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妖术追踪妙,朝臣甲藏身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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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妖术追踪妙,朝臣甲藏身现 北境八百里加急的传令声还在殿外回荡,我站在原地,指尖压着尾戒。那块玉佩碎片静静躺在御案上,边缘的血迹已经发黑。萧云轩正在提笔写追捕令,朱砂未干,纸角微微卷起。 我没有动。 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动,像一根烧红的针,从脊椎一路刺向头顶。我闭上眼,呼吸放慢。右肩的伤口还在疼,但不是现在要紧的事。 朝臣甲逃了,但他留下了一丝气息。 我把尾戒轻轻一旋,一道极淡的灰气从戒面飘出,是昨夜在地道口沾上的阴气。它浮在空中,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我用指尖将这缕气息点进眉心,顿时,一股腐锈般的味道冲进鼻腔——那是血混着旧符纸焚烧后的气味。 妖识铺开。 第一层探触扫过东华门。守卫换岗的脚步声、马车轮碾过石板的震动、风穿过城楼缝隙的哨音……这些都被我过滤。我要找的是人藏不住的东西:热息、心跳、伤口渗出的脓血味。 没有。 第二层探触往西延伸。街巷交错,屋宇密集。乞丐蜷在墙根,小贩收摊回家,巡逻禁军踩着整齐步伐。每一具身体我都扫过,看是否有刻意压制的妖力波动。有人身上贴着民间驱邪符,有人怀里揣着镇宅铜钱,但都不是他。 他用了障眼法。把自己的气机压成流浪汉的样子,混在人群里。 但我能感觉到不同。 真正的残息是冷的,死的。而他的热,带着血腥味,右肩那一处伤口在溃烂,血流得不多,但毒已经开始爬行。 第三层探触进入小巷深处。 烬心火突然跳了一下。 我双耳一颤,半透明的狐耳轮廓在发间浮现。眉间朱砂变得滚烫,像是有人拿烙铁按在皮肤上。那一瞬间,我“听”到了。 一声极轻的布料撕裂声。 在城西第三条巷子尽头,一间塌了半边屋顶的茶棚里,有人在换药。动作很慢,左手压着右肩,纱布揭开时,皮肉翻卷,边缘发黑。他咬着牙没出声,可呼吸乱了节奏。 就是这里。 我收回一根妖识丝线,它末端发红,像被火燎过。刚才那一下,是碰到他伤口时的反噬。活人的痛会反弹到追踪者身上,尤其是用烬心火引路的时候。 我又放出更多丝线,细如发,密如网。它们顺着墙缝钻进去,贴着地面爬行,一根缠住桌脚,一根掠过破碗,一根停在他脚边掉落的棉布条上。 那布是撕下来的,不是裁的。边角毛糙,吸了血后结成硬块。他没有医馆的药,也没有随身携带的伤药包,说明逃得太急,连准备都来不及。 他还带着青玉螭纹印吗 我让一根丝线悄悄爬上他的腰带扣。金属冰凉,但没有印章的痕迹。他把印信扔了,或者藏在别处。 丝线继续往上,探向他的脖颈。 脉搏跳得不稳,每十下就漏一次。失血过多,加上旧疾发作。左腿有旧伤,此刻正抵着桌腿支撑身体,膝盖微微打颤。 他撑不了太久。 我听见自己开口,声音很轻:“伤口溃烂,血已发黑……你撑不过今夜。” 话出口的瞬间,茶棚里的气息猛地一沉。他察觉到了什么,迅速扯下一块破布盖住伤口,整个人缩进角落阴影里。 晚了。 我的妖识早已锁死那团黑气。哪怕他现在吞符、焚香、割掌血画匿形阵,也甩不掉这一道由烬心火点燃的追踪之线。 我缓缓睁开眼。 金瞳褪去,视野恢复清晰。勤政殿内烛火跳了一下,映在萧云轩手中的朱笔尖。他抬头看我,笔尖悬在半空。 “找到了”他问。 我点头。“城西老茶棚。”我说,“独自一人,右肩重伤,正在换药。没有帮手,也没有武器。他把印信丢了,现在只是个逃犯。” 萧云轩站起身,手指握紧虎符。“禁军马上就能赶到。” “他们找不到。”我说,“巷子太窄,屋太多。等他们一户户搜,他已经换了衣服,混进夜市。”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回答。只是抬起手,将尾戒中最后一丝残留气息收入掌心。烬心火再次燃起,这一次,是从五脏六腑开始烧。剧痛让我指尖抽搐,但我没有停下。 玄袍下摆轻轻扬起。 我已经迈出一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不是禁军的靴声,而是宫女的小步快走。帘子掀开一角,一个穿青衣的宫女冲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灰布包袱。 “娘娘!”她喘着气,“西街巡防队刚送来的……说是在茶棚外三丈的排水沟里发现的。” 她打开包袱。 里面是一截断掉的令牌,木质,表面刻着兵部暗记。断裂处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我接过令牌,指腹抚过缺口。 这不是朝臣甲的官牌。 这是他昨晚用来打开天牢底层密道的通行令。 他本来计划从地道直通城外,结果被守卫盘查逼退,只能弃车逃跑。这令牌应该是挣扎时折断的,后来被水流冲进了沟渠。 现在它出现在这里,说明西街巡防已经开始排查废弃区域。 时间更紧了。 我抬眼看向萧云轩。“我要亲自去。”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忽然松开虎符,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来。“拿着。”他说,“见玉如见君。若遇阻拦,可调沿途守军。” 我没有接玉佩。 “我不需要命令。”我说,“我只需要他活着走到审讯室。” 说完,我转身走向殿门。 风从门外灌进来,吹动我的发带。玄袍猎猎,尾戒最后一道微光隐没于袖中。 我走出勤政殿,踏上石阶。 城西的方向,乌云压顶,一丝雷光在云层里闪了一下。 我的右手按在狐牙刃柄上,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第三步落地时,指尖感到一阵灼热。 烬心火又动了。 它不是预警,也不是疼痛。 是在催促。 我知道,他已经感觉到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