，它闭眼，空间领域展开。一层薄雾状的地图浮出来，南边是山脉裂谷，地下三千丈深处有个光团。北边是黑石高台，第七层供桌上的符文微微发亮。 楚凌天盯着那两个标记看了五秒，伸手点了下南方的光团。系统自动测算距离和路径，结果显示：常规飞行需三天，穿越三处断灵带，中途无补给点。 “不行。”他收回手，“得更快。” 他转向动力模块，调出引灵柱的能量模型。原本的转化装置效率太低，支撑不了连续突破空间壁垒。他把永恒本源碎片的波动频率导入系统，开始模拟新的核心构造。鸿蒙源珠在识海轻轻转了一下，推演速度加快。半小时后，新引擎方案完成。 “用碎片当引子，反向撕开风暴通道。”他低声说，“能跑三倍速。” 技术人员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头记录。这种操作以前没人敢试，一旦失控，整艘船都会被撕碎。 “通知改装组，”楚凌天说，“第一艘舰优先装配新型引擎，今天下午必须下线。” 他转身走向出口，小金立刻跳回他肩上。两人一猴穿过走廊，进入地下机库。十艘战舰停在轨道上，工人正在焊接龙纹钢板。火花溅在地面上，发出短促的嘶响。 楚凌天走到最前面那艘前，抬头看舰首的图腾。火漆刚干，金粉还沾在边缘。他伸出手，摸了下钢板表面。温度偏高，但材料稳定，能扛住空间摩擦。 “两小时后试航。”他对旁边的技术主管说。 对方点头，转身去安排。楚凌天没走，靠在墙边等。小金趴在他肩上，眼睛微微发蓝，一直盯着南方地图的方向。过了会儿，它耳朵抖了下，突然抬起右爪指向空中。 楚凌天顺着方向看去。 虚空中浮现出一道细线，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开的痕迹。那是空间节点的预兆，通常出现在风暴来临前。如果能在节点开启时冲进去，就能省下大量时间和能量。 “记下这个时间。”他对身后的记录员说，“下次出发，就卡这个点。” 两小时后，战舰准备完毕。楚凌天登舰，进入指挥舱。他把灵池中的永恒本源碎片取出来，放进舰体核心的阵眼位置。金属环缓缓闭合，将碎片固定。 引擎启动。 整艘船轻微震动，护盾展开。外面警报响起，监控显示港口外的空间已经开始紊乱。风暴提前来了。 “还能飞吗”技术主管在通讯里问。 “照计划走。”楚凌天坐在主位上，手放在操控杆上。 战舰缓缓升空，驶向风暴边缘。护盾刚接触气流就开始闪烁，能量读数急速下降。外面全是翻滚的灰黑色云团，夹杂着电弧和碎石。 就在护盾即将破裂时，舰体核心的碎片突然亮起。 一道金色光流从舰首喷出，螺旋状向前推进。风暴被硬生生劈开一条通道，船身顺势冲进去。速度瞬间提升，仪表盘上的数字疯狂跳动。 三倍速。 轨迹稳定。 所有系统正常。 监控画面传回要塞，技术人员集体站了起来。他们看着屏幕上那条笔直的航道，没人说话。 楚凌天站在指挥舱前端，看着前方裂开的虚空。他知道这条道撑不了太久，最多维持十分钟。但他不需要更久。只要一次成功，就能证明这条路走得通。 船身轻微晃动了一下。 他皱眉，低头看脚下。地板有轻微震感，不是来自外部风暴。他弯腰，手掌贴在地面。震动是从舰体内部传来的，节奏很慢，像某种信号。 小金也察觉到了。它从他肩上跳下来，蹲在角落，鼻子对着通风口嗅了下。然后它抬头，看向楚凌天，爪子在地上画了个圈。 里面有问题。 楚凌天起身，走向动力舱。通道里的灯忽明忽暗。他推开舱门，看到核心阵眼周围的金属环正在发烫。碎片依旧发光，但光芒不稳，有细微的裂纹出现在表面。 他走近一步。 裂纹动了下。 不是错觉。那些纹路在缓慢延伸，像是被什么力量从内部拉扯。他伸手想取下碎片，却发现固定环卡死了。 “解锁程序失效。”系统提示音响起。 外面风暴仍在持续，船速保持高位。如果核心崩溃，整艘船会在三秒内解体。 楚凌天盯着那块碎片，手指悬在关闭按钮上方。按下它，引擎停转，船会立刻失去动力。不按，碎片可能彻底炸裂。 他没动。 三秒过去。 裂纹停止蔓延。 光芒恢复平稳。 船身震动消失。 他松开手，退后一步。系统恢复正常，航行数据重回绿色。 十分钟后，战舰退出风暴区，平稳返航。落地时，起落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舱门打开，技术人员冲上来检查各项指标。 楚凌天走出来，小金跳回他肩上。它鼻尖的铃铛轻轻晃了一下，然后不动了。 “没事了”有人问。 “第一次试，总会有点问题。”楚凌天说，“告诉其他九艘，三天内完成整备。我们要出发。” 他转身走向指挥中心，脚步没停。小金趴在他肩上，眼睛慢慢闭上。它的爪子还搭在楚凌天的衣领边，指尖微微蜷着。 要塞顶层的调度室亮着灯。楚凌天走进去，调出全部战舰的进度表。七艘已开始改装，三艘等待材料。特别行动队的五名队员名单已经提交，都是老面孔，经得起生死考验。 他点开通讯频道：“苏清漪那边怎么样” “空间天赋者训练正常，定位误差缩小到三百米内。” “继续压，必须进一百米。”他说，“她负责找节点，我们负责冲。” 说完，他关掉频道，走到窗前。外面机库里，工人们正把最后一块龙纹钢板吊上第二艘舰。焊枪打出的光，在夜里格外刺眼。 他看了一会儿，转身坐下。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然后打开个人日志。输入三个字：备作战。 系统确认接收。 整个要塞的警戒等级自动上调一级。仓库开启，武器模块开始组装。医疗舱清空旧设备，换上战场急救包。每一艘战舰都分配了独立作战单元，确保失联时也能行动。 小金突然动了下。 它睁开眼，鼻子对着空气抽了抽。然后它翻身站起来，爪子拍在楚凌天的手背上。 楚凌天低头。 它指着桌面的日志页面，又指了指南方地图的方向。 那个红点，又闪了一次。 这次，比之前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