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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的情报与系统发布的任务，让张启明明确了下一步的方向。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他着手准备前往苗疆时，一封来自吴三省的密信，通过隐秘的渠道送到了他的手中。信上内容简短，只约定了时间地点，语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凝重。 张启明依约前往，地点是城里一处不起眼的茶舍雅间。推开移门，吴三省早已在内等候。他独自一人坐在茶海前，慢条斯理地烫洗着茶具，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略显疲惫却依旧精明的面容。 “三爷。”张启明打了个招呼，在他对面坐下。 吴三省没有立刻寒暄，将一杯刚沏好的、色泽橙黄透亮的茶汤推到张启明面前，然后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着他，开门见山：“云顶天宫，青铜门……你们在雪山里闹出的动静，‘它’已经知道了。” 他语气平淡，但“它”这个字眼，却让雅间内的空气瞬间凝滞了几分。 张启明端起茶杯，指尖感受着瓷杯传来的温热，面色不变：“意料之中。那种地方，想完全瞒过‘它’的耳目，几乎不可能。” “不止是知道那么简单。”吴三省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警告，“你们，尤其是你，张启明，已经被‘它’重点关注了。你带出来的东西，还有你在门后的表现，足以让‘它’将你列为需要‘特别关照’的目标。” 他顿了顿，观察着张启明的反应，见对方依旧沉静，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继续道：“‘它’的行事风格，你应该有所耳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暂时蛰伏，避避风头，还是……” 张启明放下茶杯，目光坦然地看着吴三省：“多谢三爷提醒。避，恐怕是避不开的。我打算去西南苗疆走一趟。” “苗疆”吴三省眉头微微一挑，似乎有些意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蛇沼鬼城西王母宫的线索” 张启明没有否认：“看来三爷也收到了风声。” 吴三省深吸一口气，神色更加凝重：“那里……比雪山更凶险。雪山的危险，大多看得见，摸得着，是实打实的机关猛兽，顶多再加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存在。但苗疆不同，蛊毒、巫术，无形无质，防不胜防。你可能连对手是谁都没搞清楚，就已经着了道。那里的很多东西，超出了常理，甚至……超越了我们现在理解的‘武力’范畴。” 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忌惮，显然是深知苗疆的可怕。 “我知道。”张启明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正因其凶险，才更要去。有些谜题，答案或许就在那里。而且，‘它’的人既然也出现了，我更没有理由退缩。” 吴三省沉默地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壁。雅间里只剩下茶水沸腾的细微声响。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种复杂的意味，既有担忧，也有决断：“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也要懂得权衡利弊……不过，既然你决心已定，我多说无益。” 他话锋一转：“苗疆之事，我吴家早年也曾涉足，留下了一些零星的记载。关于古老的西王母国，以及蛇沼鬼城的一些传闻，我这边还有些压箱底的古老卷宗，或许对你能有些用处。” 他这是明确表达了继续合作的意愿。在见识过张启明的实力、潜力以及那份难得的坦诚之后，吴三省显然认为，投资张启明，远比因为畏惧“它”而疏远要划算得多。尤其是在西王母宫这等足以改变格局的传说面前，吴家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我们可以继续合作。”吴三省看着张启明，眼神锐利，“卷宗我可以提供，吴家在一些特殊渠道上也能给予一定支持。但苗疆那边，吴家的力量渗透不深，主要还得靠你自己。你需要什么” 张启明心中明了，这是互惠互利。他需要吴家的信息和资源，吴家则需要他这把锋利的“刀”去探寻秘密，同时也能借此与“它”周旋。 “我需要所有关于苗疆蛊术、巫傩文化、地理环境、以及西王母国传说最详尽的资料，越古老越好。”张启明也不客气，“另外，准备一些应对瘴气、解毒、驱虫的特效药物和物资。” “可以。”吴三省干脆地答应，“三天后，东西会送到你那里。你自己小心，‘它’在苗疆的触手，未必比在内地弱。” “明白。” 这次会面，简短而高效。没有过多的客套，只有基于利益和现实考量的再次联手。张启明清楚，前路危机四伏，但有吴三省这条地头蛇的合作，至少能在情报和后勤上减少许多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