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哪吒第一天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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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无聊！” 哪吒眼睛盯着老师讲课，忍不住想到。 “好了！”年轻的女老师在黑板上写下题目，说：“对于课本的作者，同学有什么看法吗” 完全没有看法！ 哪吒心想，为什么我要在教室里经历这些。 还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才选择来到王默的学校上课的。 “没人回答吗那我就点名了！请新同学李小吒你来说一下吧！” 好巧不巧，老师偏偏让哪吒起来回答问题。 哪吒只好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道：“老师，我感受作者坚持不懈，艰苦奋斗的精神，即便身处困境，仍然没有放弃希望，依旧保持乐观的积极生活态度，值得我们学习！” “回答的非常好！李小吒同学你先坐下吧！”老师明显对哪吒的回答非常满意，说：“来，让我们给李小吒同学掌声好不好！” 老师的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尤其是他的同桌江妍，鼓掌的非常厉害。 感觉快要把手拍烂了。 整得哪吒有点不好意思了！ “好了！”老师暂停道：“同学们热烈的掌声先暂停一下，我们打开笔记本开始记笔记了！” 哪吒打开书包，左摸右摸，摸到王默昨晚给他的钱，才想起来今天早上在文具店内他忘记买笔了！ 怎么办 哪吒有些尴尬，要不就用法术变一个出来。 “你是不是没带笔啊！”同桌江妍小声道：“我看你刚刚找了半天了！” “额。”哪吒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给你。”江妍从笔袋里拿出一支笔递给他，道：“送你了！” 这么大方的吗哪吒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接。 江妍说“这笔最近蛮流行的，你用了不会丢脸的。” 虽然不明白，用笔写字和丢脸有什么关系，但哪吒还是接过江妍递过来的笔。 女孩子的心意还是不要辜负了！ 下课后，有同学跑到哪吒的位置上传话道：“李小吒，门口有人找你。” 哪吒走到门外，发现王默穿着校服等他。 “给你！”王默将手里的几支笔放到哪吒手里。 “默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带文具的。”哪吒有些疑惑道，难道女娲石有了未卜先知的本领了吗 王默说：“罗丽想看看你在哪个班级，上课的时候就在窗户外边看你，结果看见你没笔用，告诉我了。” 原来是碰巧被罗丽看见了。 王默又给了哪吒一个还没有拆封卡通书签，说：“既然人家女孩子送了笔给你，那就将这个书签当回礼吧！” 最后，王默叮嘱道：“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就和我说。” 哪吒和王默告别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江妍好奇道：“李小吒同学，那是你姐姐吗” “是的，给我送笔来了。”哪吒将书签放在江妍的桌上，说：“谢谢你帮我，这是给你的回报。” “哇，好漂亮！”江妍兴奋的拿起来端详着。 周围的女孩看见后，纷纷围了上来，说：“给我看看！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对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感兴趣的时候。 一个个的仿佛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 这时，一个男同学突然走进教室，他的左眼还蒙着绷带。 “赵亮，你回来上课了！”同学们又立刻凑到赵亮的身边开始问东问西了。 有的问：“你眼睛的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瞎了呗！”赵亮的语气有些不好。 有人听后，立刻安慰道：“你别难过了，将你眼睛打瞎的老师已经走了，我们换了个新的语文老师，比之前的那个老师要温柔多了！” 哪吒在座位上，盯着赵亮看了一会儿，面容有些发冷。 “你怎么了”江妍有些好奇道。 哪吒说：“有些惊讶。” 江妍说：“你是新转来的，还不知道这件事儿！惊讶很正常。” 坐她前面的女同学听到后，立刻转过身，说：“江妍，你也就比李小吒多来了一个月。” “李小吒，你还不知道吗江妍和你一样也是转校生，只不过她没你聪明。” 这明显就是话里有话。 话音刚落，哪吒就看见江妍的脸上表情阴了下来，直接趴在桌上，不说话了。 他惊讶的不是赵亮的眼睛瞎了，而是有个男鬼魂一直跟在他身边。 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头上都是血，并且怨气冲天。 哪吒忍不住向身边同学打听赵亮发生了什么。 同学告诉他，之前上课的时候，赵亮总是发呆，结果班主任将放在讲台上的夹子朝他扔过去，把赵亮的眼睛打瞎了。 然后之前的班主任被辞退了，来了个新的班主任。 那个同学继续说：“要我说，班上最高兴的应该是就是你同桌了，自从前班主任走后，她整个人都开朗了好多！” 哪吒听了道：“那现在那个班主任哪去了。” “这个吗”被哪吒问话的同学还没说完就被江妍打断的声音打断。 “死了！”江妍淡淡道：“我奶奶告诉我，那个老师在小区里跳楼自杀了。” “你怎么知道的。”有人问道。 江妍说：“我就住那个小区。” “那你不和赵亮住同一个小区，我记得那个小区的房价不便宜！” “跌了！”江妍说：“死人之后，那个小区房价比以前便宜了。现在晚上大家都不敢出门了。” 放学后，哪吒和王默一起准备回家，结果看见了一对老熟人站在一个小区的门口。 怎么又是他们，黑白无常。 谢必安率先向他们两个打招呼，道：“两位晚上好！” 一个特正常的问候。 哪吒说：“晚上好！” 王默问道：“二位在这儿干什么” “工作！”范无咎说：“相信你们也听说了吧！这个小区里面死人了，我们是来收鬼的！” “不过！”范无咎话锋一转：“你们确定不先离开吗普通人是看不到我们的，只有鬼能看到我们。” “你们现在的样子在普通人眼里，就是和空气聊天!”谢必安继续补刀说。 哪吒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哪吒打算再说些什么，他后面传来声音； “什么不早说，李小吒你怎么了” 哪吒回头一看，是江妍和赵亮。 “没什么，他在和我吵架呢”王默打圆场道。 “这样啊！”江妍说：“那我们先回家了，明天见。” 哪吒白天看见的男鬼还是一直跟着赵亮身后。 范无咎见状，立刻甩动腰间锁链。锁链如灵蛇般飞射而出，缠住男鬼的手腕。男鬼疯狂扭动身躯，电流在锁链上炸开蓝色火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谢必安说：“周老师，你已经死了，还是乖乖和我们去投胎吧！” 周老师看着江妍和赵亮走进小区，离自己越来越远，喊道：“能不能让我多待几天，赵亮为什么要冤枉我，还有江妍。” 她为什么不说出真相。 哪吒立刻听完他的话，知道他是谁了。 哪吒今天从其他同学那里了解江妍是开学的时候，从农村转过来的，父母在外面的城市打工，由爷爷奶奶照顾。 她根本跟不上学习的进度，期中考试是班上倒数第一。 她也经常被前班主任针对。 同学跟哪吒继续道：“你不知道，江妍刚开始来的时候，穿的还不错，结果有一次班主任在课上讲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时候，说：“我们看江妍同学长得不也不错,可惜成绩却是那么差，这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下课后，江妍直接哭了，接下来，江妍就开始穿衣变土了，现在她可比以前好多了。” 哪吒得知前班主任除了针对江妍，还会针对班上其他一些成绩不好的学生； 有些时候，他们都觉得江妍很可怜。 比如有一次，江妍的作业没有家长签字，前班主任直接把她的作业本给撕了，并让她重抄一遍。 江妍没有抄，她自己重买了一本新的习题册，结果又被老师撕了。 “江妍她不是还挺好的吗”哪吒有些疑惑道：“还有是你总是针对江妍”。 周老师听了他的话说:“她只是装老实，平时也只是假学习，假努力。她的父母在外面打工，那么辛苦，她还大手大脚的花钱。” 听完哪吒和周老师的话，谢必安来了兴趣，说：“要不我们看看，这个江妍，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哪吒说：“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吧！他们还只是孩子。” “不会的。”谢必安说：“他们最终不会记得的，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晚上，江妍在客厅写作业，台灯在作业本上投下惨白的光晕，江妍将笔放下，拿出抽屉里的镜子，打算看看额头上上的疤有没有消失； 要是平时她是不敢在写作业的时候照镜子的，但今天爷爷还在住院，奶奶在医院里照顾爷爷，暂时还没回来。 上回，她的书没有背出来，周老师直接将她的课本重重砸在她的头上，她的额头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她一直不敢告诉奶奶听，怕奶奶担心。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江妍，开门！”男声穿透门板，带着惊慌，门外传来赵亮急促的喘息声。 “怎么了！”江妍打开门，赵亮快速进去，飞快的将门关上。 “我看见，看见周老师了。”赵亮上气不接下气道，他左眼上的绷带已经拿了下来，看上去有些恐怖。 “你吓唬谁啊！”江妍听了有些不满，说：“你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 “我真看见了，他要找我报仇。”赵亮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呜咽。 此时，哪吒和黑白无常在外面看着屋子里的情景，他们只是给周老师一个问清事实的机会，并不会让他有伤害人的机会。 江妍说：“他找你报什么仇，如果不是因为他，你的眼睛根本不会瞎。” “可是你知道的。”赵亮说：“我的眼睛会瞎，是因为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跌了跟斗，眼睛撞在石头上，才瞎的。” 赵亮一字一句道：“你是看见的。” 江妍还未从赵亮的话中缓过神，门外骤然响起同样带着哭腔的嘶吼：“江妍！快离开他！那不是我！” 屋内的 “赵亮” 嘴角突然不受控地咧到耳根，他死死攥住江妍的手腕，力气大得像铁钳，转身拉开防盗门。真正的赵亮踉跄着摔进屋内。他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为什么冤枉我！” 周老师模仿着赵亮的声音，语气却阴鸷森冷。他抬手轻挥，防盗门轰然关闭，门框渗出黑色黏液，在门板上凝结成锁链形状，将出口彻底封死。客厅的温度骤降，悬浮在空中的玻璃碎片表面结满白霜，折射出扭曲晃动的光影，如同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谁冤枉你了。”江妍将手上的菩提珠手链，摘下直接扔在周老师的脸上，珠子划破空气的瞬间，金色微光骤然迸发，周老师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居然有用！”江妍喊道：“赵亮，去拿菩萨面前的水。” 江妍的爷爷奶奶信仰佛教，家里供了菩萨，江妍的手链，项链都是开过光的，原本江妍只是觉得好玩，才戴在手上的。 黑无常见了都忍不住道：“这小姑娘身上开过光的东西还不少。” 可以看出来，江妍虽然是从农村来的，但是她的家庭还不错。 范无咎倒是没猜错，江妍虽然是留守儿童，但是她的父母近些年赚了不少钱，为了给女儿一个不错的生活环境，他们特地在城市里买了房子，将爷爷奶奶和江妍接到城市里居住。 而江妍的父母继续在外面做生意，一年也就回来一次，但是他们给江妍的物质条件不比一般人差。 她的爷爷奶奶信仰佛祖，菩萨，经常去寺庙，也给江妍求到了开过光的饰品。 “菩萨面前的矿泉水有什么用”赵亮手里拿着放在供台上的矿泉水，说道。 “应该有用，人家师父告诉过我这是供过菩萨的圣水。”江妍喊道，她也立刻跑到菩萨面前，拿起一瓶直接打开泼在周老师身上。 迎着周老师扑面而来的阴风，将整瓶矿泉水狠狠泼出，水在空中划出银亮弧线，触及周老师身体的刹那，白雾在空中炸开，周老师发出凄惨的叫声。 “活该！”江妍有些害怕，但还是说：“活着的时候就针对我，死了还不放过我。” 她对赵亮说：“泼啊！继续泼。” “你就是怪我为什么没有说出真相。”江妍对周老师说：“是你自己说的，我被同学欺负不关你的事，我家就算死了人也不关你的事。那么你被冤枉也不关我的事，我凭什么要给你作证。” “是，你教学能力是很强，但是你伤害了我和赵亮。为了讨好你，我家里给你送东西，你居然就这件事在班级嘲笑我爷爷。因为你，我用笔写字都被骂土，你算什么老师。”江妍说完，忍不住哭了。 江妍在周老师手下，真的受了不少委屈，她的习题册被撕了之后，她跑到书店买了一本，连夜补完，并让还在住院的爷爷给她签字。 结果，第二天，周老师看见她交上来的作业，直接对班上所有的同学说：“江妍同学还真是有钱啊！我让她重抄，她重买了一本。” 她被周老师掐着喉咙拎上了讲台，她的右手被周老师抓着，手背狠狠地被甩在了讲台边缘好几次，那一刻，她都感受不到疼痛的。 周老师说：“既然手不抄，那就要挨打。” 她新买的习题册也被撕了。 因为周老师，她做什么都是有问题的，哪怕她用一支普通的水笔写字，都被同学嘲笑老土。 江妍是真的讨厌周老师，人都是自私的，既然她不说周老师会离职，那她就不说，她也只是希望自己的上学生活好一点。 刚开始她也以为是自己有问题，可是后来新来的老师知道她的情况后，不像周老师总是打骂她，而是耐心的开导她。 赵亮说：“我并没有扰乱课堂纪律，在江妍之前，你骂的最多的就是我，我回答问题，你都要引领班上同学嘲笑我。” “那一天你将我的眼睛打伤了，我家里原本打算陪我去医院，可是因为有视野盲区，我没有看见旁边的危险标识，脚底踩空了，眼睛再也不可能恢复。” 而这一幕，被刚从医院大门走出来的江妍看见了。 会有人说赵亮走路不小心。 那一天，周老师如果没有将他的眼睛打伤，他也不会去医院，也不会脚底踩空，眼球破裂，才三年级就瞎了。 周老师根本不知道，他自以为是的为学生好的举动，会有多伤人，他的教育方式，并不适合所有人； 他认为只是一次意外，玩笑，是为了激励学生，但是从未想过会不会给学生留下终身难以磨灭的伤口。 哪吒听完后：“结束吧！” 谢必安听到后，结束施法说：“哪吒大人，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人还真是复杂。”哪吒想起今天江妍借他笔说，是流行的，不土。 普通的用笔写字都害怕被嘲笑，还真是卑微啊！ 话语就像双刃剑，一旦用错了，就会给人留下深刻的伤口。 赵亮因为周老师导致眼睛受伤，一脚踩空，眼睛瞎了；江妍因为受不了周老师的教育方式选择沉默；周老师因为受不了舆论压力和中年失业危机选择跳楼自杀。 范无咎将周老师带回地府，周老师已经知道了江妍不愿意作证的原因，路上，他都沉默不言，心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谢必安将一切恢复原状，消除了两个孩子记忆，说道：“哪吒大人，你说的对，人真的复杂，这个女孩真的是冷酷而又善良。” 第二天，哪吒照常去上学，江妍将一颗巧克力放在哪吒的桌上说：“谢谢你昨天送的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