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监察使至，暗流涌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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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长老带着《太阴凝冰诀》和满心的震撼离去，独院内恢复了宁静。林昊把玩着那枚来自青冥剑宗的储物戒，神识扫过其中堆积如山的资源，面色却无太多波澜。这些对于寻常修士而言堪称梦寐以求的财富，于他而言，不过是重建力量之路上的几块垫脚石。 他更在意的，是墨渊临走前透露的另一个消息：大炎王朝监察司的人，不日将至流云城。 监察司，直属于大炎王朝皇室，职责便是监察天下宗门、世家，处理涉及王朝稳定以及超出地方势力管辖范围的重大事件。其成员皆是从各军、各宗门选拔出的精锐，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地位超然。他们的到来，往往意味着事态已经引起了王朝最高层的注意。 “古修洞府，寂灭魔尊传承……看来这潭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林昊目光微闪，“监察司介入，要么是为了控制局面，防止传承落入某些野心勃勃的宗门之手，要么就是王朝本身，也对这‘寂灭魔尊’的遗泽感兴趣。”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意味着流云城的局势将更加复杂。黑龙商会这等地头蛇，在监察司面前，也不过是稍大一点的蝼蚁。 “也好，水越浑，越方便摸鱼。”林昊嘴角泛起一丝冷峭。他如今实力虽远未恢复前世万一，但凭借诸多底牌，在这偏远的流云城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倒也游刃有余。 他取出那枚得自黑龙商会阴鸷老者的储物袋，抹去其上的神识烙印。里面除了数千下品灵石和一些杂七杂八的材料外，倒是有一件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枚黑色的龙形令牌，背面刻着一个“叁”字。 “黑龙令看来那老家伙在商会地位不低，是排名第三的长老”林昊把玩着令牌，心中了然。杀了对方一位结丹长老，这仇是彻底结下了。不过，他浑不在意。 就在他清点收获时，眉头微动，察觉到云栖阁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伴随着一股肃杀、精干的气息迅速靠近。 来了。 林昊收起所有物品，好整以暇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砰！” 院门被人毫不客气地推开，并非墨渊去而复返，而是一群身着玄色劲装、腰佩制式长刀、神情冷峻的修士。为首一人，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气息赫然达到了结丹中期，其衣领处绣着一个小小的金色“监”字。 正是大炎王朝监察司的人！ “阁下便是‘魔医’林昊”那为首的监察使目光如刀，上下打量着林昊，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与威压。 林昊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眼皮都未抬一下：“是又如何” 那监察使见他如此淡定，眉头微皱，但还是按规矩说道：“我乃大炎王朝监察司，流云城巡察使，铁刑。据报，昨日酉时三刻，在西城暗巷，有五人被杀，其中包括黑龙商会三长老，结丹修士阴骨老人。现场残留能量诡异，有目击者称，最后进入巷中之人与阁下形容相似。请阁下随我回监察司，配合调查。” 他话语虽还算客气，但那“请”字之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四名跟随他而来的筑基期监察卫，已然隐隐封住了林昊所有可能的退路。 林昊放下茶杯，终于抬眼看向铁刑，目光平静无波：“铁巡察使，办案讲究证据。你说目击者，何人目击可敢与我当面对质你说现场残留能量，可能确定是我所为” 铁刑被他问得一滞。目击者只是远远看到林昊进入巷子，并未亲眼见到他杀人。而现场那股寂灭、吞噬一切生机的诡异能量残留，连他都感到心悸，无法准确溯源，更无法直接证明是林昊出手。 “阁下何必狡辩阴骨老人乃是结丹修士，在这流云城，有实力且有可能瞬间击杀他，并让另外四名筑基修士毫无反抗之力之人，屈指可数。而阁下，恰好在事发前后出现在现场，嫌疑最大！”铁刑语气转冷，灵压隐隐增强，试图迫使林昊就范。 林昊却恍若未觉，反而轻轻一笑，那笑容带着几分讥诮：“铁巡察使，你只知阴骨老人是结丹，可知他为何要伏杀于我” 不等铁刑回答，他继续道：“只因我在拍卖会上，拍下了一枚他黑龙商会少主也看上的赤阳朱果。拍卖会上公平竞价，他黑龙商会技不如人，便怀恨在心，暗中伏杀。我不过是自卫反击而已。监察司职责是维护王朝安定，莫非还要替这等拦路劫掠、杀人夺宝的匪类张目” 铁刑脸色微变。黑龙商会的行事风格，他自然清楚。若真如林昊所言，是黑龙商会伏杀在先，那林昊的反击，在修真界的潜规则里，倒也并非完全站不住脚。只是，林昊这“自卫反击”的手段，未免太过酷烈和惊人。 “即便如此，阁下下手也未免太过狠辣！五人无一活口！”铁刑沉声道。 “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林昊语气转淡，带着一丝亘古不变的冷漠，“若我实力不济，此刻曝尸街头的便是我。铁巡察使，你会为我这‘无辜’之人，去严惩黑龙商会吗” 铁刑再次语塞。他知道林昊说的是事实。修真界弱肉强食，监察司很多时候也只是维持表面的平衡，不可能事事插手。 就在这时，一名监察卫快步进来，在铁刑耳边低语了几句。铁刑脸色再次变化，目光复杂地看了林昊一眼。 那监察卫汇报的，正是城主府赵管事证实林昊曾解决金煞难题，以及青冥剑宗墨渊长老刚刚亲自前来拜会并奉上重礼的消息。 一个能解决城主府难题的神秘医道高手，一个能让青冥剑宗执法长老躬身行礼、奉上重礼的存在……其背景和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为了一个本就臭名昭着的黑龙商会，去深究一件没有铁证、且对方占着“自卫”之理的事情，显然不明智。 铁刑瞬间权衡了利弊，身上的气势收敛了几分，语气也缓和下来：“林道友所言，亦有道理。此事我会继续调查，若确系黑龙商会伏杀在先，监察司自会秉公处理。不过，近日流云城风云汇聚，还望林道友能谨言慎行，莫要再掀起太大风波。” 这已是明显的让步和警告。 林昊知道敲打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咄咄逼人，微微颔首：“林某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铁刑深深看了林昊一眼，似乎要将这个神秘的“魔医”牢牢记住，随即一挥手：“我们走！” 监察司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院外，隐约传来铁刑对下属的吩咐：“加派人手，盯紧黑龙商会，还有……关注古修洞府的动向，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汇报！” 林昊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嘴角微扬。 “监察司……看来古修洞府开启在即了。黑龙商会，若你们识趣，还能多活几日。若是不识趣……” 他眼中寒光一闪，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 茶已凉，杀意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