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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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殊清郁缓的差不多了，阴翳关切的问道， “要不要在睡一会” 殊清郁笑了笑， “我才醒啊，不想睡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阴翳细心的为他盖好被子，语气柔和， “好。” 殊清郁的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开口便是， “刚刚四哥让我把你的暗营首领之位撤下来。” 阴翳低着头摆弄着已经有些凉了的粥米，用内力加热，想着让殊清郁多吃几口。闻言一怔，随后柔和的笑道， “是该撤的，我的武功也该废了。” 这下子轮到殊清郁怔然了，有些迟疑的问道， “你，真的愿意” 阴翳反倒笑的洒脱，似是蜕去了暗营首领的那张皮一样， “我的身份，既然还想留在你的身边，撤去首领之位，废去武功，只留康王府里，随便做个什么小厮侍从，伴你左右。这是最好的选择。” 殊清郁抬头直直的看向阴翳，在这一刻，他突然的意识到，阴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爱自己。 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的记忆里，他对待阴翳，好像并不是特别宽厚。阴翳自从来到他身边以后，在他身边待的时间越长，去幽阁的次数越多。虽然他阻止过，但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默许。 他对他确实在暗卫里确实够特别。 但那仅仅也是在暗卫里。 说到底，暗卫也是奴籍，还是死契。常年在生死边缘徘徊，执行最危险的任务，受最重的惩罚。 他们甚至在某些方面，还不如府中的小厮。 殊清郁突然感觉，他好像有点配不上阴翳的爱。 “不会，你不会失去武功，也不会被撤掉首领之位，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你也永远是我的阴翳，阴大首领。” 殊清郁这番话说的格外认真，就好像是在下什么重要的保证一般。 阴翳有些诧异的看向殊清郁。 他只觉得，他的主子真的很爱他。 以前那个一直想着要离开的他，眼睛是瞎了么 这么多年以来，只有他的苦肉计格外好用。明明身份尊贵，却愿意听他的话。就算生气，也不忘挑选一根伤害最小的鞭子来。更何况，愿意屈居于他之下。现在他的身份暴露，危险性上升，他的主子却不愿废他的武功，将他困于后宅。 阴翳只觉得，他再怎么对他的小主子好都不为过。 “我也永远不会伤害你，主上。” 阴翳也格外郑重的回应。 殊清郁突然想抱抱阴翳，刚一有动作，阴翳就看穿了他的意图，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两个人笑开来。 笑过了，殊清郁才想起问阴翳岁幕的事情，带着些许的迟疑， “阴翳......你的父亲，是什么身份” 阴翳搂着自家的小主子，正是内心甜蜜的时候，缓缓道来。 “我父亲，名为岁暮，就是时宫宫主的那个岁幕。他是在六年前在一次任务中找到我的。” “六年前那个时候你还不是暗营首领吧” 殊清郁有些惊讶的问道。 “嗯对，那个时候我还是个执事。” “啊，是不是你第一次任务逾期那次” 殊清郁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清郁你记得” 阴翳有着些异的看向怀中的人。 “这么说，真是那次” 殊清郁追问到。 “嗯，就是那次。” 阴翳回答。 殊清郁没有在说话，脑海里却浮现了那天晚上的场景。 那是个月亮很亮的晚上，夜景美极了。 他刚刚感染过一次风寒，喝了数天的苦药汤子。当天晚上的他偷偷跑出屋子，想着散散心。当时的他，武功已经很高了，又有意支开暗卫，自是没人发现的。 他就在王府内的屋顶间乱转。正好在影卫小院附近的屋顶上，看见了坐在小院正中间，正在处理后背刑伤的阴翳。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个自小便常在他身边出现，甚至幼时还曾“同床共枕”的暗卫阴翳。 那后背上虽然血淋淋的，可光着的上身，突然让殊清郁心跳快了几下。他当时只以为是自己恣意妄为让自己又要生病，便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可后面几天，他并没有生病，倒是频繁的想起那个身影。他还遵从自己的内心，问了一下他是因为什么受罚，还查看了一下他的暗卫记录。 那是他第一次认识到，他对阴翳的不同。 阴翳叫了几声殊清郁都没有反应，刚想有进一步的动作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主子，首领，先生来给王爷施针了。” 门外传来影十二的声音。 殊清郁这才回神。阴翳也起身先帮殊清郁盖好被子，自己整理了下衣服。也不知道为什么。阴翳和殊清郁的心里，都有些不知名的紧张。 阴翳开门。影十二早已退在岁幕身后。 “父亲。” 阴翳守礼问好，一副“乖巧”模样。岁幕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别以为装的这么好，他就不知道小阑儿在子夜他们面前叫他“老头子”的事情。 岁幕想到这，没有理会阴翳，径直走到了屋内。 简单的行了一个江湖礼，还未等岁幕说话，却把殊清郁吓的够呛。 “先生不必多礼，清郁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殊清郁动作极快，许是多年以来躲自己四哥唠叨产生的习惯，纵然身体虚弱，却下意识的用内力涌入四肢百骸，下床回礼。 岁幕眼中荡开笑意， “王爷请起，身体还虚弱，最好卧床，莫要起身。” 阴翳急忙将人扶回床上。 “在下是来给王爷施针的，还请王爷褪去上衣。” 岁幕又是一拱手。 殊清郁直到被阴翳扶到床上，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脸色微红。 “先生不必多礼。” 岁幕要下针时，却顿了顿，同阴翳说道， “夜阑，你的内力是否同王爷同源” “是。” “那我来施针，你用内力辅助，不必太过于耗损，引得王爷体力内力自行运转即可。” “是。” 两个时辰过去，施针结束。子夜也适时的端上了一碗药来。 殊清郁刚拉上衣服，就闻到这股子苦涩的药味，求救似的看向身旁的阴翳。 阴翳却是偏过头去，忍住笑意，不予理会。 殊清郁没有办法，又不想给阴翳的父亲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只能乖乖的喝下药。阴翳的蜜饯来的倒是极快，很快就驱散了殊清郁嘴里的药味，但殊清郁的眉头还是微微皱着。 阴翳心情不错，还转过头向岁幕调侃了一句殊清郁。 “也就父亲能让清郁这么容易喝药了。” 岁幕挑了挑眉，将小两口的行为尽收眼底，眼中笑意加深。只留下一句，“好生休息。”便离开了。 一开始知道时，岁幕确实有点意外，但越来越发现，这小两口还蛮般配的。且他儿子乐在其中，他没有什么理由反对，反而接受良好。 殊清郁在岁幕走后，瞪了阴翳一眼。但他却没有计较，因为他更感兴趣的是， “先生他叫你，夜阑” 阴翳闻言，眼中闪过笑意， “对，我在时宫的名字是夜阑，黑夜的夜，灯火阑珊的阑。” 殊清郁疑惑的问道道。 “夜阑，夜阑卧听风吹雨。这名字不错，很适合时宫。不过，你为什么没有随先生的姓氏” 阴翳耐心的解释到。 “我父亲他本就没有姓氏，自小便是孤儿，没人会叫他的名字，后来误入先魔教，也只称排名，后来他灭了先魔教，又遇到了我母亲，才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因为当时，快过年了。我母亲也因为和家里闹的不愉快，自己摘掉了自己的姓氏。所以后来给我取名时，就没给我什么姓氏，又因为我是在深夜出生的，所以给我取名为夜阑。” 殊清郁的眼中出现差异，没想过居然是这样取名字。却又回想起了自己幼时给阴翳赐名的场景。 阴翳这个名字没什么含义，不过是他当时学的一篇文章，里面有一句【树林阴翳】，便随手指给阴翳这个名字。 比起“夜阑”“阴翳”这个名字，好像一点寓意也没有。 殊清郁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有些犹犹豫豫的开口， “你若喜欢夜阑这个名字，以后在王府也可用这个名字。” 阴翳敏锐的察觉到了殊清郁的情绪，开口安抚， “阴翳永远是阴翳。” 说这话时，阴翳脑中浮现的却是那个小小的身影，第一次知道给暗卫赐名是对暗卫极大的荣誉时，想给他一个名字，去翻书的场景。那真是可爱极了。 殊清郁见阴翳这个样子，不由的微红了脸，只声音小小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两个人相拥而眠，都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