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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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如炬，扫过那几张僵住的脸。 “几个大男人揣着副长舌，背后嚼人舌根的模样，活脱脱是腌入味的长舌妇。 知道的晓得你们是顶着贵公子头衔的绣花枕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菜市场里扎堆扯闲篇的大妈。 东家长，西家短，嚼得唾沫横飞，生怕旁人听不见你们满肚子的龌龊。”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与平日里那个温顺的她判若两人。 夏沁假意拉了拉依诺的胳膊。 柔声劝道：“依诺妹妹，你别生气，他们就是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 依诺一把甩开她的手，眼神锐利如刀。 “夏小姐，管好你身边的人。 别以为我性子好，就可以任你们欺负。 真把我惹急了，谁不好过还不一定呢！”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屋里的喧闹瞬间被压了下去。 夏沁尴尬的一愣。 “年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沈知言凑过去想拍他的肩，却被他抬眼时的寒意冻得缩回手。 司景年这才终于放下银签，抽出湿巾，优雅的擦了擦手指。 他缓缓抬眼，目光落在依诺身上。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 没有半分温度，薄唇轻启只吐出一个字。 “滚。” 话不多，侮辱性极强。 这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依诺的心脏。 她猛地攥紧了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眼前的司景年，眼神冰冷，语气决绝。 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与记忆深处那个挡在她身前的少年，渐渐重叠又骤然割裂。 那时的他，是她灰暗青春里唯一的光。 她曾以为，他会是她永远的依靠。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像当年那样，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可现在。 同样是他，同样是面对困境中的她。 当年的那个“滚”是为了维护她。 如今的这个“滚”却是为了伤她。 “滚” 字却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的记忆。 将那些温暖的片段撕得粉碎。 依诺看着司景年，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忍着，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她的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 依诺想赶紧离开，脚踝却像是灌了铅。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 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比刚才多了几分不耐。 周围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夏沁看着依诺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适时的开口。 一副温柔体贴模样。 “景年哥哥，......依诺妹妹许是误会......” “无关紧要的人，不必提。” ...... “无关紧要的人” 这几个字直击灵魂。 依诺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那些话语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刺向她，将她仅存的尊严切割得粉碎。 楚允棠紧紧攥着依诺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像是在给她注入力量。 “诺诺，我们走，跟这些人废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依诺看着楚允棠挺直的背影，眼眶一热，那些冰冷的嘲讽似乎都被挡在了身后。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跟着楚允棠往外走。 经过司景年身边时。 他没有看她一眼，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 原来，在这些人眼里，她竟是如此不堪。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婚姻虽是联姻，但至少还有期待。 却没想到，在别人的口中，她不过是个破坏了他和白月光感情的第三者。 是个可怜又可笑的笑话。 她再也忍不住，转身跌跌撞撞地朝着楼梯口跑去。 不敢回头，也不敢停留，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只想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楼梯间里的声控灯因为她的跑动而亮起，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她苍白而绝望的脸。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眼角滑落。 楚允棠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又气又心疼。 “你看看他那态度！什么玩意儿！ 诺诺，这婚必须离！ 咱不伺候了！” 依诺摇摇头。 “离” 她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大概求之不得吧。” 三年前父亲的公司资金链彻底断裂，濒临破产，供应商上门催债，银行也下了最后通牒。 父亲整日愁眉不展，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就在全家陷入绝望之际。 司家派人传来消息，说愿意出手相助，但有一个条件，让依诺嫁给司景年。 这个消息像一道惊雷，在依家炸开了锅。 依诺的父亲第一时间去找了司老爷子，两人在书房谈了很久。 没人知道他们具体聊了些什么，只知道从书房出来后。 父亲红着眼眶告诉依诺，这是唯一能保住公司的办法，也是对司家恩情的最好回应。 嫁给司景年 她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又在下一秒疯狂擂动。 父亲沉默着点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里带着难掩的哽咽。 “是爸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 依诺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清亮，却又透着超乎年龄的坚定。 父亲愣住了。 她望着父亲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慢慢说出藏了多年的秘密。 “爸，我…… 我喜欢他。 从很久之前就喜欢。” 书房里的烟灰缸堆着半截烟蒂，司老爷子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成渊，我知道这对诺诺不公平。 但景年那孩子…… 本性不坏，只是性子冷了点。” 依成渊当时只觉得喉咙发紧，他怎么舍得让心尖上的女儿去赌一个冷漠男人的温情 可此刻看着女儿眼里闪烁的光，那些到了嘴边的愧疚突然哽住了。 “你想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