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玉佩合璧与秘境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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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阵碎裂的轰鸣还未散尽，像是山谷被撕开的惨嚎余音。魔气混杂着尘土翻滚扑来，钻进鼻腔、咽喉，每一口呼吸都像吞下碎玻璃。苏晚星死死攥着双珠，指甲陷进掌心，刺痛是唯一让她保持清醒的锚点。 顾明远踩着满地金色碎片狂笑。他掌心的逆渊佩此刻正贪婪吮吸着周遭魔气，玉佩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黑色血管，一涨一缩，像颗畸形的心脏在搏动。 “看见了吗！这才是顾氏本该掌握的力量！”他嘶声咆哮，眼白爬上血丝，“封印就要碎了——等我先祖残魂归来，深渊之主降临，这三界，连呼吸都要经过我顾氏的准许！” 卫凛的玄袍在魔气狂流中翻卷如垂死黑翼。他横剑挡在苏晚星身前，剑身嗡鸣，清光在魔气侵蚀下明灭不定：“顾明远，你是在亲手给自己的族谱写墓志铭。” “墓志铭”顾明远嗤笑，挥手如驱赶蚊蝇，“历史由胜者书写！等我执掌深渊——” 他话音骤止。 目光死死钉在苏晚星腰间——那枚苏家祖玉正透过衣料，散发出柔和的莹白微光，与逆渊佩的漆黑形成了刺眼的对照。 “那是……”顾明远瞳孔骤缩，“苏家的‘守渊玉’！不可能！它应该早就——” “晚星！”卫凛厉声打断，剑尖扫开扑来的堕修，“玉佩！还有残片——快！” 苏晚星如梦初醒。她扯下颈间祖玉——白玉温润，云纹流转，此刻烫得几乎握不住。又从怀中掏出那枚月牙残片。二者靠近的瞬间，空气发出细微的震颤，像久别重逢的恋人颤栗的呼吸。 残片与玉佩的缺口之间，产生了一道肉眼可见的乳白光晕，如磁石相吸般牵引着彼此。 顾明远脸色剧变：“拦住她！！” 三道黑影扑至！卫凛剑光如瀑斩落，血雾爆开的同时嘶吼：“拼上！” 苏晚星闭眼，将残片按向缺口—— 时间在那一瞬被拉长。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听见远处厮杀声变成模糊的背景噪音，听见玉佩与残片接触时，发出的那一声极轻、极悠长的—— “叮。” 像冰棱坠入深潭。 随即，金光炸裂！ 不是刺目的爆闪，是温润的、浩荡的、如初生朝阳般的光芒，以她掌心为原点漫涌开来。金光所过之处，魔气如雪遇沸水“嗤嗤”蒸发，被侵蚀的守护者们浑身一轻，苍白脸上浮现血色。 顾明远掌心的逆渊佩发出凄厉尖啸！一道裂痕从正中绽开，黑色血液般的浓稠液体从裂缝中渗出，他惊恐地看着玉佩光芒急速黯淡，像被抽干了所有生命。 “不——！”嘶吼扭曲变形，“先祖之力怎么会……苏家的玉怎么可能克制逆渊佩！！” 金光中心，合璧的玉佩静静悬浮。完整的云纹图腾此刻清晰浮现——那并非装饰，而是一座微缩的、精密到令人目眩的封印阵法阵眼！白光与金光在其上交织流转，散发出古老神圣的威压，竟与顾玄渊残魂的气息隐隐共鸣。 就在这时—— “轰隆隆——！！！” 脚下大地剧烈震颤！不是魔气引发的震动，而是某种更深处、更原始的力量在苏醒。议事厅后方，百年未动的祭坛中央，地面如蛛网般龟裂、塌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不是漆黑。 是乳白色的浓雾，如深海巨兽的吐息般从洞中喷涌而出！雾气弥漫处，空气温度骤降，凝结出细密的冰晶。雾海深处，隐约有流光游弋，像沉睡的眼眸在缓缓睁开。 一股熟悉的、清冽如雪松寒泉的威压，随雾气弥漫开来。 苏晚星浑身血液倒流。 这气息……她曾在顾晏辰身上感受过千百次。他练剑时的剑气，他沏茶时指尖的温度，他偶尔凝视她时眼底那片寂静的深海——此刻，都从这白雾深处丝丝缕缕渗出，缠上她的心脏。 “秘境……”卫凛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动，“古籍载：‘双玉合璧日，玄渊秘境开’。原来入口……一直在祭坛之下。” 顾明远盯着那片翻涌的白雾，眼中贪婪几乎喷薄而出：“秘境……顾玄渊的传承！深渊封印的核心！是我的——！” 他癫狂扑去，残余堕修如鬣狗紧随。 卫凛剑光再起，厉喝如雷：“晚星！带队进去！里面必有镇渊鼎线索！外面——我守着！” 苏晚星回头。卫凛脊背挺直如孤峰，玄袍已被血浸透，脚下尸骸堆积，可他握剑的手稳如磐石。身后数名伤痕累累的守护者向她踏出一步，眼神决绝如赴死。 没有时间犹豫了。 她握紧合璧的玉佩——它化作一道温润流光没入掌心，只在手腕内侧留下一枚淡金色的云纹印记。双珠在她另一只手中嗡嗡震颤，似在催促。 “跟我走。”三字出口，竟平静得自己都意外。 白雾吞没她的身影。踏入的刹那，身后所有厮杀声、怒吼声、剑刃碰撞声——戛然而止。 绝对的寂静。 白雾浓稠如浆，视野不过三尺。脚下是冰冷的玉石阶，一级级向下延伸，隐入雾海深处。那股属于顾晏辰的威压在这里愈发清晰，几乎凝成实质，包裹着她，牵引着她。 “顾晏辰……”她低声唤，声音被雾气吸收，连回音都没有。 只有那威压，温柔而残酷地回应着她的呼唤。 走了约莫百阶，雾气忽然变薄。 前方出现一片空旷之地。地面由整块寒玉铺就，刻满古老符文，正中矗立着一座九层玉台。玉台顶端，悬浮着一尊三足青铜鼎——鼎身刻日月星辰、山川河海，鼎口缭绕着混沌气息。 镇渊鼎。 苏晚星呼吸一滞。可她目光甚至来不及在鼎上停留—— 因为玉台之下，站着一个人。 玄色衣袍，墨发披散，侧影清瘦挺拔。他背对着她，仰头望着镇渊鼎，像已在此站立了百年。 “顾……”苏晚星声音哽在喉头。 那人缓缓转身。 眉眼、鼻梁、唇形——每一寸都是她记忆里描摹过千万遍的模样。可那双眼睛…… 空洞。 不是冰冷，不是淡漠，是彻彻底底的空洞。像精美的人偶嵌了两颗琉璃珠，映不出任何光，也映不出她的倒影。 “苏晚星。”幻影开口，声音是顾晏辰的声线，却平直得没有一丝波澜，“你终于来了。” 随着这句话，周围雾气剧烈翻涌！无数道黑影从雾中凝现——它们没有固定形态，只是一团团蠕动的黑暗，边缘处伸出扭曲的触须，缓缓地、无声地，将苏晚星与守护者们围在中心。 幻影抬起手，指向镇渊鼎。 “拿起它。”空洞的声音在玉殿中回荡，“然后……” 他嘴角缓缓勾起。 那是一个模仿自人类的“笑”，却因毫无温度而显得格外狰狞。 “把它……交给该交的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黑影同时发出尖啸！ 那不是声音。 是直接刺入识海的、充满饥渴与恶意的—— 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