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纨绔觊觎，定计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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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路途遥远，官家要求扬州知州采购棉服的圣旨还是到了，即使曹玉成早做准备，但产能有限，生产的数量仍远远不够，但较之以往雪灾，有棉服给到老弱病，死亡人数还是大大降低了，大宋再一次扛住天灾，虽然国库再一次空虚，但未激起民变，只需熬过这个冬天，马上就能恢复生产，北方百姓的生活也趋于平静，然而朝堂并不平静。 在夏竦伪造信件，构陷富弼之后，赵祯虽未采信，但夏竦派人将信件内容传播出去，致使谣言四起，朝野内外议论纷纷。此时作为新政坐镇中枢的主要领导人，范仲淹和富弼面对谣言却退缩了，即使二人自己不怕，但想着自家父母妻儿一大家子人，害怕最终连九族都要搭进去，于是二人自请调任西北，说是为官家看着李元昊，至此新政被逐渐废除。 这个冬天终于还是过去了，庆历五年春，曹玉成再也不是三岁小孩了。棉服作坊在此次北方雪灾中贡献巨大，再加上扬州官眷们的宣传，终于一炮打响，虽然在朝廷的采购中，曹玉成已经尽量压低价格，但禁不住需求数量庞大，曹玉成挣得盆满钵满，却不曾想已被他人盯上。 眼见得棉服作坊在这个冬天，不仅日进斗金，还能在官家跟前露脸，扬州知州许知南的公子许瑾心里起了歪心思。许瑾倒也不是无脑之人，此时正坐于酒楼高台品酒，一边听着小厮们的汇报。 一小厮侍立于许瑾之侧，为许瑾添酒，面露谄媚之色，未等许瑾发问，便将连日调查得来的消息，一股脑说与许瑾，“公子，那棉服作坊是去年秋天才突然建起来的，那作坊主人是一对祖孙，前几年从北方逃难过来的，并无背景，若公子想要这个作坊，不过使些手段，管保那祖孙二人双手奉上。” 许瑾合上纸扇，敲了敲小厮的脑袋，轻蔑地说道：“这棉服作坊往大了说，能救北方雪灾，往小了说涉及扬州民生，升斗小民岂能把握如此重要产业，还是得本公子代管，于国于家才更有利，我父统管扬州，我自该为父分忧，为陛下尽忠，怎敢说是我要这个作坊” 小厮知道许瑾得心思，当下带着几名家丁便前往棉服作坊，待找到李嬷嬷之后，也不曾行礼，只淡淡说到：“李大娘子，一向可好。现在这个棉服作坊对于北方救灾十分重要，未免得耽误官家派下得差事，更是为了北方灾民能及时拿到棉服，我家公子要代管这个棉服作坊，给你们一天时间，到时我们回来接管这个作坊，可听明白了” 李嬷嬷闻言一愣，这都春季了，雪灾早就都过去，怎么这时还在提这个，况且又凭啥接管我们的作坊。当下疑惑地问道：“不知你家公子姓甚名谁，凭什么要接管我的作坊” 小厮显得有些不耐烦，倨傲地说道：“我家公子姓许，扬州知州家的许，若是识相则罢，若不识相，哼，有你苦头吃的。”说完一拂袖转身便大步离开。 李嬷嬷听得是知州家的公子，哪还不明白这许公子是老毛病又犯了，自己家的旧仇未报，这马上又添新恨，当下不再迟疑，赶紧召集一家人想办法应对。 李嬷嬷一家并没有很好的办法，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正思来想去要去找盛家老太太想办法之时，曹玉成听到消息赶了回来，安抚住李嬷嬷后便说道：“众位莫要着急，许瑾仗势欺人，不仅强夺民产还大肆放印子钱，多少人因其而家破人亡，此次他要来寻死，自该成全他。” 李嬷嬷闻言，心下镇定不少，知道曹玉成不会无的放矢，但还是焦急地拉着曹玉成轻声说道：“你有办法治这恶人”曹玉成笑了笑说道：“这棉服作坊有份子的官眷可不在少数，当初要分润利益给她们，又不是我钱多了口袋装不下，既然得了利益，那么遇事就该她们出头了。只是如此不过打退许瑾对作坊的觊觎之心，还不能惩治他，还要再谋划谋划，此次必定叫他把强占的东西全部吐出来还给百姓。” 李嬷嬷的弟弟李桐知道这个小大人很有想法，于是便问道：“心中可有定计，若能把这个许瑾拉下马，叫我做什么都行。” 曹玉成闻言，只是微笑说道：“许瑾不过是仗了许知南的势，若把许知南拉下马，许瑾自然不足为虑。但如何施为还未有定计，待我细细思量一番。” 李嬷嬷面色稍缓，但仍有些着急，急切说道：“那许瑾只给了一天的时间，到时该如何应对” 曹玉成拉着李嬷嬷坐下，淡定地说道：“想来这纨绔要强占民产不过就那几招，先弄些地痞无赖上门，威胁作坊的织女，不让生产，甚至破坏作坊；此招不成以官府之名寻个由头查封作坊，逼我们妥协；甚至冒充买家，给我们下个大订单，若我们不能按时交货到时就直接收了我们的作坊。” 曹玉成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何大娘子是六曹参军吴家的，嬷嬷到时与她打个招呼，让吴参军多派些人于周边巡视，若有地痞流氓上门，一定不要着急抓捕，等那些地痞流氓把场面弄大了，把街坊四邻都吸引过来再行抓捕；盛家老太太的继子盛泓是通判，对知州有监督之权，我与他关系亲近，到时我让他去给许知州上上眼药，看他还敢不敢明目张胆地知法犯法，再者若有买家下订单，无需分辨，尽可接下，我们城南新建地作坊正好也派上用场，只是还需保密，如此先应付着，待时机成熟，必要将许知南一举拿下。”