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流汹涌，初涉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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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外的世界，远比宫墙内更为鲜活，也更为复杂。 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贩夫走卒的吆喝，贵族车驾的銮铃，武者身上散发的隐隐煞气，各家学子辩论争鸣的声音……共同构成了这座帝国都城的繁华表象。然而，在这表象之下，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自嬴彻踏出宫门的那一刻起，便已聚焦在他身上。 青龙殿的新主，祭天大典上的异数，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人的神经。 嬴彻并未乘坐皇子车驾，仅着一身寻常玄色锦袍，如同寻常贵族子弟般信步而行。他气息内敛到了极致，若非亲眼所见，几乎无人能将他与那日引动天地异象的十九皇子联系起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低调。 人皇体自带的那份无形尊贵，以及黑龙令若有若无散发的隐晦波动，足以让一些感知敏锐之辈侧目。 他此行的目标明确——城南，观星台附近，阴阳家的一处对外据点，“五行轩”。 阴阳家，擅观星象，通晓五行生克，炼药制器，在大秦诸子百家中地位超然，与皇室关系密切，却又保持着一定的独立性。嬴彻选择他们作为第一个接触对象，既是想深入了解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体系，也是存了借其手，窥探那“天外之天”的心思。 五行轩是一座三层木楼，造型奇崛，檐角挂着青铜风铃，随风发出清越鸣响，暗合某种韵律。踏入其中，一股混合着药香、矿物和星辰砂气息的独特味道扑面而来。厅堂宽敞，陈列着各种蕴含灵能的材料、初步炼制的符箓以及一些基础的阵法罗盘。 一名身着深蓝星纹袍服的年轻弟子迎了上来，神色带着职业化的恭敬，却也隐含着一丝属于阴阳家弟子的傲然：“这位公子，需要些什么” 嬴彻目光扫过厅内陈设，并未在意那些寻常货色，直接道：“我欲求购一些关于星象偏移、异度空间感应的典籍或秘闻，不知贵轩可有” 那弟子闻言，脸色微变，笑容收敛了几分：“公子说笑了，此类知识涉及天机与宗门秘传，非核心弟子不可接触，更遑论对外售卖了。公子若是需要淬体丹药或是护身符箓，本轩倒有不少精品。” 嬴彻并不意外，指尖轻轻摩挲着黑龙令的纹路，一股微不可查的皇道威压稍纵即逝：“若我非要不可呢” 那弟子只觉得心头一窒，仿佛被无形大手攥住，呼吸都困难了几分，看向嬴彻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惊骇。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绝非等闲！ “何人在此喧哗”一个清冷的女声自楼梯口传来。 只见一名身着月白长裙，裙摆绣着繁复星辰图案的女子缓步下楼。她容颜清丽，气质清冷，双眸开阖间似有星辉流转，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力波动，修为赫然已至神海境！ “月璇师姐！”那弟子如蒙大赦，连忙躬身行礼，“这位公子他……” 名为月璇的女子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嬴彻身上，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和探究。她显然感知到了嬴彻身上那非同一般的气息，以及那枚代表着皇室极高权限的黑龙令。 “阁下是……”月璇的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疏离。 “嬴彻。”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月璇瞳孔微缩，清冷的面容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凝重。十九皇子嬴彻！这个名字，如今在咸阳高层，尤其是他们这些密切关注天象气运的阴阳家弟子耳中，可谓是如雷贯耳。 “原来是十九殿下驾临，失敬。”月璇微微颔首，算是见礼，“殿下所求，关乎宗门秘辛，请恕月璇无法做主。不过，殿下若真对此道有兴趣，或可前往城西‘天机阁’，那里有时会流传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古老星图或残卷，或许能有所得。” 她这话说得客气，实则点明了两点：一，阴阳家核心知识不会外泄；二，指明了另一个可能获取类似信息的灰色渠道，算是给了皇室一个面子，也避免了直接冲突。 嬴彻深深看了她一眼，此女应对得体，不卑不亢，修为心性皆是不凡。“天机阁么多谢告知。” 他并未强求，转身便欲离开。此行的目的已部分达到，至少确认了阴阳家对此类知识的严格控制，也找到了另一个突破口。 就在他即将踏出五行轩大门时，月璇却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提醒：“殿下，近日咸阳暗流涌动，觊觎殿下之人不在少数。天机阁……鱼龙混杂，殿下若去，还需谨慎。” 嬴彻脚步微顿，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回了句：“有心了。” 走出五行轩，街道依旧喧嚣。但嬴彻能清晰地感觉到，至少有三拨不同来源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后，又迅速隐去。 “罗网……还有其他势力么”嬴彻心中冷笑。父皇的“关照”，以及其他人的“好奇”，来得可真快。 他并未直接前往城西的天机阁，而是转而走向一条相对僻静的巷道。有些苍蝇，需要清理一下，顺便……验证一下刚刚在武库所得。 巷子深处，光线昏暗。 嬴彻停下脚步，负手而立，平静开口：“跟了这么久，不累么” 话音落下，五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巷道阴影中浮现，将他前后退路堵死。这些人身着寻常布衣，但眼神锐利，气息阴冷，行动间悄无声息，显然是精通隐匿与刺杀的好手。 “十九殿下，有人想请您去个地方做客。”为首一人声音沙哑，带着杀意。 嬴彻目光扫过五人，修为最高者不过通窍中期，其余皆是通窍初期。这等阵容，用来对付一个“刚刚觉醒”的皇子，看似足够。 “藏头露尾。”嬴彻语气淡漠，“是赵高的人，还是我哪位好皇兄的人” 那五人脸色微变，不再废话，身形暴起，如同五道离弦之箭，从不同角度攻向嬴彻！匕首泛着幽蓝光泽，显然淬有剧毒，招式狠辣，直取要害！ 面对围攻，嬴彻依旧未动。 他只是再次抬起了手指，对着冲在最前方的两人，轻轻吐出两个字： “禁锢。” 言灵再现！ 这一次，不再是针对死物，而是作用于活人！那无形的规则锁链瞬间缠绕而上，两名刺客前冲的身形猛地一滞，如同陷入无形泥沼，动作变得无比迟缓，脸上露出极度惊骇之色！ 另外三人见状，攻势不由得一缓，眼中充满难以置信。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的破绽，嬴彻动了。 他身影如鬼魅般晃动，并非施展任何高深身法，仅仅是凭借强横的肉身和体内奔涌的人皇真气，速度快得留下道道残影！ “砰！砰！” 两记简单直接的直拳，轰在那两名被禁锢的刺客胸口。人皇真气摧枯拉朽般涌入，瞬间震碎了他们的心脉！ 两人眼中神采涣散，软软倒地。 剩余三名刺客亡魂大冒，意识到目标实力远超预估，毫不犹豫地转身欲逃！ “现在想走晚了。” 嬴彻声音冰冷，一步踏出，如同缩地成寸，瞬间追上一人，手刀劈落，颈骨碎裂声清晰可闻。同时，左右双手食指连点，两道凝练至极的金色指风破空而出，精准地没入另外两名逃跑刺客的后心。 顷刻之间，五名刺客尽数伏诛！ 巷内重归寂静，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弥漫。 嬴彻站在尸体中间，气息平稳，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感受着体内真气的运转，对“言出法随”与自身武力的结合，有了更深的体会。 【击败身负微末气运的敌对单位，气运汲取+5。】 系统的提示如期而至。 他低头，从那名刺客首领的怀中，摸出了一枚刻着诡异蜘蛛纹路的令牌。 “罗网……”嬴彻眼神微冷，“看来，赵公公是迫不及待地想试试我的斤两了。” 他将令牌随手丢弃，整理了一下并无褶皱的衣袍，从容地走出巷道，重新汇入街道的人流。 阳光依旧明媚，咸阳的繁华不曾改变。 但嬴彻知道，从他走出宫门，轻易碾杀这些探路石的那一刻起，真正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而他的下一站，便是那鱼龙混杂，或许藏着“天外”线索的——天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