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谷使败亡与旧账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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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裹挟着寒风砸落的瞬间,空气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发出尖锐的啸叫。顾晏辰的嘶吼从胸腔深处炸开,每一个字都带着血的味道:“晚星——躲开!” 那声音钻进苏晚星的耳朵,刺得耳膜生疼。她猛地抬头,看见阴影如死神的巨掌笼罩下来,怀里的苏墨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断的丝线。没有时间了——她咬紧牙关,双臂死死箍住苏墨,身体朝侧方铁架后狠狠翻滚。 “轰隆——!” 巨石砸下的声音震得人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地面如濒死巨兽般抽搐,碎石如暴雨倾盆,气浪掀起苏晚星的长发。她护着苏墨的后脑,后背结结实实撞上铁架,剧痛瞬间窜上脊椎,口腔里腥甜翻涌。 顾晏辰踉跄扑来,手指扣住她的手腕时烫得惊人。他将她和苏墨拖到角落,目光扫过苏墨胸口的匕首,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伤药在我怀里,先止血!” 苏晚星摇头,抹去嘴角的血,眼睛死死盯着那片烟尘弥漫处——核心装置的青铜罗盘还在发光,吞金计划瓦解的“滋滋”声像无数条毒蛇在垂死挣扎。 而烟尘中,一道佝偻的身影缓缓站起。 谷使捂着肩头的伤口,那里正汩汩冒着暗红的血,可他却在笑,笑声凄厉如夜枭:“毁了……都毁了……老夫二十年的心血……”他抬头,浑浊的眼珠锁定苏晚星,“那你们……也一起陪葬吧!”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黑色遥控器——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按钮,像一只蜷缩的毒蜘蛛。他的拇指悬在最大的红色按钮上,指甲缝里还沾着苏墨的血。 “起崩塌与逃亡” 顾晏辰的瞳孔骤然收缩:“是自毁程序——!” 话音未落,谷使的拇指狠狠按下。 “嘀——嘀——嘀——” 急促的警报声从秘库深处响起,像死神的倒计时。墙壁开始剧烈抽搐,裂缝如蛛网般疯狂蔓延,头顶的岩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股刺鼻的火药味混着硫磺气息弥漫开来——是埋藏在秘库地基下的炸药,正在被引爆。 “走!”顾晏辰一把扛起昏迷的苏墨,另一只手死死攥住苏晚星,“侧门!我进来时留了标记!” 三人冲进浓烟。身后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炸开,火舌如巨兽的舌头舔舐着卷宗和铁架,千年典籍在烈焰中化为飞舞的灰蝶。苏晚星回头看了一眼——谷使被一块坠落的巨石砸中双腿,正徒劳地扒拉着碎石,那张扭曲的脸在火光中逐渐模糊,最后被彻底吞没。 只有一句嘶哑的诅咒,穿透了熊熊烈焰: “顾晏辰……苏晚星……你们逃不掉的……天盟的秘密……会缠着你们……到死……!” 承雪地伏击 冲出秘库的刹那,凛冽的寒风如冰刀割在脸上。雪山溶洞在身后轰然坍塌,扬起遮天蔽日的雪沫,像一场盛大的白色葬礼。 苏晚星瘫坐在雪地里,大口喘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的刺痛。顾晏辰轻轻放下苏墨,撕开自己染血的衣襟,取出伤药。匕首还插在苏墨胸口,随着他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每一次颤动都渗出一小股血。 “得先把刀拔出来。”顾晏辰的声音很稳,可手在微微发抖。他看向苏晚星,“按着他的肩膀。” 苏晚星咬牙按住苏墨。顾晏辰握住刀柄,深吸一口气—— “嗖!” 刀身离体的瞬间,血如泉涌。顾晏辰迅速撒上止血药粉,用撕下的布条紧紧缠住伤口。苏墨的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却没醒。 “暂时死不了。”顾晏辰抹了把额头的汗,可他的脸色比苏墨还白——他肩头的伤也在渗血。 就在这时,雪坡下传来了密集的踩雪声。 苏晚星猛地抬头。 雪雾中,一群黑衣人马如鬼魅般浮现,马蹄踏碎积雪,为首那人一身黑色风衣,嘴角噙着志在必得的笑——顾振霆,顾晏辰的二叔,天盟里蛰伏最深的毒蛇。 “晏辰,我的好侄子。”顾振霆勒住缰绳,马匹喷出的白气混着他说话的热雾,“谷使死了,秘库塌了,你现在——可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他身后的黑衣人有二十余众,个个手持兵器,眼神冰冷。那是顾振霆豢养的死士,也是天盟残余的最后力量。 顾晏辰缓缓站起身,将苏晚星挡在身后。雪落在他染血的肩头,很快融成暗红的水渍,可他的背脊挺得笔直:“二叔以为,这点人手就能拿下我” “哦”顾振霆挑眉,“难道你还有援兵你那些心腹,三天前就被我‘请’去喝茶了。现在这雪山上,除了你们三个将死之人——”他顿了顿,笑容加深,“就只剩我了。” 他一挥手。 黑衣人如狼群般扑上。 转天盟旧部 雪地里瞬间绽开血色之花。 顾晏辰的匕首翻飞,每一次挥砍都精准狠戾,可对方人太多了。一刀划开敌人咽喉的瞬间,另一把刀已刺向他肋下。他侧身避开,肩头的伤口却因此崩裂,鲜血浸透了绷带。 苏晚星捡起地上一把掉落的短刀。刀身很沉,她双手握住,朝着一个扑向顾晏辰后背的黑衣人狠狠劈去——刀锋砍进肩胛骨,卡住了。黑衣人惨叫回头,一拳砸向她面门。 她偏头躲开,拳风擦过耳际。顾晏辰回身一脚踹飞那人,将她拉到身边:“别离我太远!” 可包围圈在缩小。顾振霆骑在马上,悠闲地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场围猎。 就在苏晚星以为要死在这里时—— 雪坡另一侧,传来了更密集的马蹄声。 雪雾被撕裂,一群身着天盟深蓝服饰的人马如潮水般涌来。为首的老者须发皆白,手中长剑在雪光中泛着冷冽的寒芒——是天盟的执法长老,秦老。 “顾振霆!”秦老声如洪钟,策马直冲阵前,“你勾结谷使,残害同门,私调天盟秘库炸药——今日,老夫奉前任盟主遗命,清理门户!” 顾振霆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他看着那些熟悉的深蓝服饰——那是天盟最核心的执法队,每一个都是他曾经想拉拢却拉拢不了的老顽固。 “秦老……”顾振霆的声音有些发干,“你怎么会……” “晏辰少主三日前便传信于我。”秦老长剑指向他,“你自以为掌控全局,却不知少主早就看穿了你的把戏。那些被你‘请’去的人,现在正在山下喝茶——喝的是庆功茶!” 战局瞬间逆转。 执法队如虎入羊群,黑衣死士节节败退。顾振霆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就要逃—— 顾晏辰如猎豹般扑出,一脚踹在马腿上。马匹嘶鸣倒地,顾振霆翻滚落马,还没爬起来,冰冷的匕首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雪,忽然下大了。 合真相与新生 雪花落在顾晏辰染血的睫毛上,他盯着眼前这张与父亲有三分相似的脸,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恨,当然有,可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厌恶的悲哀。 “二叔。”他开口,声音很轻,“父亲死的那天,你在他茶里下了药,对不对” 顾振霆瞳孔骤缩。 “爷爷‘贪权夺位’的谣言,是你散布的,对不对”匕首又进一分,血珠渗出,“你利用谷使的野心,想借他的手除掉我,再以‘拨乱反正’之名接管天盟——这笔账,我等了很久了。” 顾振霆张了张嘴,想狡辩,可对上顾晏辰那双眼睛,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那是看透一切的眼睛。 顾晏辰不再看他,从怀里取出那半块归元珠。苏晚星默契地递上自己的另一半。两半珠子合拢的瞬间,柔和的光芒如水波荡漾开来。 光芒中,浮现出画面—— 那是二十年前的顾家老宅。年迈的顾老爷子将年幼的顾晏辰护在身后,对面站着年轻的谷使。谷使手里拿着一个药瓶,笑得阴冷:“老盟主,要么交出天盟控制权,要么——你这宝贝孙子,明天就会‘意外’落水而亡。” 顾老爷子盯着那药瓶,浑身都在发抖。良久,他缓缓闭上眼睛:“……好,我给。” 画面一转。老爷子被迫“退位”,谷使掌控天盟。深夜书房里,老爷子将半块归元珠交给心腹,声音嘶哑:“交给晏辰……等他长大……告诉他……爷爷从没背叛过顾家……” 雪花落在顾晏辰脸上,融成水痕,沿着脸颊滑落。 不是雪水。 苏晚星轻轻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 秦老带人清理战场,将顾振霆和他的残党一一捆缚。他走到顾晏辰面前,躬身,双手奉上那柄代表盟主权柄的玉令:“少主,天盟上下——等您归来。” 顾晏辰看着那玉令,良久,缓缓摇头。 “天盟需要的是革新,不是又一个‘盟主’。”他看向苏晚星,又看向雪地上昏迷的苏墨,“先救人。天盟的事——日后再说。” 秦老怔了怔,随即深深一揖:“遵命。” 可就在这时—— 雪山深处,传来一阵诡异的震动。 不是爆炸余波,而是更低沉、更古老的震动,像是某种沉睡了千年的巨物,正在缓缓苏醒。 苏晚星怀里的归元珠突然发烫。她低头,看见珠体正泛着奇异的脉动光芒,光芒指向雪山深处——那里,云雾缭绕间,隐约露出一角飞檐。 那是一座宫殿。一座从未在任何天盟典籍中出现过的、深埋在雪山腹地的古老宫殿。 顾晏辰也看见了。他眯起眼,握紧了匕首。 而雪地上,昏迷的苏墨,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呓语。他的手指在雪地上无意识地划动,嘴唇开合,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 “地宫……先祖的……试炼……不能进……进去……就出不来了……” 雪花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像最后的挽歌。 苏晚星和顾晏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疑。 这雪山深处,到底还藏着什么 归元珠的指引,苏墨的呓语,那座神秘的宫殿—— 仿佛有一张更大的网,正在缓缓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