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激烈交锋，情劫盟的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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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砸进泥土的瞬间，我掌心的紫檀木戒震得更急了。 南宫寒站在半空，黑衣翻动，身后血袍人列成三排，脚不沾地。他们的眼睛是灰的，没有光，也没有呼吸起伏。我知道这些人不是被逼来的，他们是自愿献出魂魄，只为踩碎这座山。 我没有再说话。 手指在龙形玉佩上一划，一道魂息顺着戒面传出去。这不是命令，是确认。 北岭传来剑鸣，清月的寒霜剑出鞘三寸，剑气凝成冰线横贯山脊。东谷蛊雾升腾，叶绾绾指尖一弹，三枚地雷埋进土里。西崖风翩翩罗盘转动，绿裙扫过石台，龙脉流向微调。南渊娜娜轻哼一声曲子，音波如丝，缠住阵法四角。中庭云溪闭眼，莲花簪亮起一点白光，照进主峰地底的魂灯池。 八道光柱稳住了。 南宫寒眯眼看了片刻，忽然抬手。 他身后的血袍人动了。 三十多个身影同时冲向大阵结界，双手拍在光幕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声音像鼓点，一下比一下重。结界开始晃，光柱边缘出现裂纹，像是玻璃被敲出细痕。 “清月。”我在心里喊她的名字。 她立刻明白。 北岭节点处，她整条右臂覆上寒霜，剑意暴涨，一剑劈下。冰痕从山顶蔓延到山腰，硬生生把三个撞上来的血袍人冻住。她肩膀裂开一道口子，血顺着袖子流到指尖，滴在地上结成红冰。但她没退。 “叶绾绾。” 东谷那边，她笑了声，打开腰间蛊盅。黑色雾气涌出，碰到血袍人就腐蚀皮肤。那些人动作慢下来，脚步拖沓。她趁机引爆地雷，轰隆几声，炸飞五六个敌人。她胸口闷痛，那是祁煜留在她体内的烙印在发热，提醒她危险逼近。可她只是抹了把汗，继续撒蛊粉。 “风翩翩。” 西崖罗盘转得更快，她咬破手指，在符纸上画了一笔。地下龙气被引上来，补进结界裂缝。她的脸色白了些，这是耗精血的活，不能久撑。 “娜娜。” 她坐在南渊高台上，一手抚琴，一手按着心口。她能感觉到我在看，也知道我在听。她弹的调子越来越急，把敌人的节奏打乱。有几个血袍人动作错乱，互相撞在一起。 “云溪。” 她没回应，但主峰地下的魂灯亮了一瞬。那是她在用自己的命续阵。 第一波冲击过去了。 血袍人倒下十几个，剩下的退回南宫寒身后。地上留下几具躯壳，干瘪得像枯树皮。 我站在原地，手还搭在玉佩上。 南宫寒冷笑：“你让她们替你挡灾，自己站在这里发号施令” 我没有理他。 他知道我不可能现在动手。归墟引雷一旦启动，阵眼暴露，整个防御就会变成靶子。我现在要做的，是守住，不是拼命。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对旁边一人低语两句。那人点头，带着十来个血袍人往山后绕去。 我立刻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西南暗涧是水源枢纽，连着地底灵脉。如果那里被毁，阵法会慢慢枯竭。 “楚凡。” 他正在北线烟塔下清点人数，听到我的传音，立刻抬头看向我这边。 我只说了两个字：“后路。” 他懂了。 转身就走，召集三十名弟子赶往暗涧。媚萝已经在路上等他。她靠在一棵树边，耳朵微微抖动，尾巴上的金铃无声晃了晃。 “三刻钟内到。”她开口，“七个人，走的是虚步，不是活路。” 楚凡点头，折扇一展，画了个风水局，把队伍分成三组埋伏。 我没再关注那边。 正面对决还没结束。 南宫寒见侧翼小队出发，冷笑一声，亲自踏空而来。 他速度很快，眨眼到了阵前，右手握着寒骨剑，一剑劈下。 我拔出玉佩迎上去。 两股力量撞在一起，气浪掀翻周围十丈岩石。我后退半步，脚下的石板彻底碎裂。他也没占便宜，手臂一麻，剑尖偏了几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我。 “你比我想象中强。”他说。 “你也比我记得的难缠。”我回他。 他忽然笑了：“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你现在护着这些人，可她们每一个，都曾因为你受伤。” 我没说话。 “清月断臂是你默许的，叶绾绾折寿炼丹是你推动的，娜娜被我控制是你利用的，风翩翩损命绘图你不阻止，云溪燃灯祭命你也没拦。”他一步步逼近，“你嘴上说守护，其实只是在用她们填命。” 我还是没动。 他说的没错。 可有些事，不是解释就能改变的。 “你说完了吗”我问。 他眼神冷下来：“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劝你投降。我是想让你明白——你所谓的情劫盟，不过是一群被你牵连的可怜人。” “那你呢”我反问，“你背后这些人，是谁牵连的” 他一顿。 “你让他们献出魂魄，是为了变强。”我说，“可你有没有问过他们愿不愿意你嘴上说自由，其实你比谁都贪心。你想拿我的脸，穿我的衣，睡我的女人，还要踩着我的命，说自己才是对的。” 他抬手就想攻。 我抢先一步出手。 焚情指直逼他咽喉，他侧身躲开，但我本就没打算打中。这一直是试探。 借脉一息发动，我感知到他的命格——左肩旧伤未愈，心跳比常人快两分，情绪波动时指节会轻微抽搐。 他不行。 他撑这具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我们再次交手，掌风对掌风，脚下山体震动。他出剑更快，但我全接下了。玉佩挡下三剑，我反手打出两记指风。他退了一步，嘴角渗出血丝。 “你输了。”我说。 “还没。”他咬牙。 这时，西南方向传来一声爆响。 火光冲天。 我知道是楚凡动手了。 他们截住了那支小队。 南宫寒也看到了。 他回头看了眼，脸色变了。 “你以为你能守得住”他转向我，声音压低，“这只是开始。” “我知道。”我说。 “你会累，会倒，会死。” “我也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不放弃” 我看着他，手放在玉佩上。 “因为这里不是我的山。”我说，“是她们的。” 他愣了一下。 远处，北岭传来清月的喊声：“第二批来了！” 血袍人重新列阵，这次是四十多个，全部扑向结界。 我转身走回高台，把玉佩插回石槽。 八道光柱再次升起。 “告诉所有人。”我对全盟传音，“守住自己的位置。” “伤了，就撑着。” “累了，就喘口气。” “死了，我给你收尸。” 结界再次震荡。 叶绾绾在东谷咳出一口血，却还在撒蛊粉。 清月的剑断了一寸，她用左手拔出短刃继续守。 风翩翩跪在石台上，还在画符引气。 娜娜的琴弦崩断一根，她扯下头发当弦接着弹。 云溪的莲花簪裂开一道缝，光晕忽明忽暗。 楚凡在暗涧砍倒最后一个敌人，靠在石头上喘气。媚萝走过去，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南宫寒浮在半空，看着这一切。 他终于明白，我不是一个人在守。 他带来的不是军队，是死士。 我们守的不是山门，是家。 他握紧寒骨剑，眼神阴沉。 我站在高台，手贴着玉佩，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 他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